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歡子的電話,蔣慕言看了看樓上,然後嘆了一口氣。是啊,一切都似乎按照最平常的過程在進行。每個人都似乎回到了最正常的軌道。
對霍嚴是這樣,對自己也是這樣??邓钩绞且粋€合格的爸爸,念念也喜歡康斯辰。自己真的要放手了!一定要放手!
想到這裡,蔣慕言擡頭繼續(xù)看著電視,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言言?今天帶念念去郊遊吧?我們可以今天去,明天回來,你說呢?”康斯辰在樓上看著蔣慕言說道。
“好!”蔣慕言點點頭說道:“那我準備一下?lián)Q洗的衣服?!?
“好!”康斯辰看著蔣慕言的表情,知道她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但是也並不拆穿。
蔣慕言收拾好了念念的東西,然後給蔣爸爸和媽媽發(fā)了一個短信,回頭就看到念念和康斯辰早就已經(jīng)在外面了。正忙著往車子後面放帳篷一些東西呢。
蔣慕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根本就沒有問他們到底去哪裡,所以急忙走過去:“要帳篷嗎?去哪裡?。俊?
“呵呵,你忘記了上次我們?nèi)サ哪莻€湖了嗎?我想那邊可以釣魚,而且也可以在叢林中看看小動物,所以去那邊好一些。念念也同意了?!笨邓钩筋H有點打好了預(yù)防針一樣的感覺。
“但是那邊帳篷會冷的吧?”蔣慕言總有點無力抵抗康斯辰的感覺。
“這樣好不好,我們先去,如果你覺得冷,我們就不搭帳篷,好不好?”康斯辰看到蔣慕言有一撮不聽話的頭髮掉落在了髮髻,所以伸出手輕輕將頭髮給挪開。
蔣慕言微微一驚,然後頭一側(cè),躲過了他的手指,但是又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反應(yīng)過度了,只能訕訕地笑了下,然後將頭挪回了原處。
“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好好地像一個丈夫呢?”康斯辰看著蔣慕言的樣子,並不著急,卻帶著一絲絲假裝的抱怨說道。
“斯辰,對不起?!笔Y慕言低下了頭,有些東西騙不了人,她對於康斯辰的身體抵抗也完全是出於本能反應(yīng)。如果不是他,如果是霍嚴就……
自己還在胡思亂想什麼?就算現(xiàn)在讓霍嚴碰自己,怕也不會了吧?人家有小美妻在懷,怎麼還會記得這個舊人呢?想到這裡,蔣慕言就覺得好像一口氣堵在了自己的胸口。
“媽媽,我要去搭帳篷,我要嘛!”念念在一邊拉扯著蔣慕言的衣服說道。
“你就是不乖,媽媽怕你感冒,要是發(fā)燒咳嗽了,我可不管你!”蔣慕言沒有管好自己的情緒,對著念念嚴厲地說著,然後就直接跑回了房間。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個霍嚴就惹得自己完全改了性子?居然對著念念兇了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媽媽的?
“怎麼了?”康斯辰在門口看著蔣慕言一臉懊悔地樣子,輕聲問道。
“沒事?!笔Y慕言不想面對康斯辰,皺著眉頭說道。
“是因爲霍嚴的關(guān)係?”康斯辰卻十分了然,然後坐在了蔣慕言的身邊。
頓時蔣慕言就感到緊張了起來,然後身體自然往另外一邊挪動了一下。
“言言!我知道霍嚴要訂婚了?!笨邓钩絿@了一口氣說道:“也知道歡子告訴你了,你心情一定不好?!?
該死的歡子,什麼事情都和康斯辰說!蔣慕言狠狠咒罵了兩句歡子。
“念念是無辜的,不要將氣撒在他的身上?!笨邓钩侥托牡恼f道。
“我知道念念是無辜的,他是我的孩子,我來管教,不用你教我!”蔣慕言聽到了康斯辰的安慰,更是心裡面對自己感到惱火,所以情緒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言言!”
“康斯辰!是我們是訂婚了,但是我們沒有結(jié)婚,法律上面來說,我們還是自由的!念念的事情,以後你不要管了。我暫時搬回我媽媽那裡??!”蔣慕言實在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麼面對康斯辰,所以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卻是沒有想到康斯辰比自己的速度更快,早自己一步就走到了門口,然後大手一揮,將門關(guān)上了。
“蔣慕言小姐,你知道你說的話有多麼任性嗎?是,我們只是訂婚,沒有結(jié)婚,但是很多人都見證了我們的訂婚,包括你的父母。我承認我比較沒有用,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辦法走入你的內(nèi)心,沒有辦法代替霍嚴。我很遺憾,但是我至少在努力。”
康斯辰顯然臉上也是動怒了:“但是你呢?你根本就沒有努力!念念也在努力適應(yīng)我這個爸爸,只有你卻始終留在原地。我不要求你忘記霍嚴,因爲他是你重要的人,但是我希望他有一天會變成曾經(jīng)最重要,而不是一直最重要?!?
