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霍媽媽,你在說什麼啊?”蔣慕言看著霍媽媽的臉,一臉驚愕。
“霍嚴和那個女的有了孩子,懷孕幾個月了,你不要誤會,他們就只有一次。我們已經讓那個女的把孩子拿掉,但是她不願意啊,你霍爸爸是死活都不同意你和霍嚴分開,可是那個女人心裡面是怎麼想的,我們誰都不知道。就怕她到時候反咬一口,霍嚴的仕途就全毀了。”
“更何況孩子是無辜的呀,難道讓我們眼睜睜看著我們霍家的子孫流落在外嗎?我們也會遭報應的。”霍媽媽說到這裡,聲淚俱下,看著讓人心疼。而在蔣慕言的眼前,卻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一般,什麼霍媽媽,什麼霍嚴,什麼茶室,一切都沒有了。
只有兩個字不停地在她的眼前晃動,那就是“孩子”。
什麼叫做心痛莫過於心死,現在蔣慕言就已經到了痛楚的頂端,對於她來說,一切都看起來那麼諷刺,自己和霍嚴朝夕相處,想要孩子,沒有做過任何的防備,就是沒有辦法,而那個女人,卻輕而易舉有了孩子。
看著霍媽媽的嘴巴吧吧地動著,蔣慕言的耳朵好像失聰了一般,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過了很久,在霍媽媽的呼喚下,才勉強恢復了一點點理智。
“阿言?阿言?”
“媽媽,我在聽。”蔣慕言擡頭看著霍媽媽,然後冷靜地回答。
看著蔣慕言在短暫的恍惚了之後,那麼冷靜地和自己說話,讓霍媽媽也是微微一驚。和自己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阿言,你不要太難過,但是這事情也已經是個事實了,無法改變。”霍媽媽看著蔣慕言說道。
“媽媽……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拜託你就告訴我吧,我聽著呢。”蔣慕言無比冷靜地說,就好像她纔是這場談話的開始人一般。
“好。阿言,怪不得霍嚴那麼喜歡你,你的確有別人沒有的能力。能夠冷靜地處理事情。”霍媽媽點點頭,然後看著蔣慕言:“我要你離開霍嚴。作爲一個媽媽,我不得不保護他現有的一切,包括那個孩子。”
蔣慕言嘆了一口氣,然後從自己的包裡面拿出了一份資料,放在了霍媽媽的面前:“媽媽,這是我的離婚協議,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寄給了霍嚴,只是因爲快遞的關係,一直都沒有投遞成功,當面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既然你已經說了。我就把它交給你了。”
霍媽媽有點吃驚地看著手裡面的資料,然後擡頭看著蔣慕言:“阿言你……”
“霍媽媽,其實我和霍嚴之間的問題並只有這一個,只是……一直一來,我們都在迴避而已。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還要上班,先走了。”蔣慕言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霍媽媽看著手裡面的離婚協議,爲難地閉上了眼睛,這不是讓她感到羞愧嗎?原來蔣慕言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自己還……這個長輩做得真是丟人。但是爲了孩子的前途,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去做了。希望蔣慕言可以原諒自己。
蔣慕言一路小跑,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看到所有熟悉的臉,她都覺得有點恍惚,讓自己的心沉澱一下,蔣慕言帶上了一點點微笑,然後拿出了手裡面已經買好的小蛋撻。
“各位同事,我可以帶了好吃的小點心來,怎麼樣?想要來一點嗎?”
“哇……蛋撻,太好了。就知道言姐最好了。”
“就是,我們阿言最好了,都知道我餓了。”
七嘴八舌的人很多,暫時讓蔣慕言的心裡面頓時將那些霧霾給抹去了。只有歡子纔看到她的臉色有點不一樣,不過既然她不說,歡子也很聰明的知道至少現在還不能問。
“阿言?你沒事吧?”歡子看著阿言在衛生間有點難看的臉色,問道。
“沒事。”
“不會是老朋友來了吧?”歡子笑著回答。
“我纔來過不是嗎?你當我是獻血車嗎?時時刻刻都有?”蔣慕言白了歡子一眼,心裡卻是感激她的,多虧了身邊還有歡子,自己還不至於那麼鬱悶和難受。
“那是怎麼回事啊?你不要告訴我又是爲了霍嚴?”歡子看著蔣慕言瞭然地一語中的。
蔣慕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哎……我就說肯定爲了他,說真的你蔣慕言那麼難受的表情除了老朋友來,就是爲了霍嚴了。傻子都已經知道了。”歡子看著她:“算了,回家再說吧。下午焦主編要回來了。你啊……不要再慌神了,要知道你現在可是我們雜誌社的頂樑柱呢。”
“少來。”蔣慕言甩了甩手,然後和歡子一起離開了。
焦主編果然下午來了,和他們開了個小小的會議,交代了一下自己去總部得來的一些訊息。下達給她們指示。然後也是第一次奇怪地早早的離開了。
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焦主編哪有那麼早離開公司的,往往她就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這麼早的離開也是讓所有的人議論紛紛,不過蔣慕言卻絲毫沒有興趣。對於她來說,趕緊躲到自己的家裡是最重要的事情。
走出了公司的大門,已經是晚上七點,天色早就已經暗了,看不清楚來往行人的臉,不過正對面的那個面孔,卻是笑得如此燦爛。
“康斯辰?”蔣慕言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他怎麼會在這裡?
