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琛拉得緊緊的,安安也只能低頭踉踉蹌蹌跟上他的步伐,垂下來的細碎頭髮恰好遮住了她緋紅的臉頰。她不敢回頭,不敢看向王科,不敢看向那些圍觀者,更不敢看向曉曉。
雖說是中午,但也只是五月天,溫度剛剛合適,而安安卻只覺被琛拉著的手腕火燒一樣的燙,心就是像要跳出來一樣躁動不安。所以她就那樣由著琛牽著走了很遠都反常地沒有掙扎,直到手腕被輕輕放開,直到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停了下來,直到她低著的頭華麗麗地撞上對方結實的背。
“啊,對不起!”安安從夢遊般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撫著額頭,下意識地道歉。
已經轉過頭來的琛看著她傻傻的樣子再也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緊繃著的臉也隨即柔和下來。他揉了揉她細碎的頭髮,笑道:“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傻,真不知道你這個智商怎麼說的出那樣一番愛情論。”
最近已經習慣了琛板著臉的安安在這樣明顯的寵溺面前竟然再次亂了陣腳,她胡亂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尷尬地東張西望,卻只看到旁邊一排挺立著的樹,然後指著那邊說道:“有人告訴我說這是鐵樹,有人告訴我說是棕櫚樹,豬頭,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樹呀?”
琛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怎麼在這麼好的氛圍下問這麼大煞風景的問題。但是他的眼睛卻已經不由自主地順著安安白皙的手指向那排漂亮的樹望去。
這些樹應該是建校之初就有的了吧,別看它們現在長得茂盛,其實骨子裡可是金貴著呢,學校裡甚至安排了專人來看護這些樹。冬天會給他們剪掉展開的大葉子並用草蓆將樹幹包起來,以防他們受凍,到了陽春三月纔會將那些破不雅觀的“草裙”從它們身上脫下來。但是粗心的他竟也從來都沒有深究過這些嬌滴滴的樹到底叫什麼。現在驀然被安安問起來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呃……”他驀然看到樹幹下面抱著的像菠蘿的皮兒一樣的東西,靈機一動說道:“它們其實叫菠蘿樹。”
安安:“……”
“呵呵,逗你的,何必深究呢。”琛笑了笑,“現在我就賜予它們‘菠蘿樹’的榮譽稱號。”
安安白他一眼,“只有豬頭的豬腦才能想出這麼沒水準的名字。”
琛裝出一副發怒的樣子:“討打啊你,竟敢這樣詆譭你大哥?”
“好吧好吧承認你是大哥好了。”安安無奈,但是隨即她的臉上就綻放了一個狡黠的笑,然後拖長了聲音慢慢說道:“但是呢,你想啊,你纔是大哥輩兒,而我已經是大爺輩兒了,哈哈,所以啊,跟我比,你還嫩著呢。”
語畢,安安挑釁地等著看琛的表情,但是這時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