“康斯辰,你不是我父母,你沒有資格教訓我!”蔣慕言不想聽,捂著自己的耳朵。
但是康斯辰上前將她的手拉下,然後在她的耳邊說:“你該醒醒了!念念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你的現(xiàn)在和將來,你難道還要爲了霍嚴,放棄念念嗎?”
蔣慕言終於放鬆了自己的手腕,然後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奪目而出,然後將自己全部放在康斯辰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康斯辰?jīng)]有抱怨,只是緊緊抱住了她,然後輕輕拍著她的背,直到蔣慕言的哭泣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只剩下微微的抽泣。
“對不起?!笔Y慕言看著自己面前康斯辰的衣服上面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沾了一身,所以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傻姑娘,有什麼關(guān)係?我是你的未婚夫了,你這麼說,就是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情了?”康斯辰笑著說,然後看著蔣慕言抽紅了鼻子,然後微微低下了頭,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親在了她依然掛著眼淚的臉頰。
蔣慕言微微一顫,但是強忍住自己的不舒服,看著康斯辰微微一笑,似乎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康斯辰將她的小牴觸看在了眼中,或許就是因爲她雖然連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霍嚴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但是依然爲了這個男人可以抵住所有外來的誘惑,就是那麼一件事情,就足以讓康斯辰想要好好對她,安撫她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
“好了,下去吧,念念該等急了,這可是他第一次出去搭帳篷啊,我一說啊,你要知道他有多麼興奮!”康斯辰笑著說道。
“恩。”蔣慕言知道康斯辰不會有接下來的舉動了,說實話,她心裡怎麼可能不感動他爲自己的付出?只是霍嚴就像一個腫瘤一般,就算是切除了,似乎腫瘤也已經(jīng)擴散到自己身體的很多部分,根本無法用手術(shù)完全切除一般。
所以她需要時間,而希望康斯辰也可以給自己更多的時間。
“媽媽,你和塵爸爸商量好了嗎?如果媽媽怕我感冒,我可以不去的?!蹦钅钤缇驼驹陂T口,然後乖巧地說道。
看著念念略帶著失望的眼神,蔣慕言頓時感到自己好濃厚的罪惡感,然後她過去輕輕抱起了念念:“怎麼會?只要做好的防護措施,就一定不會感冒的。我們念念長大了,知道自己保護自己的,對不對?”
“恩!”念念露出了一排可愛的白色牙齒,然後點點頭說道。
“好!那就讓塵爸爸帶我們?nèi)グ?。”蔣慕言回頭看著康斯辰說道。
“好嘞!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康斯辰從蔣慕言手中接過念念,然後一隻手把念念扛在自己的肩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在念念午睡後,車子就到了康斯辰的那個藝術(shù)朋友的山區(qū)。
看到了這次抱了一個念念,康斯辰的朋友則是瞪大了眼睛,一臉欣喜,以爲念念是康斯辰的孩子。不過顯然康斯辰也沒有將事情拆穿的想法,所以也就算是默認了。
“你一家子來玩,也不知道提早告訴我?”康斯辰的朋友笑著說到。
“我兒子突然想來,我也管不住?!笨邓钩叫χf道,然後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還好啊,你們來的不是雙休,所以地方還有,老規(guī)矩,就在老地方,你們第一次牽手談情的地方啊?”朋友笑著說道:“還有,小孩子可是不能吃燒烤,所以晚餐啊,你們可是在我這裡了。”
“那是當然,又要麻煩你和你老婆了?!笨邓钩近c點頭說道。
“哎,又要麻煩我是真的,不過至於我老婆嘛……”康斯辰的朋友看了看屋內(nèi)。
突然簾子一掀,出來一個外國的女人,看到了康斯辰帶著微笑,然後放下了兩杯茶再次走了進去。
蔣慕言微微一愣,記得上次看到的,好像不是這個女人???
“呵呵,我的新老婆,以前那個見到了我不少的藝術(shù)朋友,突然對於藝術(sh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然後跟著我的一個藝術(shù)界的朋友離開了這裡?!迸笥研χf道,帶著些許無奈:“以前以爲沒有見過風景的女人就會比較老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完全相反的?!?
“沒有見過風景的女人,見到了風景,就會想著要去看看。而見過了風景的女人,纔會知道守住現(xiàn)在是多麼可貴!”朋友指了指屋內(nèi)的外國女人說道,然後突然轉(zhuǎn)過了頭,對著蔣慕言:“康斯辰見過的風景太多了,他想要守在你身邊,那就是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