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人對書法的探討，唐雨墨則沉默是金，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自己懂得的點。這二人是真正的高手，基本功比自己厚了不是一兩點，當然應該多聽少說話。唐雨墨在信朝的消遣之一就是練字，現在聽兩位大家議論，也覺得可以趁機學學，挺有收穫的。

這個算是難得的機會，換做普通的讀書人，哪裡可能得到這兩位老人的指點？當然了，如果他們有心指點，都是針對個人的問題進行講解，若是天資平平的人聽了，可能反而有害。不過唐雨墨算是個聰明人，善於舉一反三，做事又有自己的一套見解，對老人的淵博不過是欣賞欽佩，不至於和古代的文人一樣盲目崇拜，所以她聽聽倒也是沒什麼壞處的。

這場關於書法的討論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期間各人都試著拿炭條試著書寫，寫得滿手烏黑，趕緊去河邊洗洗手。

此時二老已經不再糾結木炭和毛筆筆法的問題了，唐雨墨的水準，在他們看來，若是隻是在個小小書院裡試行，倒也無妨。當然，如果她想大規模推廣，他們還是保留意見的。

唐雨墨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隨口道：“不過這炭條確實不好用，等過段時間搞點石膏做幾支粉筆出來，在黑板上寫，還要清晰些，擦起來也更容易。”

“啊？”薛老滿面都是疑惑：“用石膏做什麼？粉筆是什麼東西？”

“呃......用火把石膏燒熟，加水，然後放在條狀的模具裡，幹了就成條狀的筆了啊，寫的字比炭條清晰得多，手也不用搞得那麼髒。”

信朝已經有石膏石灰了，薛老略一思忖，點頭道：“也是，石膏煅燒了之後確實可以寫字......哈哈，這事也不需要再過幾天了，既然你需要，老夫命人給你造一批出來便可。只不過你得把具體的形狀和大小說一說。”

薛老家算是財雄勢大，唐雨墨也略知一二的，既然他老人家主動請纓，自然也沒有推辭的道理。唐雨墨就大概說了一下粉筆的樣子和製作工序，這本來就不是什麼複雜的事，如果大家小時候比較頑皮，就可以知道石灰的硬塊都是可以寫字的。

“這事就包在老夫身上，阿亮。”薛老每次都帶足了跟班的，所以現在順口叫來旁邊的一個：“沈三少奶奶的話剛纔你也聽見了，回家之後，這事你就負責吩咐下去。”那人趕緊點頭稱“是”。

“哈哈，說了那麼老半天，茶都涼了……”

此時薛老的丫鬟趕緊將茶重新沏來，三人現在也沒了下棋的心思，只還是就著字的話題展開。宋老點評了當代的一些名師大家，又順便調侃了一番薛子羽的字。薛子羽笑道：“那狂草老夫可能略遜一籌，可是那顏體，你可比老夫差遠了。”

宋老笑道：“各有所長，各有所長，你整天講究派頭，那顏體肥厚雍容，自然和你是字如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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