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科看到她從駙馬府裡出來也是覺得奇怪,但是望望那駙馬府的大門,還是決定繼續跟上去。
那曾科就這麼跟著唐雨墨走了一條街,唐雨墨始終沒有發現。但是和此時有心事的唐雨墨不同,曾科是一個捕頭,他有著嫺熟的跟蹤和反跟蹤的經驗,他敏感地意識到自己身後似乎也有一雙眼睛在窺探著自己,他猛地回頭的時候,卻已經是一隻手啪地在在了他的肩膀。曾科本能伸手去格,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來跟蹤自己的那個人,也算是個熟人了。
原來攔住曾科的人,正是而今駙馬爺薛子羽的貼身管事和平,唐雨墨從駙馬府出來的時候,剛好他也準備回駙馬府,唐雨墨心中有事沒有注意到他,和平倒是注意到了唐雨墨,遠遠地剛想打招呼,卻發現了唐雨墨被人跟蹤著,剛好這跟蹤的人他也認識,所以當下就沒有叫住唐雨墨,而是把那跟蹤唐雨墨的曾科給截下了。
“曾捕頭,看來最近金陵府很是清閒啊,你們不去抓那劫獄的漠北大盜,居然玩起跟蹤良家婦女這樣的遊戲來了?據我所知,前面的那位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守法良民,前幾天還參與阻止了一場漠北人來刺殺我大信辭官官員的慘劇,她是犯了什麼大罪?要勞煩你來跟她?”
曾科聽了眉頭一皺:“她有沒有犯罪,現在還在調查,你?宜盜碩際遣凰悖還詹盼銥吹剿?好像和駙馬府有點交情,難道和平兄你打算插手麼?”
和平哈哈一笑:“豈敢豈敢,我們這些外人是不可能去插手衙門辦案的,不過我家主人駙馬爺和她交情很深,我倒是想知道是她有什麼麻煩了。”
“呵呵,看來,你現在還真的只管你那主人的交情,不顧王法了麼?”曾科冷冷一笑道。
“呵呵,話可不用說得那麼難聽,我這條命算是駙馬爺救的,自然應該誓死效忠於他,哎,你之前老是說我爲個富貴閒人駙馬爺做事是大材小用,之前賑災那事出來,你總該對駙馬爺的能力和胸懷刮目相看了吧?說實話,這位唐姑娘,沈家的三少奶奶可不是等閒之輩,她在災情中的貢獻,可以說是造福蒼生,你想象不到的,最近她又救了宋悅明宋老,如果她遇到了麻煩,肯定會有人保她周全的。再說了,我看人也很準,我敢保證,她絕對不是個壞人。怎麼樣?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她有犯什麼事你先說,我看看這駙馬府能不能替她攔下來。”
“造福蒼生?”那曾科聽得一臉疑惑:“我知道她算是有些才氣,而且她夫家沈家也在災情的時候有去布飯施粥,不過這些其實都是商賈之家應付官府差遣的事情罷了,你用不著這麼去捧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人吧!哼!她配麼?!”
和平笑的表情有些詭異:“這絕對不是我隨口胡謅,你完全想象不到。這樣吧,咱們也算是許久不見了。怎麼樣?咱們乾脆找個地方喝杯茶敘舊可好?”
曾科沒有立刻回答和平,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終於擡頭看了和平一眼:“······行。”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在西邊有一彎新月悄然升起。
駙馬府裡,上官子睿正準備和平時一樣去和駙馬爺爺交流探討一些學問或者是時事方面的東西。
因爲福王基本不管事,所以上官子睿其實都是很經常在駙馬府這邊出入的,所以基本上他??駙馬府算是隨便來去自如,也不會被人攔著。這個時候他走到駙馬爺爺的書房外,卻隱隱聽到裡面的說話聲。說話聲不大,這讓上官子睿判斷應該是在說些秘密的事情,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沒有敲門,而是在一旁聽著。爲了怕過於招搖,他乾脆拿了本書在臺階上坐著看——上官子睿平時也喜歡在臺階上安靜地坐著看書,所以基本不會有人過來騷擾他打招呼之類的。
“捕頭?官府的人爲什麼要跟蹤雨墨?”這是駙馬爺爺的聲音“難道雨墨遇到了什麼麻煩麼?”
