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早回來了?我還想著你今天應該會告訴我航班呢。明天我就去接你的。”霍嚴看著蔣慕言有點勞累的臉,心疼地說道。
“不用了。”蔣慕言卻是異樣地冷淡,讓霍嚴心裡面一顫,發生了什麼事情?
“言言?”
“放我下來,我口渴了。”蔣慕言親情拍了拍霍嚴的肩膀,然後慢慢走到了門口,關上了門。再走去了廚房間。
霍嚴看了看周圍,顯然這裡的牀單,桌子還有一些簡單的東西都是做了大幅度的改動的。她一下了飛機就來做這些事情,而且,還更換了鎖,這是爲什麼?
“言言?你……爲什麼換鎖?”
“不想讓不喜歡的人進來。”蔣慕言淡淡地說,然後就好像當做霍嚴像空氣一般,她慢慢走到了桌子面前,然後打開了電腦,看了看這幾天採訪的內容。
“不喜歡?其中包括我?”霍嚴慢慢走近,然後詢問道。
蔣慕言停了一下,然後擡頭看著霍嚴:“如果你那麼想,我的答案就是,對。”
“爲什麼?”霍嚴瞇起了眼睛,2.0的視力已經讓他清晰看到了她電腦上面的照片。很大一部分都是康斯辰和她之間的合影,有些是他們在一同進餐的,有些是一起在一個別墅的。還有幾張甚至是她在別墅臥室的。
看著霍嚴的表情,蔣慕言回過頭看著他:“我想你已經看到了原因了。”
“這就是原因?”霍嚴指著電腦問道。不會!絕對不會,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爲什麼這幾天打電話卻是一點點先兆都沒有?
“你說呢?”蔣慕言聳了聳肩膀,心裡卻是極度緊張,她知道惹毛了霍嚴會有什麼下場,所以她已經提早打了電話給歡子,希望她可以今天儘快過來。歡子,你怎麼還不回來?
“你騙我。這幾天打電話,你可什麼都沒有說過。”霍嚴的聲音就好像從地獄裡面出來的一樣,讓蔣慕言從腳底不停竄上來涼氣。
“我爲什麼要說?等著親口告訴你,不是更好?再說了,你不也是一邊騙著我,一邊和另外一個在一起?”蔣慕言笑了笑,好像一點都無所謂地說著。
“你是在生氣?”霍嚴敏銳地察覺了她語氣裡面的感覺,然後放下了一點點緊張的心情問道。
“我?我沒有資格生氣。”蔣慕言搖了搖頭:“因爲你在做欺騙我的事情的時候,我也在欺騙你,我們算是兩清的,所以不生我氣的話,我也不會生你的氣。”
“言言……”
“你已經看到了照片了,也應該知道我和他……發生了點什麼。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他的別墅裡面,早上一起去工作,晚上一起回家,一起來一個浪漫的慶功宴。說真的,康斯辰很打動我。他是一個懂得浪漫的人,我喜歡浪漫。”蔣慕言口不對心地說著。
然後直視著他的臉色慢慢地變化。但是不能停止,不能退縮,不能軟化,蔣慕言告訴自己說道。
“我很感謝你,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明白原來康斯辰纔是那個適合我的人,我們的一切都很匹配,早上他可以陪我在花園裡面喝茶享受陽光,有空的時候,他可以給我畫個肖像畫。晚上的時候,我們一起吃個浪漫晚餐。你知道我有多快樂嗎?”
“但是隻有要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不得不冷靜下來,怕給你知道真相。我怕你直接找到他,然後給他難看,就像那個時候在英國,你給了喬捷難堪一樣。我害怕這樣,我要保護他。”蔣慕言轉過了頭,可以不去關注他的表情。
“住嘴!”霍嚴突然平靜卻帶著即將爆發的怒火說道。
“就算我不說,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一切。霍嚴……你有你的女人需要保護,我們不能夠背叛你的女人和我的男人,對嗎?還有……”蔣慕言突然起身,然後走到了門口。“我們的婚姻,如果你想要保持,我不介意,因爲他也不介意。如果你不想……我等著。”
說完之後,蔣慕言就打開了門,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霍嚴離開。
霍嚴的拳頭緊緊握著,牙關緊緊咬著,眼前的電腦上面的圖片一張張刺痛著他的眼睛,卻又不得不看。對……那些單獨的照片,一定要有人拍纔是。這裡是康斯辰的別墅,也只有他纔會有這樣的權力進入每一個房間。
難道言言已經和他有了……親密的……關係?不想去想,但是這個念頭卻是像一條毒蛇一樣無孔不入,充斥著他的神經。
“不行……不可以……這不是他想要的一切,他不可以就這樣坐以待斃,不可以……霍嚴突然猛然轉頭。然後緊緊盯著蔣慕言。
蔣慕言的心跳頓時開始加速,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霍嚴要失去理智時候的眼神,就是這個樣子的,幾次了,她已經見識過了。不行……這次不行,絕對不可以!
