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人真好。”“靈兒”越發楚楚可憐地盯著毛睿,眼中的晶瑩像是要掉出來一樣。
毛睿哪能招架得住眼前美女這樣的攻勢啊,內心的水一下子又變成了火,於是他忘情地撲上去緊緊抓住安安放在桌子上的一隻白皙的小手。懶
看這情勢肖蕾的頭都氣炸了,眼看就要拍桌子起來,但是安安示意她稍安勿躁。因爲聰明如她又豈會猜不到毛睿這樣做是故意做戲順便吃豆腐的道理。於是肖蕾只能端起侍應生剛送上來的拿鐵咕咚咕咚喝得大聲來顯示自己是不滿。
“學長,你真是個仗義的好人,認識你是靈兒的福分。”她故作羞澀地低下頭,實際上時看要怎樣才能將毛睿的凳子踢翻。
“啊,是安安吶。”驀然間一個淡漠卻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還帶著明顯的嘲弄。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痛意自心底滋生,安安甚至一時不敢擡首去確認現在站在身邊的是不是就是她一直在暗中關注卻遲遲不敢上前去相認的那個人。
“辰一琛,琛學長?”毛睿卻已經替她將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說了出來。作爲學生會的小兵,他自然認得大名鼎鼎的學生會主席,於是趕緊站起身來,卻被琛又給按回到座位上。
琛並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繼續盯著對面的“江靈兒”。
是他,真的是他。安安深吸了一口氣,擡頭,微笑。儘管現在這樣的場合實在不是什麼好的契機,但她仍是打算好好地打個招呼,“嗨,豬……”蟲
誰知那個心心念唸的人卻沒有等她叫出後面的那個“頭”字,而是在與她短暫的四目相對之後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毛睿,很不屑地拋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安安呀,三年沒見,你竟然寂寞到飢不擇食?”
“啪”地一聲,那是心臟碎裂的聲音,本來思量萬千之後才安放在臉上的笑意就那樣僵在了頰上。堅強如安安,聰明如安安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迴應這樣特殊的問候。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怎麼可以!三年了,難道之前的傷害他還沒有忘記?
鄰座的肖蕾卻並沒有察覺安安臉上的異色,她指著琛問:“你,你不就是昨天那個?你們果然認識?”
琛仍舊只是衝她點點頭,並未多言。
“琛……琛學長,你……”毛睿滿頭霧水,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未來的媳婦兒怎麼就飢不擇食了。
“琛,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兒繞過一個隔板來到琛的身旁。這兩人應該剛剛就坐在安安後面的那個位置,只是被隔板擋著罷了。
肖蕾更加驚訝,因爲這個女孩子也正是她昨天后來見到的那個嗲女,世界果然小的很。
“舒……舒舒?”毛睿再度驚訝,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能看到這麼多大牌,要知道這位可是學校裡出了名的富家千金沈舒舒。
肖蕾瞪了毛睿一眼,這傢伙怎麼看到帥哥也結巴,看到美女也結巴,真沒出息,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這麼膚淺的一個傢伙。
“遇到了一個故人。”琛回身,笑著衝那個被毛睿稱作舒舒的女孩柔聲說道。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校友情誼到頭來只能算作是一個故人嗎?辰一琛,死豬頭,算你狠!
安安收拾好自己破碎的心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身來,以便讓自己的話更加有氣勢一些。她說:“我的男朋友怎麼樣由不得別人來評說吧,請你收回剛剛的話。”
好清冽的眸子,好盛的怒意,但是爲什麼她的眼中卻隱隱蓄了些晶瑩?那一刻,琛有瞬間的失神。
但是難道不是嗎?明明是自己親耳聽到的,難道她不是在相親嗎?而且還是和這樣的一個聲名狼藉的傢伙。
“哦?是男朋友嗎?進展這麼,不是剛剛纔互相做了自我介紹?看來倒是我思想太過保守了。”短暫的失神後琛輕蔑一笑,顯然他最終還是奉行了耳聽爲實。
那麼說之前自己與毛睿的種種“打情罵俏”他都聽到了?既然他打從一開始就已經聽出了是她,那麼定是聽她的笑話聽到膩了纔來取笑她的吧。辰一琛,你小子真是好得很!
“那你剛剛和你女朋友一直在看戲咯?”她這話說得幾乎叫咬牙切齒,尤其是“你女朋友”四個字。
其實沈舒舒喜歡辰一琛早已不是什麼新聞了,安安自然也知道,她現在只是想確認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
“嗯。”琛被問得莫名其妙,但仍是鬼使神差地應了。
“親愛的,這邊的空氣不好,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聽到肯定回答的安安不再理會琛,而是嫣然上前,親暱地挽起毛睿的胳膊。
豔遇來得太,毛睿驚得說不出話來。哇,未來媳婦兒開始主動了哦。
只是臨走之前安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她轉身將桌子上那杯早已涼掉的咖啡抓起來乾淨利落地澆到了琛的臉上,冷冷拋下一句:“對不起,琛學長,估計你剛剛情話聽多了纔會頭腦發熱說出那樣的混賬話來,那麼我替你降一下溫。”
咖啡店響起了一陣抽氣聲,而安安卻高昂著頭挽著毛睿的手臂走得歡暢。她生平第一次覺得高跟鞋也不錯,不管腳上有多疼,不管心裡有多難受,至少還有悅耳的“嘎登”聲來粉飾太平。
你可以無視我的人,也可以無視我的真誠,但請不要侮辱我的自尊!
窗外大朵大朵的流雲飛過,晃得安安的眼睛生生地疼,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脣。這該死的咖啡店空調壞了嗎?熱得我睫毛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