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來杭州的這段時間裡,沈潤山的心情都是很複雜的,自從知道宋悅明在上京前邀請過唐雨墨去京城做女官,這種複雜的情緒就一直存在著。這段時間以來,唐雨墨陪著自己在杭州一家家商戶這樣拜訪過去。對方瞭解到唐雨墨家世平平之後難免都產生各種想法,尤其是六月時宋悅明已經官居左相的消息傳來,關於“坑錢貨”這三個字,就在沈潤山的心中越發的敏感。應該是擔心娘子會不會因爲這些話而介意吧。
這種情緒一直困擾著他,反而是這次爭吵後,他心中的某種情緒才稍微平靜下來。在那以後,唐雨墨經常要下船游泳,他也就跟著下去,反正周圍沒什麼人,其實還有最重要的原因是擔心萬一娘子自己一個人下水萬一有什麼事情。如果遠遠地有船過來,他就會立刻把唐雨墨的身體抱住。
兩夫妻的杭州生活還算愜意,當然每天還是要爲生意忙一下下的,但是不算多忙,基本還是消遣的多,這邊查心蕊還是偶爾會過來坐坐,也和查心蕊的兩個哥哥見過幾面,有時在傍晚回家的時候,唐雨墨會在路口看看那小武館的一羣人在打拳,此時夕陽的餘輝鋪滿天際,沈潤山會陪她站著看一會,日子過得很是悠閒。
等到六月中旬的時候,卻來了一個陌生的不速之客來拜訪,但是這個人卻不是因爲沈家的生意來的,而是因爲官鈞賢而來,他名叫凌勝元,因爲聽說了唐雨墨的名字過來拜訪,不過知道唐雨墨嫁給一個商人的庶子之後,簡直就從瞠目結舌變成前來討伐了。
把那凌勝元送出巷口,唐雨墨站在路口的海棠樹下看了一會武館練武的情形。
剛纔其實已經算是第二次送走凌勝元了,昨天是第一次,因爲唐雨墨和沈潤山早上去拜訪商戶的時候他來了,居然一直在沈府等到唐雨墨他們下午回來,唐雨墨看那人挺誠懇的,看起來也是個正人君子,唐雨墨倒是也願意和這種人做朋友。
除了那些詩文討教的客套話,當唐雨墨覺得那個人不差願意和那人來往的時候,昨天下午還算和那凌勝元聊得來,當時那凌勝元告辭時說改日再來拜會,結果改到今日就來了。原因是他不知道從哪聽說了唐雨墨嫁給了商賈之家的庶子,所以等不及過來求證。
今天天氣還不算非常熱,用不著特意跑去西湖船上午睡,唐雨墨和沈潤山都在家裡,凌勝元來的時候,沈潤山碰巧鋪子那邊有點事情就先告辭出去了。而後沈潤山還沒走多久,那凌勝元閒聊了兩句,就直接問唐雨墨是不是嫁給了一個庶子,這讓唐雨墨頗爲意外,而後也很坦白地承認了,但是那凌勝元的情緒便很不穩定起來了。很激動地問唐雨墨以前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而後又隱晦地說什麼我們書香世家的子弟應該潔身自好,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富貴不能淫之類的,看到隱晦的暗示沒什麼效果,又更加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