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的車程被張魁縮短至一小時,超速超車闖紅燈無數,樑晏時不時地提醒他會被吊銷駕照,參加補考,張魁將車停在一棟豪宅區‘門’口,才安撫暈車的三位,道:“車是董希的,駕照危險的人,並非吾等。”
新來的保安人車不認人,看車內的兩男兩‘女’人模狗樣個個衣冠禽獸,立刻放行。張魁按照王山給的‘門’牌號將車停在了董希別墅‘門’口。
王川羨慕地看著面前的獨棟別墅,感慨道:“你新買的地方?漂亮,別按事務所的風格裝了,會暴殄天物。”
“這裡是你男友董希名下的一處房產。”張魁翻著腰包,說。
“……”王川震驚,“不可能,他家是在醫院家屬大院……”
找到鑰匙,張魁走到‘門’前開‘門’,道:“所以是名下的一處房產。以防你再問,我順便說了,是王山自從上次你受傷後,發動人力物力查到的。這要是是物業的備份鑰匙,本來所在保險櫃,樑晏偷出來的。”
樑晏更震驚,“你跟我說那是本市首富小三的房‘門’鑰匙?!”他還想等有機會閒逛一番。
不愧是豪宅大‘門’,觸手質感就是與小家小戶的事務所大‘門’大不相同,無聲順滑有沉重感,張魁嫉妒地暗中在‘門’鎖附近用匕首劃了一道,這要塗漆沒個百八十的下不來,‘弄’不好還要換‘門’,‘花’銷就更大了,張魁暗笑不已。
“喂,小心!”樑晏扯住推‘門’就要進入的張魁,指著玄關深處的天‘花’板說,“紅外線攝像頭,平時處於待機狀態,一旦監測到有人類體溫的移動物體出現在監控範圍內就會自動錄像,同時報警。不過通常報警不是連接到警局,要不然警局能忙死。警報器一般都是通過無線連接到戶主的手機上。”
張大姐被留在車裡看車望風,王川跟著張魁小偷小‘摸’的事做得多了自然跟著,聽了樑晏的專家級解說,王川心生佩服,心中原本由於警察帶走董希產生的擔憂慢慢邊緣化,說:“不愧是專家職業選手,那麼請問我們要怎麼進去?”只會剖析原因不會解決問題,當之無愧的天朝籍專家團成員。
樑晏笑笑,在‘門’旁邊東瞅瞅西瞧瞧,找到了電箱,撬開電箱‘門’,發現一個扁平的黑‘色’‘貓‘亮著燈在電箱中閃著亮光,拔掉電源、網線,樑晏舉著貓驕傲地看著後身兩人。
王川皺眉頭,似是想起了什麼,說:“我們家前陣子路由器也是被人拔了,我以爲是我媽爲了不讓我哥上黃**站才拔的網線,難道是有賊?”
樑晏微愣,“你們家也有報警器?”
王川點頭,“恩,我哥從技術部要來的針孔攝像頭,通常用來監控我媽回沒回家。”
“……”樑晏每天總是有那麼一段時間會忘記王山是個正義的警察,而不是街頭互通信息的‘混’‘混’。
“三層,五室三廳六衛一廚,一間地下室。這是這個小區別墅的基本結構,前提是董希沒有改造房子。我覺得不大可能,小區剛建成不久,他買下來如果改造是要通知物業的,物業那沒有記錄,應該還是原始房。”張魁打開手電往玄關深處走。玄關設計深邃,長有三四米,寬兩米,左右兩側均是牆壁,牆壁上沒有壁畫沒有掛衣鉤,兩面至長至寬的鏡子撐滿了兩面牆。走在玄關走廊上,總有種身邊多人在一起行走的錯覺。過了玄關,右側是個十幾平廚房,左側是客廳,廚房和客廳由一個長臉吧檯隔開。廚房和客廳均是‘毛’坯,沒有裝修,廚房用具、沙發電視均沒有。不過地面乾乾淨淨沒有積起的灰塵,看來經常有人打掃。一樓客廳被落地窗包圍,厚厚的窗簾遮擋住玻璃,光線暗如夜。
哐當,重物落地聲從樓上傳下來。樑晏擡手剛要打開燈開關,一聽樓上的聲響,連忙放下手,提高警惕地跟著張魁護著王川往上走。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從三樓北面房間中傳出。
張魁‘抽’出匕首,貓腰貼‘門’,手扶‘門’把,牟足了勁,闖了進去。
“嗚!嗚!嗚!嗚!”倒在地上的‘女’人,口含白布,身體被禁錮在椅子上,連人帶椅側躺在地面,手電光下,哭‘花’的妝容帶給人的驚恐感甩那些駭人的‘女’鬼八條大街,所以說,化妝品要選防水的,立邦漆就不錯。
樑晏抓著張魁的手臂,緊張地問:“是人是鬼?”
王川頗有經驗,忙上前扶起‘女’人,“人,‘女’人。這哭得梨‘花’帶雨的,還不過來幫忙。”
扶起的‘女’人口塞從嘴中撈出後,便開始嚎啕大哭。王川‘揉’著她手腕腳腕繩索勒出的淤青,輕聲安慰兩句。‘女’人有了靠山,‘抽’泣代替了哀嚎,柔柔弱弱說了自己的遭遇,昨晚出‘門’散步被人劫持至此,醒來後就一直面對一個‘女’人,活生生地看了一場活人脫皮表演。‘女’人兩三句話就將現場重現,樑晏聽得汗‘毛’豎立,覺得這‘女’人現在還能保持清醒已經算是膽大。
“脫皮的‘女’人呢?”張魁問。
‘女’人擦了擦眼睛,指著對面的牆,說:“剛剛我倒地時,她正好脫完,渾身上下血此呼啦的,衝著我就爬過來。我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你們過來,她,就不見了。”
“哇!”
“啊!”
三人回頭的瞬間,樑晏憑藉應對危險的本能,伸手環住王川的肩膀,往一旁倒去,血淋淋的五指擦著王川的耳旁而過,直取座位上‘女’人的臉。‘女’人直愣愣地看著手指的臨近不能動彈,張魁一腳踢上凳子後‘腿’,‘女’人隨著凳子傾倒一同失去平衡,滾倒在地。樑晏眼疾手快翻身躍起,伸手開燈,刺眼的日光燈照亮‘毛’坯房間。水泥地上四處都是血腳印,在離他們最遠的牆角,一團血糊糊的人‘性’‘肉’團窩在那裡對他們虎視眈眈。
張魁把倒地的‘女’人拎起來扔給王川,自己護在他們身前,一步步靠近血團。王川在他身後都著聲音喊他,並指著‘肉’團衝出方向的牆壁,張魁斜看,牆壁上掛著一張潰爛著的人皮。就聽王川說:“她是醫院那個小姑娘,想殺我的那個。”褪下的皮囊,扁平的容貌和長在人身上時的立體相貌定有不同,但王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化成灰都認得,這話有道理。
‘女’鬼窩在牆角,打算伺機而動,心神卻被張魁一句話打‘亂’,“董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