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良灰頭土臉的跟在辛婉後面,還被兩個黑衣人壓著。
辛婉一路上都冷著個臉,對這種人真沒法讓心情好起來。
她沒直接處決了這個人已經(jīng)不錯了。
“爹,怎麼回事?這人誰啊?”郝柔是被明誠綁緊了拎過來的。
而一旁的郝有良更是灰頭土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現(xiàn)在只能祈禱著自家的下人可以機(jī)靈點(diǎn),抓緊給五王妃去送信,還能有一線生機(jī),不然,郝家怕是隻能滿門抄斬了!
這郝有良的原配夫人就是因爲(wèi)這一家子的荒淫無度被活活氣死的。
只不過這位夫人死後,這一家人依舊沒什麼改變。
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原本還有這位夫人管著他們,而後因爲(wèi)這位夫人去世,這家人沒了人的管束,就徹底放飛了自我。
加上一直沒有人上報,或者說有人上報,最後消息都被某些人攔了下來,也就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
辛婉如今挺好奇的。
當(dāng)初辛景樺上了皇位,也不知道這種情況的家國,他坐在那個位置應(yīng)該沒多久就會家不家,國不國吧。
她當(dāng)真慶幸自己可以重活一世,還有時間挽回這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郝有良這一家子怎麼被綁了?”
“不知道啊。”
“不過看他們這個樣子,真是說不出的解氣,領(lǐng)頭的這幾個人該不會是朝廷派來的大官員吧?”
“原來朝廷沒放棄咱們嗎?”
“……”
衆(zhòng)人的竊竊私語,讓辛婉心頭一顫,朝廷對於這些平民百姓們來說,就是可以倚靠的,當(dāng)初那些事情被隱瞞下來,他們該有多絕望,對生活的無望,對朝廷的失望,對自由的渴望。
“大家若是有什麼冤情,都可以一會去公堂之上和這一家子對峙,本……本官會一直記著,並且稟告給皇上和長公主殿下,相信不久朝廷就會補(bǔ)發(fā)給大家重振家園的銀兩。”辛婉高聲呼喊。
百姓們也是自覺,紛紛給辛婉讓開一條路,只是那臭雞蛋爛菜葉就瘋狂的向郝有良一家砸去,甚至裡面還摻雜著一些石子,瓦片。
辛婉見這樣子,雖然很想不制止,可若是人被砸死了就無從對證了。
“大家都放鬆一下,我知道你們心情憤怒,但如果你們衝動之下把人砸死了,本官就死無對證了,還請各位衣食父母們手下留情。”她對著這些百姓們行禮,生怕他們情緒激動控制不住。
聽了辛婉的話,百姓們也知道了孰輕孰重,那些扔了石子和瓦片的人也開始扔臭雞蛋和爛菜葉。
幾個人身上頓時臭氣熏天。
“啊啊啊,爹!到底怎麼了啊,這羣人是誰啊,憑什麼抓咱們,還有昨晚那個男人竟然也在這裡?爹,你說話啊,啊!別往我身上扔這臭雞蛋了行嗎!等本小姐出去一定弄死你們!”
郝柔都快瘋了,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郝毅那裡更是如此,家裡有女兒的,且女兒稍微有幾分姿色的,都被他霍霍了一遍,如今怎麼讓他們不恨!
那羣男兒的還好,至少人還能活著回來,他們的女兒哪能受得了這種屈辱,回來的要不是上吊自盡,要麼就是投井投湖!就算回來還活著,也都瘋瘋癲癲的沒個人樣!沒回來的還用想嗎,早就死在了這個畜牲的牀塌之上!
“孃的芮兒啊,老天終於開眼了,這一家子畜牲終於遭報應(yīng)了,你的在天之靈是不是可以安息了。”一個老太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像她這樣子的人,有好多,都痛哭流涕,咒罵這一家的人聲音裡,摻雜著悲傷的哽咽聲,他們只求一個平冤的機(jī)會,他們不想讓他們的兒女死的不明不白。
“賤人!老子非得砍死你!”一個男人拿著刀衝了出來,若不是明誠反應(yīng)快,他那一刀直接就落在了郝毅的頭上。
就算不腦袋分家,也得掉下去一半。
郝毅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
嚇尿了。
辛婉皺著眉頭,讓明誠把人制止住。
“可有人知道他怎麼回事?”辛婉見那男人還有幾分理智,就問了一旁比較清醒的百姓。
那百姓開口:“他啊,也是個可憐人,一年前他成婚,娶的是他心心念唸的兒時玩伴,那姑娘我們也都認(rèn)識,長的特別標(biāo)誌,兩家也都商量好了,就成婚了,不過成婚那日的洞房花燭夜,就這畜牲,”他指了指跌坐在地的郝毅,咬牙切齒道,“把新娘子強(qiáng)行搶到了他們府裡,搶進(jìn)去幹什麼誰都清楚,這小夥你看他的左腿。”
聞言,辛婉看向他的腿。
“就是那日他去郝家討人,最後被下人們打折了一條腿送回來的,後面那新娘子也回來了,只不過給他留下了一些銀錢就吊死在郝府門口了,郝府覺得晦氣,就把人的屍首扔亂墳崗去了。”
嘶。
辛婉聽著一陣唏噓,這一家子真是和人沾邊的事一點(diǎn)不幹啊,“謝謝告知。”
“唉,快別這麼客氣,大人您只要幫我們爲(wèi)民除害,我們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我們錦都啊,本來和睦友善,老知縣沒死之前還好好的,他一走新上任的這不人不鬼的。”那百姓嘆了口氣。
“是,這事是我們朝堂的不對,我們會盡量彌補(bǔ)的。”
她目光一冷,“還愣著幹嘛,把這畜牲扛著也得抗到公堂,明誠,你把那人打昏了吧,他現(xiàn)在情緒不太對。”
明誠點(diǎn)頭,一個手刀就把那人劈暈了。
衆(zhòng)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公堂,裡面的人也被辛婉控制的得差不多了,
她坐在公堂之上,看著底下跪著的三人。
“本官其實(shí)特別想知道,這兩年你們郝家作威作福,讓你們目無王法了是嗎?咱們景陽的律法,郝大人您可還記得幾條?”她低聲一怒,朝堂之下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就連在外看熱鬧的百姓也都閉了嘴。
如今辛婉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好像要吃人,很是嚇人。
辛婉一字一句的審問,讓郝有良一抖,他磕磕巴巴的開口:“下官……下官願望啊!”
他跪在地上大聲痛哭,乾嚎著說著自己冤枉。
“你冤枉?”辛婉冷笑,“你哪冤枉了?說出來讓本官聽聽,聽聽這錦都百姓聯(lián)名控訴你的聯(lián)名狀,到底冤了你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