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自從在沈玉琦遇刺當天自作聰明地去挑釁唐雨墨不成反而被沈老太公打了一巴掌後,看到唐雨墨本來一直都是沒有好臉色地繞道走開的。但是今天晚上卻是看到唐雨墨和嚴華生坐在亭子那聊天時不過楞了一下,就洋洋得意地朝他們走來。
“哎呀,雨墨,你怎麼不去議事廳附近看看啊,哎呀,你可不知道,裡面吵得可兇了。”沈琉璃笑得和朵花似的,而後將手絹在臉前甩了一下,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你知道嗎?你們大房啊,內訌了。哈哈,衙內叔和子俅叔都站出來了,你們大房虧空的賬目都掩蓋不了了呀!嘖嘖嘖,你都不知道,我們在那邊雖然是在門外,但是啊,都聽得裡面吵得一團糟,潤山哥哥勢單力薄,現在幾乎都是在捱罵呢,你還是人家娘子呢,都不過去看看關心一下,真是,嘖嘖嘖,太薄情了呀……”
嚴華生剛纔還在納悶,聽到沈琉璃說這些,再聯想到唐雨墨剛纔說的,於是大概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幾乎要變作駭然,他望了望沈琉璃,又回頭望望唐雨墨,已經驚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琉璃看著嚴華生的樣子,故作關心地問道:“咦?華生哥哥是在驚詫雨墨爲何不關心潤山哥哥麼?哎!”
嚴華生彷彿沒有聽到她說話,還是那樣望著唐雨墨倒吸了一口涼氣。唐雨墨對他莞爾一笑:“呵呵,華生哥哥果然是聰明人,現在也是知道了。”說著,她轉過臉去,含笑盈盈地望著此時對他們二人反應摸不著頭腦的沈琉璃望了一會,突然將桌上那裝了蜜餞的青花瓷碗拿起來,伸手遞給沈琉璃:“哎,蜜餞你要嗎?”
沈琉璃本能地向後縮了縮腦袋,更加納悶地看著這個反常的人,而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纔不要。”她還要趕著回去看戲呢。
而這個夜晚的張家詩會那頭。
“啪”的一聲,是拍案而起的聲音。
“我告訴你楊顧禎,你可不要太囂張了!”
“我就是囂張你拿我怎麼樣!”在一衆看熱鬧的人的悉悉簌簌的嘈雜聲中,楊顧禎漲得滿臉通紅,扯著嗓子叫囂。
此時的場面可謂有些混亂,作爲詩會的主辦方,張永旭此時也是頗爲尷尬。今晚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其實也蠻意外的。之前楊顧禎和幾個才子有點口角,當時已經被張永旭勸開了。但是沒過多久,那楊顧禎就開始發酒瘋了——他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喝得特別多,現在的這個情況已經是醉了。他搖搖晃晃地起來,一個個走到剛纔和他吵架的人面前,挨個地寫詩去嘲諷別人——彷彿有當年諸葛亮舌戰羣儒的風采。
楊顧禎的詩詞在金陵算是很不錯的,能和他寫的差不多的人像李珂霖他們都是不和人吵架的,所以現在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看熱鬧,所以被他奚落的人很是惱火,場面也頗爲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