“好吧,我先回家了啊,晚上不要太晚了……還有啊……你有沒有帶好十足的防備工具啊?”歡子對著蔣慕言擠眉弄眼地說道。
“去死……你和方琨就做好了嗎?”蔣慕言白了她一眼。
“嘿嘿……我有剩餘啊,你要不要?”歡子有點尷尬一笑,說道防備自己當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只不過方琨卻並不喜歡她的那些準備而已,所以往往也就是虛張聲勢,最後就是順理成章隨了他的心意了。
“滾你的去。”蔣慕言用眼神暗示她不要亂說話,“等我啦,我一會兒和你一起走。”
“哎喲,裝什麼呢?反正你和某人也快玩完了,早點找好後備,否則會難過的。再說我晚上要去方琨家吃飯,也不和你同路。走了。拜拜……”歡子用最快地方式遠離了她,然後帶著神秘的笑容。
“你不是說你今天在家嗎!”蔣慕言看著歡子一溜煙的背影,擡頭想要問道,卻發現康斯辰已經走往自己了,所以只能不再詢問了。
“你們下班了?”康斯辰卻似乎不太在乎那些旁人的目光,大大咧咧走上了前問道。
“是啊。”蔣慕言心裡面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傢伙不是來等自己的吧?
“真巧,其實我本來想找你們焦主編的,但是沒有通過電話,直接就過來了,卻發現她已經離開了。真遺憾。”康斯辰聳了聳肩膀。
“哦。是啊,她下午來了又走了。”蔣慕言連忙回答,暗暗說自己似乎有點太過敏感了,誰說他是爲了自己?只是巧合好吧?還好自己沒有提早先問了。否則的話……就糗斃了。
“恩。我已經知道了。怎麼?你回家?”
“是啊……”蔣慕言覺得和康斯辰之間的對話也是越來越像是平常朋友之間的對話了。沒有以前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那……乾脆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有一段路是順路的。”康斯辰想了想說道。
“不必了吧,我可以……”
“你的朋友已經走了。”康斯辰指了指一邊的歡子說道:“現在公車很堵,出租你也叫不到。我知道你家裡離這裡還算近,一般你都是走路回家,所以……我剛好可以走到你家附近,然後再打出租會更方便些。”
看著康斯辰安排地那麼完美,好像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所以蔣慕言只能按照他的去做了。
看著蔣慕言有點妥協的表情,康斯辰則是一馬當先,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往蔣慕言家的方向走去。
蔣慕言只能連忙跟上:“你大大咧咧在路上走,難道不怕別人看到你就是康斯辰嗎?”
“呵呵,塵是一個活在藝術世界的人物,但是我康斯辰是人啊?爲什麼不能正大光明地走路?”康斯辰微微一笑,然後看著蔣慕言問道。
“明星,不是嗎?”
“哈哈,我不是娛樂明星,我只是一個藝術範疇內的小有成就的人,就算走在路上,估計能夠直接認出我的人也不會很多。和那個明星……恩……叫做金成的不一樣。”康斯辰想了半天,然後說出了一個名字。
“金成?你怎麼會知道金成的?”
“你以爲我是野人嗎?天天風餐露宿?拜託……我也會看看新聞,看看電視什麼的。至少在刊登我的雜誌上面,我能夠看到一些廣告是他代言的,不是嗎?”康斯辰倒是很輕鬆地說道。
蔣慕言停下了腳步,然後看著前面那個依然高高瘦瘦的康斯辰,有一點點越來越感覺到不是真實的念頭。
“怎麼了?一直看著我?”康斯辰走在前面,突然發現蔣慕言停下了腳步,所以他也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蔣慕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