“霍嚴……你不要過來。”蔣慕言顫顫巍巍地說道。
“爲什麼?”霍嚴卻像死神一樣,一步一步地走到蔣慕言的面前。帶著濃濃的殺氣,讓蔣慕言頓時有一種已經被他殺了千萬次的感覺。
“不管你做什麼,都不能改變一切。”蔣慕言定了定神說道。“我已經和康斯辰在一起了。就這樣。”
“我不管。”霍嚴突然開口說道。“你是我的……”
“霍嚴……請你不要過來,你是個軍人。你該知道這樣做,你會有什麼後果。”蔣慕言看著霍嚴說,然後閉上了眼睛,瞬間再次睜開:“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再對我用一次強,我就報警。”
霍嚴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然後直愣愣地看著蔣慕言。
看樣子報警果然是有用的,至少霍嚴現在已經停下了腳步。蔣慕言看著和自己還有一米距離的霍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霍嚴在短暫的停止之後,卻是繼續往前。
蔣慕言伸出了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歡子怎麼還沒有來?
霍嚴卻並沒有走到她的面前,只是突然擦身而過,然後在她身邊停頓了一下:“我不是怕你報警,我是怕我再傷害你。”
說完之後,霍嚴就走出了門口,然後頭也不回離開了。
直到他走了之後,蔣慕言立刻關上了門,然後上了鎖,自己則是沿著門板慢慢往下滑到在地面,自己在做什麼啊?自己明明知道霍嚴最在乎什麼,自己卻還是要這樣去讓他難過。只是……自己應該怎麼辦?不這樣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打破現在的僵局?
他有他的女人必須要處理,不管他心裡面真心喜歡的是哪一個,對於他來說,他只能選擇一個,否則……如果被別人知道,他的前途也就毀了。而自己……也不可以再這樣渾渾噩噩的,只要享受眼前的幸福就全然不顧接下來的一切。
她不能對不起自己,所以只能讓她和他都爲難。對不起,霍嚴……
哭聲從慘烈到慢慢變輕,到了最後成爲啜泣,蔣慕言覺得累極了,不論是時差帶來的,還是心痛帶來的,都已經讓她有點頭暈目眩起來。耳朵有點嗡嗡地響著,聽不清楚周圍的一切,就好像眼睛現在也看任何東西都是一片模糊一般。
慢慢地,慢慢地,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不遠處響著:“言言?言言?你在裡面嗎?我是歡子。”
歡子?她終於來了嗎?蔣慕言掙扎著打開了門,然後看到了門口萬分著急的歡子。
“你換了鎖了,所以我打不開門。叫你好久了,你也不應,手機就在房子裡面響著,我都害怕你差點出事,差點就報警了。”歡子看著蔣慕言,著急地說著。
卻是發現面前的蔣慕言好像有點不對經,眼神沒有焦點,一看就知道哭了好久。
她知道蔣慕言回來了,也是著急回來,但是因爲蔣慕言離開的時候,好多工作不得不交給她來處理,所以工作強度也挺大的,一時間完不成,焦紅婷又著急要東西,所以自己結束再回來就晚了許多。
“言言?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歡子一摸到蔣慕言的身體就覺得火熱地嚇人:“你發燒了?天啊,那麼燙?這是幾度啊?”
慌亂之中,她拿起了一個溫度計,然後塞在了她的口中,等了三分鐘一看,溫度計顯然就在42度的地方。天啊……這不是要燒死人的節奏嗎?
看到溫度那麼高,歡子也開始著急起來,然後連忙拿起了手機:“對了,救護車是幾號來著?你才從國外回來,要是傳染了埃博拉可怎麼辦?救護車是多少號號碼來著?是不是該打114查問啊?哎呀,我怎麼一腦子漿糊啊……”
“120.”蔣慕言有氣無力地說:“還有,我沒有埃博拉。”說完就往牀上倒去。
“傳染了埃博拉的人都說自己沒有埃博拉,要是你傳染給我啊……我這輩子都和你糾纏不清。”歡子一邊嘟嘟囔囔地說著,一邊撥打著120:“喂……我這裡有一個埃……不是發燒的人,已經昏迷了。請立刻派救護車……地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