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追求藝術的，不是殺人犯，雖然有些人爲了得到即將逝去的靈感，會做一些極端的事情，不過，不是我的風格。”康斯辰將照片放在了一邊。“好了，今天的採訪結束了。走吧。”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藝術對於你來說是什麼？”蔣慕言連忙抓緊了問道。
“你覺得呢？”康斯辰看著她，然後問道。“你覺得是什麼，我就覺得是什麼。反正我們馬上還會見面的。”
好吧……蔣慕言承認自從這句話了之後，她就一直呈現出一種對生命無限嚮往，對於事實真相的那種追尋之中，康斯辰說的那個藝術是什麼？對他來說是什麼？對她來說又是什麼？
“老大……”
“她最近好嗎？”霍嚴拿著電話問道。
“恩。還不錯。上班下班也很準時，新來的主編是個女人。所以……老大放心。”葉子翔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蔣慕言怎麼會和那個康斯辰拉扯上關係的？要知道，康斯辰神出鬼沒的人，就算是自己也只是生平只有過一兩次見面而已。而且，顯然是康斯辰拉著蔣慕言出去的，難道他們早就已經認識了？
不過大嫂之前的確是坐著雜誌攝影的工作，會不會是那個時候和那個康斯辰有什麼關係的呢？不行！這件事情自己應該先去調查一下再說，直接告訴老大的話，以老大的脾氣來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老大對大嫂的那種關注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可以想象的範圍。
“這是你採訪到了康斯辰的內容？”看著蔣慕言寫上來的文章，焦紅婷皺著眉頭問道。
“恩。是的。”蔣慕言點點頭。
“我們雜誌忠於的是事實，而我相信你的事實，只是……這裡……”焦紅婷手裡指著最後的一部分，然後看著蔣慕言：“藝術對於他來說……真的是這個嗎？”
“是。”蔣慕言肯定點了點頭。
“很好。你的確有點本事，能夠採訪到康斯辰，他可是最難採訪到的人物，不過……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對方？”焦紅婷更好奇他們之間關係。
“我們以前不算認識對方，只是在塵的展會上面介紹過一次，就這樣而已。”蔣慕言認真地說道。
“好了，你的文章很好，很精彩，我會將這個文章登載在我們下一次的出版封面。哦……對了，但是你沒有拍他的照片，我想，你需要再去找他一次了。”焦紅婷看著蔣慕言說道。
哎呀……自己還真忘了那張照片，怪不得康斯辰說他們還會再見一次面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過不著急，反正下一個版面是在下月初，我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去醜化，現在我這裡還有一個新的任務，你可以先去操作，有時間再去找一次康斯辰，在我們證實刊印之前，需要經過他本人的認可，這些……你都知道的，對嗎？”焦紅婷將資料還給了蔣慕言。
“是的。主編。”
“很好。去吧……”焦紅婷看著蔣慕言離開的背影，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子的確有過人的地方。
而且金成似乎也認識她，顯然面對她的時候，金成的表情也更加輕鬆，喬捷離開的時候也是和自己說過，蔣慕言是一個具有“潛力”的女人，現在她算是見識到了。點了點頭，自己也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女孩子了。
如果自己稍加以鍛鍊的話，或許她就會成爲一個全新的娛樂新聞界的佼佼者，成就也會遠遠高於自己。想到這裡，她微微一笑。
“你沒事吧？”看到蔣慕言有點垂頭喪氣地出來，歡子滿臉緊張地問道。
“沒事……我真的笨啊……居然沒有拍他的照片下來。害的還要去跑一次。不對，是兩次。”蔣慕言故作傷感地說道。
“照片？那就是說文章……她是認可的？”歡子搖著蔣慕言問道。
“是啊……她說可以直接用在我們的雜誌上，只不過需要康斯辰的再一次認可就好了！”蔣慕言帶著勝利的V字，然後輕聲說道。
“哈哈……我去，你這傢伙，嚇死我了，我想著和你搞了一整天，結果她一個叉，我們倆就完蛋了！你嚇我啊！”歡子伸手打了一下蔣慕言的臀部，然後說道。
“呵呵，你歡子能那麼容易被我給嚇住嗎？”
“會啊……我人心肉長的，好不好？”歡子瞪大了眼睛警告道：“以後不許騙我。”
“知道了，親……下次不嚇跑你的小心臟了好不好？”蔣慕言輕佻地用手指夠了一下歡子的下巴，然後帶著笑容離開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歡子狠狠地呼了一口氣，然後走進了公寓，拿出了鑰匙。
看起來大鵬好像並不在家裡，而這裡看起來也有大概一兩天沒有人居住了，不過……說實話，大鵬原本就是一個不會收拾的人，就算是前一分鐘在，也可以直接把乾淨的地方弄得好像十來天沒人住了一樣。
