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翰本來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卻不料唐雨墨突然整蠱一下，不由得瞬間表情複雜，好像想盡力繃住自己那原本認真的表情，但是掙扎了幾下，到底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也不過就是原先在玉露樓認識的人。”

謝文翰現在輕鬆下來，看著唐雨墨笑道。不知爲何，剛纔唐雨墨提到寧採晨的一瞬間，他只覺得心臟突然收縮，緊張得不行。他擔心的是不知道唐雨墨究竟聽到了什麼，心裡又是對這件事怎麼看，當時一時間腦子裡只想著應該要怎麼去解釋而亂得一塌糊塗。可是正因爲唐雨墨這樣輕鬆自然的一句話，反而將謝文翰的心也帶得平靜起來，倆人聊天的氛圍又恢復了往日的雲淡風輕。

唐雨墨鬼馬地笑笑：“你前幾天還提起，是很有名的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吧？”

“雨墨說沒聽說過她，我才更奇怪啊。”

“呃，我腦子進過水，不記得了。”唐雨墨搖搖腦袋：“那如今你怎麼打算？”

“唉，一時我也是無法可想，只是先打算請春花家的一些親戚過來幫忙吧，但是具體的打算也還是沒有主意的。”謝文翰嘆了口氣，好像也挺煩惱的。“本來吧，我也不會做很多事情，只是想擺個早點攤子賣賣包子，證明下自己也能像普通人一樣自食其力而已，賣松花蛋的時候也這樣打算，本來也以爲起碼要好些時日纔會有人欣賞，可是沒想到才幾天居然已經賣了那麼多，現在太快了，趕不過來......唉，生意好我也是高興的啦，但是今後的打算，我真的還沒空去想呢，雨墨你怎麼看？”

“呃，那這蛋的生意......你還打算繼續做嗎？”

“本來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啊，不過只是想擺個攤子維持生計......”謝文翰是個有自知之明的聰明人，在玉露樓這些年，也算是見過不少生意做得好的富商大賈，當然知道生意這東西是風險和利潤並重的，那些複雜的東西按自己的心性很難弄得清楚。但是他又說道：“誒，但是又覺得一下子生意那麼好，單子就在眼前，沒法接的話......也覺得挺可惜的.....”

“不過接下來事情可能會有些不好辦。”

“唔？”

“因爲現在銷量好了，你可以請人，在一開始你的生意是好啦，尤其是薛老也在家宴宣傳的情況下，那珍珠蛋、瑪瑙蛋......衆人追捧，供不應求，那你就會繼續把規模和投入加大......”

唐雨墨無聊地拔了根地上的草晃來晃去：“大到一定程度你就會發現自己管不過來，比如作坊裡的夥計的一些嘴皮或者爭吵什麼的。而同時，開始會有人仿製松花蛋，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吧......本來松花蛋就不難做，你每天燒石灰粉做，若是有心人一查就懂了，現在有名氣，又不夠供給，沒準已經有人盯上了，若別人試著實驗，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