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星的洽談格外順利,雙方可以說一拍即合。
唯一的問題是,李在熔後半程喝酒有點兇.:.韓國人似乎喝酒都是越喝聲音越大,即便是三星太子也不能免俗。
畢竟自古太子壓力大。
李家的情況也遠比外界看的複雜,富貴是必然的,但精神壓力也絕對不小。
工作丶家庭丶全韓國關注,這位從小就抗壓,堪稱半半島傳奇能抗王。
在韓國多如牛毛的所謂「財閥太子」裡,他已經(jīng)算相當正常和守規(guī)矩的了,
這都是高壓下養(yǎng)出來的,活到四十歲都還沒走出老子的陰影。
不知道他自己怎麼想的,可能是覺得面對一個外國人可以卸去部分僞裝,難得文聊的這麼投機。
最終選擇獎勵自己一把。
再來一瓶!
結果就是他一個人幹了一瓶半紅酒,最後是被扶著離開的..,
翟達看著離開的豪車,心裡不由犯嘀咕。
雞脖的這得是喝斷片了吧?談的這麼好,別他媽明夫醒來全忘了!
不過好在這個擔憂沒發(fā)生,包廂裡畢竟還坐了兩個翻譯,會原原本本的告訴李在熔發(fā)生了什麼。
只是隱去了某人拍著手腕唱《阿里郎》的片段。
太陽差點打南邊出來了。
回到新羅酒店,翟達打了個酒隔,他雖然沒那麼瘋,但也喝了小半瓶紅酒,
臉色有些潮紅。
畢竟李在熔唱《阿里郎》就是被他激的...幹了一大杯紅酒打窩。
送他回來的那位中文十級選手還算盡職盡責,一直確認了翟達回到自己的套房門口。
不過關門的時候,這位突然說道:「翟先生晚上有安排麼?」
翟達疑惑的皺了皺眉毛:「我不剛回來?」
你沒喝也斷片了?
那人微笑道:「如果您有任何需求,可以聯(lián)繫我...」
任何兩個字咬的比較重。
翟達恍神了片刻,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擺擺手道:「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人沒有多哪怕一句話,頜首鞠躬後,麻利的離開了。
心裡則是有些感慨...那些經(jīng)紀公司等了一晚上電話,應該是用不著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內(nèi),翟達隨手將外套扔到一邊,在行李箱內(nèi)翻找了片刻,拿出了有著「金錢草」特殊L0G0的護腕戴在手上。
他不喜歡帶著酒意睡覺,不嚴重的情況下,都會傾向於清醒的差不多再睡。
起身來到陽臺,吹著首爾的夜風,曬著月光。
【極限護腕】在被組件強化後,月光可以強化他的精神恢復力,雖然不知道是否有助於解酒,但神清氣爽也是明顯的。
反倒是套裝「內(nèi)生熔爐」本身提供的「激素穩(wěn)定」能力,似乎和解酒專業(yè)不對口.:.他並沒有感覺比以前能喝,也沒有感覺醒的更快。
可能只是降低了飲酒的損傷?翟達並不確定。
倚在陽臺欄桿上,翟達望著還算繁華的首爾夜景,感受著大腦一點點在變得清醒。
三星.韓國未來的時代浪濤下,這些雖然算不上主角,但也稱得上有名字的配角..,
能坐在餐桌上的看菜單的主角其實只有兩個...剩下的要麼是服務生,要麼是菜單本身。
從他後世已經(jīng)知道的情況中,韓國的產(chǎn)業(yè)結構因爲高度與工業(yè)克蘇魯重合,
已經(jīng)被乾的飄搖欲墜了,這一世有看自己的存在,也許會發(fā)展的更快。
不知道那時接管三星的李在熔,壓力會不會比現(xiàn)在還大。
不過...生命總會找到出路的不是麼?
關他鳥事?
正在思緒飄遠之際,翟達聽見了推拉門的聲音,好奇的朝左下方看了一眼,
卻是熟悉的人。
陸思文穿著白色連衣長裙,晚風撩動著裙襬,小姑娘似乎剛剛洗過澡,髮絲還有些許潮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隔著兩層樓,十幾米遠,翟達的鼻翼隱約居然聞到了淡淡的洗髮水香氣。
陸思文邁著腳步,也倚在欄桿上,看著遠處的同一片夜景,燈光印在她寶石般的瞳孔上,不知道小腦瓜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嘆了口氣,輕聲自語道:「爲什麼不敢打個電話呢..」
「幹嘛呢?」
陸思文茫然的擡起頭,看到右上方翟達正趴在陽臺上望著自己。
小鹿受驚一般退了一步,顯然是嚇了一跳,但轉(zhuǎn)而換上了笑顏:「你回來了?工作順利麼?」
翟達一隻手託著臉:「還不錯,就是喝了半瓶紅酒有點暈,你們?nèi)ツ某缘娘垼俊?
