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賦心情略好的揹著手,雖然他什麼都看不到,卻可以感受到四周的一切,所以即使沒有桂七他也可以很好的自己生活。
只是……
他愛吃什麼?
他好像除了天山的果子,常年都沒怎麼吃過什麼東西,不然也不至於一個肉包子,一些花生就把師徒兩個打發的明明白白。
葉玲芮跪在屋裡,葉將軍和葉夫人求了好久,才免去他的跪罰,可葉玲芮別說求情了,哪怕今天皇帝來了。
她也得跪著。
她撅著嘴,鼓著腮幫子,一副受了氣的樣子,跪在那畫圈圈。
因爲葉夫人和葉將軍在城中的軍營裡還有事,二人就讓司賦在府中自便,反正府裡有下人,也不怕丟東西。
司賦見此向下人打聽了葉玲芮跪著的地方,他輕輕的打開了窗子,趴在那裡“看著”她。
葉玲芮自然也看到他了,她輕哼一聲別過頭,纔不要理這個壞蛋。
她氣鼓鼓的轉過去背對著司賦跪著。
而後開口:“你那眼睛什麼都看不到還這麼亂走,你那個跟屁蟲呢,怎麼不見他。”
司賦努努嘴,“嗯……景陽首都裡好多他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已經被你家休息的下人領出去玩去了,不過,他是我徒弟,不是我的小跟屁蟲哦。”
葉玲芮纔不聽他解釋,就是生氣,見此司賦也不惱,漸漸忽悠著葉玲芮:“你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嗎,例如我爲什麼白髮又是個瞎子,又或者……我是做什麼的呢?”
聞言,葉玲芮動了動耳朵,卻還是沒回話。
司賦也不急,就在那吹著冷風等著葉玲芮的回話。
娘說了不能接別人痛處,那問問他是做什麼的是不是不過分?她內心有些糾結,好一會纔開口。
“你,要不進來說吧,別吹感冒了。”
“好啊,不過你想聽什麼呢?”司賦也不知道什麼是拒絕,就進了屋子,只不過他始終和葉玲芮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
葉玲芮眨巴眨巴眼睛,“你是做什麼的?”
“我啊,”司賦一笑,笑得葉玲芮人都迷糊了,她別過眼睛,“我的職位可厲害了,可以和天上的星星對話呢!”
……
“本宮最近幾日總是心慌,你們去宮裡問問陛下又沒有需要本宮幫忙的。”辛婉坐在那看著書,這已經是她今日裡第四次如此了。
墨玉有些擔憂的看著辛婉:“公主,陛下先前說了,若是您真的不放心,就去宮裡住幾天,左右不過半月就過年了,也省去來回跑了。”
辛婉搖搖頭,她還是喜歡在公主府。
“可能是本宮最近沒休息好吧。”她有些心煩意亂的把書合上,反正這幾日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明誠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的,辛婉倒也沒過問。
左右不過是在城裡玩兒,愛去哪就去哪吧。
“主人!主人,秋子夜的加急信件!”明誠急衝衝的跑了回來。
辛婉心裡咯噔一下。
這幾日她聽說了秋子夜被派出去做生意了,據說是北方,又想到了之前司賦與明誠說的那些。
辛婉皺著眉頭,把信打開。
“混賬!本宮真是安靜了太久,才讓這羣人這般猖狂!告訴陛下,馬上讓朝堂上的所有人給本宮頂著雪也得上朝!”
“啪”的一聲,辛婉把信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震的茶杯都在顫抖。
數十萬的難民,全部滯留在北方,一年前那羣狗東西們說的是已經解決完成,朝廷發了五十萬的賑災銀兩,都被他們賑哪裡去了!
想想她就氣的渾身發抖。
“過年這種喜慶的日子,若是沒有點人頭獻祭,都不熱鬧了呢,本宮定讓他們過一個難忘的年。”
辛婉咬著牙說道。
她現在只想找到朝中那些貪官污吏的罪證,然後狠狠的整治他們,只是災民仍然在,那罪證呢?
不到一炷香時間,她的衣衫便換好了,一襲白色繡金線的朝袍穿在身上顯得端莊大氣,但她的眼睛卻是通紅通紅的,一雙美麗的眸子裡滿是怒火,臉色也是異常難看。
她的心裡已經在罵娘了。
這些王八蛋,這些狗東西,他們就是在欺騙朝堂。
辛婉的腦海中浮現了幾幅畫面,一副是賑災的場景;一副是朝中某位重臣被處斬,血流成河的情形,一副是那些官員們跪在地上,求饒的場景;還有一幅是自己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場景。
這本不應該是過年發生的事。
辛婉深吸了口氣,把胸腔中翻騰而起的憤怒壓制了下去,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要找到罪證,才能把這些蛀蟲全部清理掉,要找到罪證,就必須先冷靜,不能再讓他們鑽空子!
“等等,再去告訴陛下一聲,先別叫他們了,把左相和葉將軍叫過去就行了,這事兒,本宮還得和他們從長計議。”
僅僅是災民,並不能說是他們貪了銀兩,雖然這些銀兩被貪是事實,可這也需要證據,不然拿人都理不直氣不壯的。
她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生氣。
御書房裡,辛婉端坐在那裡。
“陛下萬歲,公主千歲。”
左相和葉將軍二人有些迷糊,不太清楚爲何辛婉在這個時候叫他們。
小皇帝的臉色不太好,這會兒的辛婉怒氣已經好一些了,但臉色還是有點不自然,拿著茶杯的手有些發抖。
被氣的。
小皇帝擺手:“客套的話就別說了,這裡也沒外人,李德,賜座。”
辛婉把信給了兩人。
“早在一年前就說解決掉的難民,如今都逃荒滯留在北地,那種極寒天氣,這樣冷的冬日裡,不喜歡要在凍死多少人,早在去年天氣暖和的時候,朝廷就分發下去了五十萬賑災銀兩,因爲賑災銀兩必然會別層層人貪下一些,所以我和陛下商議多給一些,這樣去除貪下來的,剩下的足夠災民的吃穿不愁。
可本宮真是高估這羣人的膽子,五十萬的賑災銀兩,到了災區不過剩下不足三千兩!他孃的三千兩夠幹什麼!”
辛婉真是越說越氣,忍不住爆了粗口,激動的甚至站了起來,起伏幅度越發的大,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葉將軍還好,家裡有個悍妻,自然不怕辛婉這個樣子,可左相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他從未見過這般發飆的長公主。
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