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看來娘子是真的才華橫溢。”

“嗨，這個真的不是啦……”

沈潤山現在已經認定心中所想，所以自顧分析著，過了好一會才偏頭過來，問道：“可是，娘子當日在趙家，難道真的是把趙家的心思看穿？也對方家的事情瞭如指掌麼？”

唐雨墨安靜地看了他一會，開口道：“如果我說是，你會信嗎？”

“那娘子就是天賦異稟，那我多年的經驗就一點用都沒了.......”沈潤山開朗地笑了起來，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原委。

在經商這點上，沈潤山還是非常自信的。其實對於唐雨墨而言，也不是真的猜中，她不過是剛好因爲一些信息而與趙家人的想法碰在一起罷了。既然沈潤山這麼認爲，唐雨墨當然也無需再做什麼解釋了。

“娘子確實是個性古怪啊。”沈潤山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相公也是不相上下啦。”

“哈哈。”沈潤山笑得更開心了：“如此說來，我也就放心了。”

夜更深了，棉絮一般的雪花已經將金陵都染上了一層白色，紛紛擾擾的俗世在此時都已經靜謐如夢，這小樓傳出的歡聲笑語飄然而出，在這片天地融化成了一片溫柔。

信朝歷成七年東，茫茫大雪裡，歲月彷彿也暫時因此定格於這樣美麗的畫卷，一片溫馨。

秦頌在沈府所住的院落。

秦頌房間裡的燈火因爲窗櫺漏入的風而微微晃動，窗櫺上的光影也是忽明忽暗。

一個年輕的男子已經進來請過安，恭敬地垂手候著。容貌莊嚴公道的中年男子坐在書桌前，一邊書寫，一邊隨口和年輕的男子閒聊，不過聊天的內容，只怕一個字他都沒有聽進去的。

沈潤河還是不敢質問舅舅的，因此也只好隨著閒話幾句，只希望舅舅忙完了可以讓他打消疑問。

過了挺久，遠遠聽到打更人的聲音。秦頌停下筆，壓好宣紙，擡起頭來。

“這帖子估計今晚是寫不完了，回頭再寫好了。”秦頌笑著起身，望向了此時明顯心不在焉的沈潤河，走到他身邊，沉默片刻，開口道：“潤河，在你看來，要把你三哥打敗、繼承沈家，難是不難？”

沈潤河今晚原本是想來問唐雨墨的事情，不過舅舅這樣問，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外甥不敢欺瞞舅舅，三哥他......確實是才幹出衆，倘若大房真的由他掌管，外甥......是再沒有半點自信了......”

要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沈潤河還是知道現在在舅舅面前最重要的是坦白。

聽到沈潤河的回答，秦頌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道：“你過於擔心了，你必須要記得，你三哥，他只是庶出，而且他親孃的身份……”

“爲什麼你們總是想要去打敗潤山呢？”秦頌微笑道：“現在到底還是沈太公在當家的，哪怕到時沈太公仙逝，他的兄弟就算是旁支也是有說話的能力。你且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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