陸思文雙手託著腮:「導演帶我們?nèi)コ粤隧n餐...看不懂韓文我也不知道叫什麼。」
「味道怎麼樣?」
「沒吃飽。」
好家夥,直接跳過了「好不好吃」的問題麼。
翟達想起了什麼:「你等我一下。」
回房間翻騰了片刻,重新回到陽臺,揚了揚手上的泡麪。
而後用力一扔,跨過兩層樓的高度,精準的落在了陸思文懷中。
(沒外掛的小朋友不要學,高空拋物不可取)
陸思文看著熟悉的「紅燒牛肉麪」標誌,驚訝道:「你還帶了這個出來?
翟達攤攤手:「和一個老前輩學的經(jīng)驗,原本是爲美國準備的,感激涕零吧,我存貨也不多。」
陸思文喜笑顏開:「我一定好好吃,吸溜吸溜的那種,湯都不留!」
說著還做了個吃麪的動作,活潑又俏皮。
不知爲何,陸思文感覺懷裡的方便麪帶了點溫度,也許是翟達的體溫?
她其實今天喝了一點點燒酒,算是嘗試了一下地方特色,帶著微的陸思文突然涌上了一股勇氣,似不經(jīng)意間說道:
「那個....製作組說拍攝是後天,明天上午開會....下午可以自由活動,要不要一起去逛逛首爾,我..我請你吃大餐?」
可惜,鼓起的勇氣比夜風消散的還快,還未調(diào)整好心情,就已經(jīng)聽見了翟達的拒絕:
「那是你們可以自由活動,我可不行,基本得一直泡在拍攝現(xiàn)場,首爾的收尾魔術有一定危險性,我得把把關。」
陸思文感覺心情好似被一根麻繩劃過,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追問了。
於是故作輕鬆的點點頭道:「行吧,那我就老老實實呆在酒店。」
最後望了一眼首爾的夜色,陸思文心知這些精彩自己只能偷看一眼,該走了。
搖了搖手上的方便麪:「那我回去燒水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翟達點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
回到房間裡,翟達想了想,翻出了幾本涉及碳化矽和半導體的專業(yè)書,安靜的用知識消化酒意。
第二日,翟達如同他所說的,完全泡在了拍攝場地。
由於有著三星的路子,節(jié)目組在韓國的拍攝遠比日本要便利的多,拍攝許可和場地支持都很順暢,但也正因此工作內(nèi)容變多了。
翟達上午出席了一下拍攝會議,與小鹿以外的三位本期嘉賓碰了頭,分別是國內(nèi)藝人李晨丶張儷丶以及韓國本地嘉賓,當前top女團的擔當林允兒。
是的,李晨也算「顏值小鮮肉」,翟達對此已經(jīng)麻木了。
會議結束後,翟達直接離開,去監(jiān)督第三期的收尾魔術了,陸思文看著翟達離去的身影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選擇乖乖回到酒店,翻開筆記本,書寫著什麼。
作爲作家,似乎在記錄自己的靈感。
第三日中午,拍攝正式開始。
這次拍攝地放在了梨泰院,本國攝製組都只能擠在咖啡廳裡拍鏡頭的著名商業(yè)街,專門爲翟達他們劃出了一塊空間。
熟悉的開場丶暖場丶組隊,在有內(nèi)幕的組隊任務中,李晨和林允兒分爲了一組,陸思文則是和張儷。
選魔術環(huán)節(jié)中,李林二人組選了「師氣」,魔術內(nèi)容是撲克入絲襪,林允兒穿黑絲,裡面藏著特製的雙層撲克,當李晨將撲克彈飛的時候,拉動隱線使得外層肉色薄膜上移,露出下面的撲克,好似牌被穿入了絲襪內(nèi)部一樣。
而陸思文和張儷組選了「歡樂」,內(nèi)容是一根棒子上插著蘋果,夾在腋下,
以黑色衣服爲掩蓋,好似蘋果能隔空懸浮。
幾人練習了三個小時,全菌出擊。
同樣是晚上,當兩組人回來時,收場魔術即將開始。
爲什麼總是晚上?
因爲和黑色衣服一個道理,夜晚也是魔術師的朋友。
四人的表演都不是很順利,李林組因爲語言不通,多次搞砸,林允兒的絲襪都幹廢了三雙,而陸思文和張儷則因爲魔術過於「簡單粗暴」,很難獲得認可。
四人被節(jié)目組通知,要去梨泰院某座建築的天臺上尋找翟達,上樓前他們發(fā)現(xiàn)樓下聚集了許多路人。
似乎被節(jié)目組告知了這裡將有什麼表演。
擡頭望了一眼,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帶著疑惑爬上了天臺,才被眼前的景象鎮(zhèn)住了。
鏡子,無數(shù)的鏡子。
數(shù)百面鏡子構成了一個迷宮,僅僅望一眼,就有種空間上的眩暈感。
這是一個經(jīng)典的「場景魔術」,鏡面迷宮。
衣著整齊,一身熟悉「魔術禮裝」的翟達,突然出現(xiàn)在了鏡面上。
或者說只是他的鏡像。
鏡中人對四人說道:
「很遺憾,四位都沒完成任務,必須接受懲罰...:」
嘉賓們抿了抿嘴,有些好奇又有些志芯。
鏡面上,翟達微笑道:「這是第一次全員失敗,懲罰內(nèi)容你們絕對不會想體驗...但現(xiàn)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點頓了一下金色手杖,被【信念感披風】影響的翟達代入感滿分。
他覺得自己超帥噠。
「這機會就是...來抓到我。」
說著,披風一揚,消失在了迷宮中。
四人對視一眼,最後陸思文率先邁開腳步。
她纔不怕什麼懲罰呢...如果翟達要懲罰自己..
