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山說完這句話,到底還是沉默了一下,或許對於每個人而言,被背叛的感覺都是非常不好受的吧。而田至孝也是陷入了沉默,與沈潤山的原因不同,他現在簡直覺得唐雨墨可怕得像一個吸血的女鬼,一股深深的寒意讓他覺得整個脊柱都是冰涼的。
兩人的沉默維持了一會,沈潤山看了他一眼:“好了,就這樣,我該回家了,以後我們就好好合作吧,我沒打算將你們田家趕盡殺絕,這對我們沈家的聲譽沒什麼好處。”
沈潤山這句話說的淡淡的,然後轉身登上馬車離去,田至孝站在那裡,望著沈潤山的馬車消失在喧鬧的街角,此時只是初冬,現在下午的太陽也還大,但是田至孝卻覺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當中,他茫然地看看頭頂的天空,彷彿感覺到唐雨墨那輕鬆從容的身影就將整個陽光擋住了,把田家籠罩在裡面
等到沈潤山回到家,沈家大宅已經是一片喧鬧,人們互相說笑地從各自的院子出來,不管心中是如何打算的,但是明面上都還是要保持著輕鬆的笑容。畢竟這也是一個家族的宗族大會,這也是非常關鍵的。
而等著看好戲的方家兄妹們,也早早往著離沈家最近最大的玉露樓那邊去了。
“大家都麻利點,今晚咱們的聚會,可是花了重金請的花魁姑娘和瀏南公子過來表演,你們算是有眼福了,到時可要多多捧場。”
“花魁?是不是玉露樓的頭牌喜媚姑娘和金陵第一公子藍田玉?”
方家和張家平時關係還是不錯,今年藍田玉由張家在金陵公子的評選中重金推了出來,最近冬天,應該也不是很忙,估計也是能請的到的,大家正興致勃勃的時候,方孟德商賈身份,薛家平素還是與濮陽世家比較交好的,今年花魁賽濮陽家將卻是搖搖頭道。
“本來是真的想請藍公子過來的,但是剛好張永旭今天也在那邊擺宴席請客,也是請來一幫才子文人,比如什麼李珂霖和楊顧禎什麼的,你們懂的,張家一向在乎這個,所以這個面子得要有藍田玉在場顯擺一下,不過我也是請到了嚴商隱”
而與此同時,在外面和樑安聊了一個下午的沈文和的馬車也到了沈家,唐雨墨也和謝文翰白錦堂他們道別開始回家——說是說只是女子,但是她到底是現在沈家主要生意的負責人沈潤山的妻子,萬一有什麼事情,還是該在的,而沈家其他的一些掌櫃今天也早早收鋪,往沈家趕來。
而沈潤山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沒有說話,他有些疲憊地將腦袋微微後仰靠在車廂上閉著眼睛,過了一會,他拿出一張紙,在車廂的矮桌上寫了三個名字。到了家的時候,剛掀開簾子,劉護院就已經在偏門那等著了。
沈潤山深吸了一口氣,把紙條遞給他,目光已經恢復了冷靜:“就按之前計劃的做吧,凡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