反正自己也只是進來收拾東西而已。歡子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後就轉身要走，卻是看到了身後站著大鵬。
“歡子？你回來了？”大鵬看到了歡子很高興，連忙想要過來擁抱。但是被歡子輕輕閃過了身體。
“我是來拿東西了，拿好了，現在就走。”
“不要走！”大鵬連忙過來拉住了歡子的手：“對不起，我錯了，但是至少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把？”
“你有沒有搞錯啊？”歡子回頭看著大鵬：“你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用過量的香水，用過的蠟燭，偶爾垃圾桶裡面的吃過的牛排，還有牀單上面一些黃色的長頭髮，還是你那些有的沒的節日？吳大鵬！我覺得你也太傻了吧？這樣就可以騙過我嗎？”
“黃色？我沒有和黃色長頭髮的……最多隻是綠色長頭髮……歡子……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已經改好了，我不會再找那些女人了。真的。不會了！”大鵬的眼神看起來那麼真誠，真誠到歡子差點又心軟了一下。
“好，把你的名片夾給我。”歡子伸出了手。
“好，給你，給你。”大鵬連忙從自己的衣服胸口處拿出了一張名片，然後放在了歡子的手中：“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拿去。”
歡子打開了名片夾，然後拿出了最裡面的那張名片，帶著濃郁的香水味道。歡子拿出來然後放在大鵬的面前：“請問這個女人是誰？”
“這……只是一個客戶而已。”大鵬的臉色閃過一絲不正常。
“是嗎？你確定？”歡子看著大鵬說道。
“當然了，你以爲我是種馬嗎？見到女人就上？”大鵬有點不屑地說。
“很好。”歡子點點頭，然後用家裡的電話直接撥打了那個手機。
電話一接通，頓時那頭傳來那個女人的聲音：“親愛的？你到家了嗎？剛剛你弄得我好爽啊……明天再來吧，反正那死鬼明天要出差了，一個星期呢。”
歡子在接通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擴音，所以她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迴盪著。大鵬的臉色蒼白，然後嚥了咽口水，沒有再說話。
歡子掛斷了電話，然後看著大鵬：“剛纔？我想她不是失憶吧？剛纔應該不是在我離開之前，對嗎？好了，你也不會再拉著我了，對嗎？那就不要再見了。哦……對了，房子我已經退租了，反正是我租的，所以應該是三天之後就會收回去了。就這樣。”
說完之後，歡子就快快地離開了現場，然後將大鵬留在了身後。
想想自己真的很傻，其實這些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因爲一直以來對大鵬的信任，將一些現實都給遮蓋住了，好像一切都只是自己胡思亂想。
那些散發著各種香味的名片，印著自己口紅的名片，一個個手機上面陌生的編碼的號碼，還有有時候沒有聲音的電話，自己只是從來都沒有將這些當回事情，纔會白白浪費了三年的時間。想到這裡，就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但是話是這麼說，但是淚水還是留了下來。三年啊……哪是隨隨便便說忘記就忘記的呢？
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和隨之而來的鼻涕，歡子站在了路口，然後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方琨又開到這個路口，然後再次看到一個匍匐在那邊的身影，那麼熟悉……又是她？
“喂？給你餐巾紙。”
歡子擡起頭，然後擦了擦眼淚，看到了面前的那個男人，是方琨？怎麼又是他？怎麼自己一哭，他就會出現？要不是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某個男人跟蹤的話，她還真的以爲方琨是在跟蹤自己呢。每次最糗的時候，他都是盡收眼底啊。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很好奇爲什麼又會在這裡看到你。”方琨笑著，然後視線看到了她手裡的行李箱：“怎麼回來拿東西？”
“關你什麼事請？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歡子用他拿來的餐巾紙擦了擦眼淚，然後起身往一邊走去。
“喂……”方琨在她身後叫住了歡子的腳步。
“幹什麼？”
“上次說是去吃飯，結果後來喝了酒，所以我還沒有帶你去過那個很高級的餐廳呢。有沒有興趣？我剛好今天訂了松茸，準備去吃。”方琨笑著說道。
歡子猶豫了一下，但是實在架不住自己咕咕叫著的肚子，所以立馬轉身：“好！”
什麼矜持，什麼自尊，在松茸面前，那就是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