罰唄~
反倒是這鏡面迷宮讓她很好奇,隱隱有種小時候玩遊戲的興奮感。
見陸思文進入迷宮,其他三人也不再猶豫,小心翼翼的往裡走。
事實證明這個流傳已久的場景,還真是挺能繞人的,剛拐了兩個彎就暈頭轉(zhuǎn)向,甚至發(fā)生了跟拍攝影師一頭撞在鏡子上的意外情況。
小腦如同纏了裹腳布一樣。
翟達的鏡面影像時不時出現(xiàn)在某面鏡子上,如一陣風一般出現(xiàn)又消失,撩撥挑動著幾人加快步伐。
最後還是正兒八經(jīng)念過書的陸思文率先反應過來,放棄視覺而改用觸覺,不再糾結視覺錯位,而是摸看單側牆壁走。
她將這想法分享給了其他人,另外三人才算找到了一點章法。
臨時搭建的迷宮畢竟不會太大,大概七八分鐘後,四人陸續(xù)走出了迷宮陣,
看見了站在天臺空地上的翟達。
隔壁高樓上射下來幾縷探照燈,顯然是製作組準備的,巨大的光斑在翟達周圍掃動,好似電影裡的大型抓捕現(xiàn)場一般。
可想而知這一段播出的時候,會有緊張刺激的配樂。
但拍攝現(xiàn)場只有安靜,嘉賓們也沒有得到提前告知,還以爲「鏡面迷宮」就是收尾魔術的全部內(nèi)容,而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結束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樓下那些被叫來的路人,已經(jīng)被告知提高警惕,特殊表演要開始了!
天臺上,沉浸在自己角色中的翟達似乎老神在在,靜候追兵。
陸思文疑惑道:「我們抓到你了.:.然後呢?」
翟達擡起手,搖了搖手指:「不,你們只是找到了我,而不是抓到了我。」
李晨明白了潛臺詞,突然襲擊加速跑了過去,想要搞偷襲。
可翟達只是一個旋轉(zhuǎn)側身,就避過了李晨的雙手,繼而拉開了距離。
優(yōu)雅異常,好似鬥牛士一般。
李晨反身繼續(xù)追擊幾次,卻發(fā)現(xiàn)翟達的靈巧和速度遠在自己之上,不要說人了,披風都摸不到。
李晨的智商突然佔領高地,對其他三人道:「你們從側面包圍,我來抓他,
你們攔住路就好了。」
翟達一臉微笑,並未阻攔。
陸思文順勢封住了翟達側面去路,不管怎麼說節(jié)目都還未拍完,先完成拍攝再說。
四人越來越近,翟達越來越靠後,最終似乎真的無法破局了。
夜風之下,披風飄舞,好似被逼近死角的優(yōu)雅大盜。
李晨主動道:「翟老師,認輸吧。」
他還以爲自己指揮的包圍打亂了翟達的計劃,卻不知道這正是翟達想要看到的。
翟達單手挽了一個棍花,笑道:「我爲什麼要認輸?」
「你已經(jīng)沒有路了。」
翟達微笑道:「我不止一條路...」
李晨感覺距離足夠了,想再次偷襲,這次翟達沒有再如鬥牛般閃避,空間上也已經(jīng)不充許了,他轉(zhuǎn)身向後跑去。
李晨一愣,立刻大喊:「別!」
因爲那後方,已經(jīng)是天臺的邊緣了。
而翟達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
四周遊蕩的探照燈,同時聚集在了一起,照出了那個矯健瀟灑的身影。
翟達甚至回首咧開嘴角,露出一口白牙:「再見!」
緊接著,於天臺邊緣張開雙臂,一躍而出。
沒有鋼絲,沒有威亞,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純靠信仰!
就這麼將自己投入了十三層高的夜空中。
下方聚集的人羣一直盯著某個方向,探照燈的光斑也引導著他們的視線。
突然,有人指著天臺道:「快看!那裡!」
只見一個穿著披風的身影,從天臺上瀟灑的跳了出來。
好似跳水一般。
其無比真實的拋物線,證明了他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然而下一刻,無數(shù)聚光燈下,那道人影,炸成了無數(shù)鈔票!
是的,鈔票!
上千張鈔票隨風飄落,有人挑著搶到一張,居然是真的5000韓元紙幣!(相當於20塊人民幣)。
「西八呀!這西八的是錢啊西八!」
數(shù)百人開始歡呼瘋搶,路人也紛紛加入這場狂歡。
各個高樓上隱藏的攝像機,完整的捕捉到了翟達奔跑丶躍下丶炸開丶和數(shù)百人撿錢的神奇畫面。
雖然短短十幾秒,但那縱身一躍和神奇的變爲漫天鈔票,扣人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