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閣樓地板上,四人圍坐一圈,氣氛凝重。
“我們能不能先離開?這裡太邪門了。”樑晏小聲提議。他本來想加句,人明明前一秒還在,後一秒就被拖走,渺無蹤跡,無處查起,這房子不僅詭異還很危險,指不定裡面住著什麼妖怪異性孤魂野鬼。但後來想想還是不說爲(wèi)妙,不說出來還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若真的說出來,張魁個落井下石的貨再來個肯定他的猜測,他會被嚇得魂不守舍。
“我們走了,鍾兒和曉豆怎麼辦?扔在這?”洛晃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地反問,心中憋悶著一口惡氣不知怎麼發(fā)泄,樑晏一不注意就撞到了窗口上。出師不利,一直處於被動找人的狀態(tài),確實令他感覺受挫。
樑晏想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個離開的理由,畢竟他們來著就是來找人的,只不過由找十個人變成了找十二個人,當(dāng)然,前提是那十個人是在這所房子裡失蹤的。
“哥,先別急,我們再好好想想該去哪裡找人。”李啓安撫炸了毛的洛晃,目前需要的是一致對外取代內(nèi)亂苗頭,“房子這麼大,我們肯定是遺漏了某些死角沒有找到的。”
“眼看著他是被拖上來的,我們也是立即追到了四樓。這個樓面積是大,但也是規(guī)則四邊形,能藏人的地反都檢查過了,也沒找到人。難道三樓和四樓還會有夾層?我們以爲(wèi)自己是在四樓,實則是在五樓?”洛晃搖搖頭,自嘲腦中天馬行空的想法。
“……夾層?!對啊,我們從來沒有注意過樓層之間是否有夾層。現(xiàn)在想想我們上每層樓的樓梯時都很費時,因爲(wèi)總是在轉(zhuǎn)彎,所以並不能準(zhǔn)確地感知這個高度是否就是每層樓的真實高度!”李啓順著洛晃無意說出的想法猜想下去。
“真的假的啊……”樑晏乾笑,“樓梯是左右封閉的,根本看不到樓板的厚度。你是想在地面上挖個坑,還是拆了樓梯的左右隔板,來驗證你的觀點?”就他們四個這個體格,想完成上訴任何一項,估計他們帶的乾糧都不夠用,更不用說等待救援的人到時候是死是活了。
李啓剛發(fā)表完觀點就遭到了質(zhì)疑,自信心立即再而衰,蔫在一旁,但明顯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
“夾層……夾層……”半天未說一言的張魁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嘴裡反覆嘟囔著這兩個字,似乎想將夾層從腳下的地板中喚出來。
就在其餘三人考慮要不要推醒他時,張魁猛然醒悟,擡起低垂的頭。由於動作幅度大且快,晃暈了蹲在旁邊的李啓,李啓無力地靠在洛晃手臂上,呻吟:“嚇?biāo)牢伊恕?
“張兒,怎麼了?想到辦法了?”洛晃心頭一震,急忙問。
“樓上的地板就是樓下的天花板,對吧。”張魁無頭無尾地來了一句。
“呃,對。怎麼……”
“在這裡,天花板的大小就是地板的大小,對吧。”張魁沒理會他的疑問。
“這房子牆壁都是垂直的,所以,應(yīng)該是的。你到底怎……”
“我從第一次進來就有一種很微妙的錯覺感,或許……應(yīng)該是……”張魁煞風(fēng)景地沒有說出他的論點與結(jié)論,起身沿著牆壁開始一步一步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向著對面踱步。
十分鐘後,他將閣樓沿著四周繞了一圈,隨即翻出紙筆記錄下一串?dāng)?shù)字。
“解釋一下?”洛晃耐著性子等他寫完,問。
張魁言簡意賅,“我也認(rèn)爲(wèi)有一部分的空間是我們到目前爲(wèi)止沒有找到的。”
“你也認(rèn)爲(wèi)有夾層?那你數(shù)步子是在量我們需要挖多大的坑?”這坑就不用挖了,可以直接沿著牆根開始拆地板了。
“誰說夾層一定要在腳下?”
“……?”
帶著不明所以的三個人,張魁重新回到一樓,依葫蘆畫瓢,將一到三樓都走了一圈,最後返回閣樓,將紙平鋪在地上,講解每層的構(gòu)造。
“先說一樓。前廳寬三十二步,從前廳大門口到後堂小門共十六步。進入後堂花園,包括兩側(cè)走廊,共寬三十二步,與前廳寬度一致。走廊長四十步。這樣看來,一樓整個樓層是寬三十二步,長五十六步的長方體,高度無法測量,估計有四五米。成人每步長度約爲(wèi)六十公分左右,我邁的稍小,就算半米,那麼一樓就是寬十六米,總長二十八米的空間。這是一樓的情況,再看二樓,二樓礙眼的柱子雖多,但沿著牆邊走會發(fā)現(xiàn)這一層也很規(guī)則。寬二十六步,長六十四步,也就是寬十三米,長度有三十二米。這明顯與樓下的格局長寬不同,寬度少了三米,長度多出四米。”
兩個人被他米來米去暈乎乎地,唯一一位空間想象能力智商高度與他齊平的李啓腦中糾結(jié)三分鐘,帶著詢問的語氣說道:“你的意思是一樓少了長四米的空間,二樓少了寬三米的空間?”
“孺子可教。”張魁看還是有人跟得上他的思維,便忽略一臉迷茫的另外兩人,繼續(xù)說道,“三樓大小與一樓差不多,寬三十二步十六米,長五十六步二十八米。四樓閣樓,面積少得多,寬二十六步十三米,長五十六步二十八米。”
“也就是說三樓長少了四米,四樓寬少了三米,長少了四米,整體地縮水?”李啓算道。
“對。”
“都是哪裡少了?不對,應(yīng)該說,這些少掉的空間都在哪裡?”
“我們看看樓梯的方向一般來說就能猜出大致佈局。房子是坐北朝南,大門朝南開,所以一樓通二樓的樓梯在進門的右側(cè),就是東側(cè)走廊中間位置,二樓通三樓的樓梯開在南側(cè)牆壁中間,三樓通向四樓的樓梯開在盡頭,就是北側(cè)。”張魁邊畫草圖邊推算。
李啓看後順著他的思路下走,“所以一樓北邊、二樓西邊,三樓北邊、四樓的北邊及東邊都有被牆壁封住的空白地帶?”
“理論上,是的。”
洛晃總算聽出個所以然來,質(zhì)疑道:“這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或者說是,巧合?”
“所以我才說,是理論上。至於巧不巧,看看才知道。”
“我們怎麼找?這樓上樓下都看過了,沒有一扇門、窗、洞通向你們推出的空白地帶啊。”
張魁嘆氣,“我們爲(wèi)什麼會到四樓?”
“爲(wèi)了找鍾雍。”鍾雍被拖上天花板,他們下意識地認(rèn)爲(wèi)對方是將他拖上了上一層。
“那麼我們按照他的路線走,就能找到地方了。”
“你是說……從天花板爬上去?”
“你有別的辦法?”
“……”
站在鍾雍失蹤的地方,李啓指著天花板,說:“鍾哥被拖上去的位置應(yīng)該正好是四樓東側(cè)的封閉空間。”
“上吧。”
桌子摞桌子,由身手矯捷的內(nèi)行人士樑晏率先爬上去撬天花板,敲了半天,終於找到個發(fā)出空洞響聲的隔板,上推,露出了幽幽洞口。
樑晏麻利地爬下來,換上了張魁,四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進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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