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山面色如常，只是看向了徐掌櫃，畢竟他知道在座的到底閱歷有限，這徐掌櫃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總是有自己的把握的。

徐掌櫃倒是搖了搖頭：“老朽看來……這事倒不可能。閆谷娘剛纔也說了，這方家生意轉到永安的事情，原本就不是真的，這也就意味著不可能從旁人那聽來這些消息。況且，哪怕這事是真的，也是藏的相當隱秘。方纔也說了，薛家要以壽州代廬州的事情，本身便是假的，這已然杜絕了從旁人處得來消息的可能。而且就算是真的，整個事情也實在隱蔽，咱們外人都沒發現，只不過那趙家因爲關切自身利益，所以對這事纔會更加小心，也再加上趙書林本身的性格，才促成了這件事。據說三少奶奶對生意的事都沒興趣，想是這些天跟著三少爺出門，才聽了些旁人的閒言碎語，如果有人能夠僅憑這些隻言片語就能把握這生意的關鍵，還能在初次見到趙書林就能知道他的想法，又這麼巧地說了那句話，那此人也就太……”

說到這裡，徐掌櫃不免想了一下，嘆道：“這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在場的人都是生意場上的老手，當然明白這樣的可能性是多麼的微乎其微，若這事一開始就帶了目的性，那能做到的簡直是神了。

不過他們當然也沒想到，唐雨墨也不過是當時不負責任地胡謅了一句罷了。

略一思忖之後，沈潤山倒是先笑了出來：“這般的無心插柳，若能多成幾次那可就太妙了。”

衆人都跟著笑了，都也認爲這樣理解準沒錯。又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些事情的細節，又說了些賬目的核對，徐掌櫃也不免問候了一下沈玉琦的情況，終於準備告辭了。

不過正在他們和沈潤山告辭的時候，紫鵑一溜煙地跑進了院子，她跑得很急，身上還帶著雪花，進門時沒看到門檻，險些還摔了一跤。

一看就知道是有急事，因爲紫鵑跑得太快，進了屋反而累得說不出話來，扶著門框喘了好一陣，也沒來得及行禮，不過臉上還是擠著笑容，急匆匆地看了房裡的衆人一圈，眼裡立刻帶上了沮喪的失望。

終於回過氣來，紫鵑開口就是：“三，三少爺......丁香，三少奶奶，三少奶奶呢？”

沈潤山聽到她的問題笑道：“跑得那麼急，先喘口氣，怎麼了？三少奶奶現在應該是在前面的書閣那邊吧，好像是秦道臺他們來了，考校文章的話，她此時應該是在那頭的。”

“唉，三少奶奶不在那邊啦！”紫鵑搖搖頭說：“紫鵑就是剛從那邊過來的，大老爺、大夫人可著急了，正差了紫鵑過來找，說要三少奶奶過去呢......”

“嗯？”沈潤山面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道：“怎麼了？”

“別不是真的要被抓過去捱罵了的吧……”華生在後面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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