在這樣一個安靜的春天的?僱恚ψ佑鸕納羧此坪鹺苧纖啵瞎僮宇m低的竦夭嘍?聽,現在在上官子睿心裡,對那位年輕的女先生,是越來越尊重越來越好奇的。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上官子睿還想著是不是前幾天刺殺宋爺爺的事情有了什麼新的進展,但是後來聽著,卻發現是另外一件事情。
“聽說是因爲去年袁其被殺的案子牽扯到的,好像還有一名官家小姐的失蹤被殺案······”
回答的是駙馬爺爺的貼身侍衛和平叔叔,聽到他口中說出這樣嚴重的指控,上官子睿在外面趕緊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吃驚發出聲音來。聽到駙馬爺爺的聲音的時候,上官子睿從語氣語調裡也可以想象得到駙馬爺爺此時一定是眉頭深鎖的。
“怎麼那麼大的事情?”
“這事其實還不能作準,現在官府也還沒有證據,之前也是結案了的。但是我認識曾科,也瞭解他這個人,他有很強的破案能力,而且這個人,很有原則,現在他查到的也還不算多,但是聽他說了以後,我倒是也想到一些別的事情。”
“什麼?”
“主人可還有印象?那沈三少奶奶,在去年的那段時間,是一直很熱衷武學的事情吧?”
“呵呵,那是。”薛子羽笑了笑,應該是想到唐雨墨原來想學武學時那執著可愛的樣子:“不過她瞭解到的東西啊,估計都是從那些話本小說上來的,都是些誇張?拇擔尤灰殘擰5筆蔽?和宋老還議論著,她雖然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沉著鎮定,不過遇到這個事情的時候,言談舉止倒是像個孩子。話說回來,我估計她現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了。我聽說她在前幾天宋老遇刺的時候她不就是顯了一番身手麼?不過她最讓人佩服的,估計是她那果斷冷靜的性格。”
“主人說的是。不過老爺可還記得,當時沈三少奶奶還打聽過那袁其和行刺袁其的刺客的情況的······”
“哎!你要說雨墨和這件事有關,那我是斷斷不能相信的!”
“是,小人也?醯麼聳履巖災瞇牛牆裉煨艘彩翹四竊撲擋牧搿d竊頻掛?沒把沈三少奶奶和那袁其遇刺的案子上扯,因爲他調查的也不是這個事情,他當時在查的,其實是那個叫寧採晨的官家小姐的兇殺案。”
“這······”薛子羽聽後想了一下,說道:“寧採晨······這姑娘我算是見過她和她父親幾次,她還算蠻有才華的。她父親不是前些年進京走動,而後去荊州補了實缺麼照理說,她也是應該跟著去啊。”
“話雖如此,但是去年她父親有了實缺,但是她去年三四月回金陵走親訪友,預訂七月的時候再去荊州和她父親會合的,但是六月的時候她離開金陵前往荊州的路上就失蹤了,而後就有人在城外發現了她和僕人的屍體,也有一戶王姓的人家被人滅門了,此事發生時,這寧採晨帶在金陵的家裡的幾個僕人也被殺了,當時就有猜測是不是因爲知曉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被殺,但是很奇怪的是,殺她家幾個僕人的,居然是刺殺袁其的那個刺客,於是當時我們就猜測這兩單案子有關聯。當時曾科已經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但是因爲當時袁其的案子滿城風雨,上頭只能草草結案,當時也就沒繼續查下去。”
“那也是那個刺客的事情,和雨墨有什麼關係?”
“當時和寧採晨死在一起的那王家人不是什麼好人,那王?倚值茉誚鵒暌淮淺雋嗣男綴藎?一般的普通幫派都不敢輕易去惹的人,他們一家人裡,兒子已經長大成人,聽說身手也還不錯,他的老婆,聽說也是出名的潑辣,這夥人聽說間或會接些綁票勒索的活,官府以前也沒證據抓他們,死在他們手裡的冤魂估計也不少,當時他們也是猜測,那家人估計是接了那寧採晨的單子,綁了城裡的某個人······”
和平話還沒說完,只聽到薛子羽的聲音變得很冷:“哼,既然是朝廷命官之女,又有才名,想來也不是無知婦孺。但是居然知法犯法,和這些賊人混在一起!”
“主人說的對,他們當時究竟綁了誰,現在咱們也比較難知道了,不過聽曾科說,他們覺得肯定和主人認識的一個人有關,那人就是那文記的謝文翰謝公子。”
談話到現在沉默了一會,應該是薛子羽在分析這個事情,而後又聽和平繼續開口彙報下去。
“聽說那寧採晨當年在金陵的時候,很是欣賞當時還在雨露樓的謝公子,她特意折回金陵,也是因爲對謝公子念念不忘,只是當時謝公子已經不做養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