室內三人本想上前幫忙的,現在也停了下來,心下激動:哇,英雄救美吶!?
“啊,是他?是辰一琛!”看清帥哥的臉之後小丫不顧情勢激動地大叫起來,小雷子和老大眼疾手快,配合默契,一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個將她拉了回來。?
琛無視其他,只是陰沉著臉定定地看著安安紅腫的臉,好看的劍眉蹙著,眸深似海,半晌沒說話。?
“以後不許再在我面前板著張撲克臉!”安安也皺了眉,“你應該還記得的吧?你還欠我一個許諾,所以別讓我再看到你擺著一張臭臉!”?
許諾?琛怔在當場,這句話像是一把打開那扇塵封的記憶之門的鑰匙,只是匆匆過耳,心中便是塵土飛揚,天翻地覆。?
記憶中恍惚是中學校園裡的林蔭小道,十五歲的少女裙裾翻飛,與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在一起走著,笑得眉眼彎彎。他心裡非常不爽,上前,一把將少女攬過來,結果被懷中的人重重踩了一腳。?
另一幕是在人山人海的體育館裡,他捧著少女的臉問:“如果這個我勝利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大文學www.dawenxue.net”卻被少女推開,一疊連聲地罵是死豬頭,然後好幾天不跟她說話。?
那兩個條件應該就是那時許下的吧……?
而安安卻已經不再給他回憶的時間,她嫌惡地放開沈舒舒的手大聲說:“辰一琛,請將你們家這隻母大蟲領回去,306的門口受不得這樣的污染。”蟲?
“嗚嗚,我只是受不了竟敢有人那樣對待你,不願意看到別人嘲笑而已。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想鬧到這步田地的,只是她,只是她太可恨了。”沈舒舒卻不再理會安安,而是抽抽噎噎哭了起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啊。?
“好了,我也沒說要責怪你。對不起,打擾了。”琛貌似還沉浸在記憶中,所以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只是後面那句貌似是對安安逐客令的回答?然後他轉身就要離去,沈舒舒見狀趕緊跟上。?
在琛轉身離去的剎那,不甘、失望、委屈,甚至是憤怒一股腦兒涌出來,使得表面上一直強勢的安安再也沒有力氣去像下午在咖啡店裡一樣強裝堅強。?
不知哪裡躥進來的風掃著她短短的發呼嘯而過,寒意自心底升起,好冷。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掌,咯咯笑出聲來,只是笑得無限悲哀。?
“哈哈,豬頭,這次你還是無動於衷嗎?還是會像上一次一樣漠視我臉上的指痕?”安安帶著莫名顫抖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告訴你,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放棄,我顏安安從來都不是搞不清事實真相就會悄然離去的膽小鬼,從來都不是!你就等著接招吧!”?
這時在雲層中藏了一天的太陽竟然探出了頭,金色的光線透過樓道里明亮的玻璃灑了進來,不知是由於被晃了眼睛還是怎麼的,琛突然停下、轉身、回望,只是那個說出那些話的女孩子早已消失在了那扇雪白的門後。?
安安,你是在怪我的,怪我是膽小鬼嗎?可是,明明是你逼我走的,不是嗎??
(恰巧遇見你)?
W大主校區的教學樓是呈回字形分佈的,理教、文教、實驗、信息樓分別位於回字的四個角上,而回字的中心正是W大有名的思想者廣場,得名於其間的思想者雕塑。日復一日思想者均在考慮那個永恆的該穿什麼衣服的問題,所以他一直都拖著腮,故作深沉地屹立在那裡。因爲安靜,所以思想。?
叮鈴鈴的下課鈴聲響起,上了一下午課的學生們潮水般地從各個教學樓中涌出,同時廣場的一角傳來悅耳的舞曲,有些學生甚至還沒走下樓梯就開始踏著舞步旋轉了。?
於是思想者廣場迎來了一天最喧囂的時光。響應新一屆學生會戶外活動更加有利於身體健康的號召,這裡就成了大家露天的排練場。?
一年一度的交誼舞大賽在即,每個系的學生都很努力,有些人甚至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投入了緊張的排練。?
“聽說琛也會參加這次的舞蹈大賽哦,好期待。”?
“嗯,是呢是呢,好久沒有看到過他跳舞了,還以爲再也沒有機會了呢。”?
“聽說是應了金融系這一屆學生會全體成員的邀請纔出山的哦,我們又有眼福了。”?
“嗯,是哦是哦,好懷念他上次旋轉在舞臺上的風采呢。只是不知道他這次的舞伴是誰。”?
“那還用說,肯定是舒舒咯,別人誰還有這樣的資格。”?
嘰嘰喳喳的一羣小女生的背後跟著一個修短發、著寬衣、神色淡漠的女孩。聽到“沈舒舒”三個字的時候她剛好走到思想者雕塑下面,因爲頭頂的光線被遮掩,所以神情一時隱於陰影中,只是她腳下的步子卻放慢了。?
“小安安,你在這裡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一個人驀地從思想者後面鑽出來,一張大臉湊到她的眼前。?
本來在想著事情的安安被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她手一抖,懷裡的書就噼裡啪啦地掉在了對方的腳上。?
“啊,你又要對我的腳下手?”?
安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學長,怎麼又是你啊。”?
來人正是毛睿,這人打從相親之後就一直纏著她,之前光聽說他花心,沒曾想竟還是這樣難纏的人物。她也曾求助過肖蕾,奈何人家只拋給她一句:扔掉的垃圾,謝絕回收!?
“小安安,我們一起去吃飯怎麼樣,有一家新開的披薩店,據說味道不錯哦。”毛睿忽略了她語氣中的不耐煩擋在她的前面,讓她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