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在裡面嗎?開門!”霍嚴在門口大聲叫喚著。別告訴我裡面沒人,我可是有人盯著的。
蔣慕言看了看門,還算是結實,要是霍嚴想要一次兩次就給推開的話,還是有點難度的。所以她喝了一口水,拿著一個耳機,然後戴上了耳機,慢慢走到了窗口,坐著開始休息起來。
果然是千好萬好,不如自家的狗窩更好?;氐郊已e面,雖然有點灰塵,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是讓她頓時就心裡面寬了許多,更何況這種熟悉的家中的淡淡香味……還有著……屬於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想到這裡,蔣慕言頓時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著面前已經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霍嚴的臉。嚇得差點就從凳子上掉了下來。
“你……你怎麼進來的?”蔣慕言看了看他,然後看了看看起來依然完好無缺的門。
“用這個。”霍嚴將手中的牙籤給蔣慕言看了看,然後丟到了一邊。
“牙……牙籤?你哪來的牙籤?牙籤怎麼開門?”
“隔壁借的。我們都要學習如何用身邊的任何東西來開門,而且就算牙籤不行,我就會直接踹門。還有……就是不要岔開話題?!被魢览淅涞卣f道,然後盯住了蔣慕言左右渙散的眼睛:“你……爲什麼回來?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
“我沒有啊,我只是不喜歡醫院,想著回來啊。再說我病也已經好了,那個女人也不在了,我當然是該回來了。”蔣慕言理直氣壯地說。
“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送你回來啊,用得著打的嗎?”霍嚴看到蔣慕言的表情,隱約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她可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
“一時想到的啊,你也知道我年輕啊,年輕就是不喜歡按部就班啊,你老年人不懂?!笔Y慕言看著霍嚴,然後脫口而出。
“媳婦兒……”霍嚴突然臉上十分嚴肅,然後將蔣慕言整個身體都轉過來,面對著自己:“你怎麼了?”
不知道爲什麼,平常聽到媳婦兒的叫聲,讓蔣慕言總有一種暖暖的幸福,但是現在聽起來,卻是覺得十分刺耳。她很想就這樣問過去,那個和你在停車庫的女人是誰?但是她害怕,她害怕他會不會沉默,害怕他就這樣掉頭離開,或者害怕他支支吾吾或者理直氣壯。
“我沒事,只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霍嚴,我想安靜一會兒。就這樣簡單。”蔣慕言的聲音也是低沉了下來,瞭解她的人也都明白蔣慕言並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可以告訴我?。课铱梢院湍恪?
“不……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蔣慕言看了一眼霍嚴,然後開口說道。
“一個人?”霍嚴瞇起了眼睛,然後看著蔣慕言無比認真的臉。這不是他的媳婦兒,到底蔣慕言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恩。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我很好,只是需要……”
“一個人,我知道。”霍嚴搶先說道:“上次也是一個人,所以纔會被抓的。你知道我多擔心嗎?剛剛在醫院裡面看不到你,我就害怕是不是誰把你給帶走了!爲什麼你就不能多聽聽我的話,乖乖呆在我要你呆著的地方呢?”
“你要我呆的地方?霍嚴!我不是你的寵物,不是金絲鳥!是,你是很有錢,你也是個軍人,你可以隨隨便便就招來一大幫子人跟著我。但是我有我的自由。生病的人是我,我想要什麼時候出院,我有自由說?!笔Y慕言突然擡頭看著霍嚴說道。
“自由?你要自由?我沒有給你嗎?你做什麼事情我說過不可以了?兩年前你隨隨便便就簽了離婚協議書,一個人離開了,我沒有給你自由嗎?還是現在你工作的時候,我沒有給你自由?”霍嚴顯然被蔣慕言給激怒了,語氣也開始敗壞了起來。
“但是我現在要出院,想要一個人呆著,你就沒有給我自由。昨天你給我做生日,我很高興,但是我不知道你那麼有錢,所以當我在所有人面前出醜的時候,我就覺得我……我對你根本還是完全不知?!笔Y慕言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著。
“你讓我呆在你允許我呆的地方,那麼那些你不允許我呆的地方有什麼呢?是不能被我知道的嗎?”比如說你的錢,比如說你外面的女人?後面的話,她並沒有說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我從來沒有說有什麼東西你不能夠知道啊。就算是錢,我也告訴你了,你有任何的疑問可以去問方琨他們。相信他們絕對會將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你的?!?
“別和我說方琨,他們都是你的兄弟,不是我的。他們對你忠心耿耿,但是對我,如果不是因爲你,他們會將我當做螻蟻一樣從旁邊走過去?;魢?,我累了?!笔Y慕言嘆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怒火沉澱一下:“我知道兩年前是我不對。”
“但是我當時真的對你完全不瞭解,我沒有辦法嫁給一個我自己不瞭解的男人???就像現在一樣,我和你有再多的親暱,再多的交流,可是我還是不瞭解你?!笔Y慕言咬了咬自己的下嘴脣說道。
“不瞭解?我還有什麼你不瞭解的?我就是喜歡你那麼簡單。不可以嗎?”霍嚴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的頭給撬開來,然後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自己都那麼掏心掏肺了,她居然還是不明白。
“那麼董穎呢?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她的存在。”蔣慕言看著霍嚴說,她知道那個女人不是董穎,但是董穎對霍嚴的那點小心思,她一個做娛記的,又怎麼可能完全不知情?
“董穎?我們兩人的事情,你說到董穎幹什麼?”霍嚴皺了皺眉頭說道。
“沒什麼。總之,我們之間還有太多不瞭解的東西,兩年是,兩年的空白期依然是,我覺得我們需要時間去沉澱一下,然後再慢慢……”
“你想要離開我?”霍嚴看著蔣慕言問道,眼神中透露出蔣慕言從未有看到過的神色。
“我……沒有這麼說?!笔Y慕言原來是想要說是的,因爲隨著話題的展開,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對於霍嚴居然有那麼多的疑問和隔閡。
只是很多的時候,作爲一個女人,當那天和他發展了夫妻關係了之後,一切都會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很多不合理的事情都被這些所謂的夫妻關係給掩蓋了起來,好像都變得很合理。但是當一個人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他們之間的差距依然還是存在的。
比如他是個軍人,有著自律的個性,而她卻是自由散漫的,雖然偶爾可以成爲一些調劑,但是如果真的朝夕相處的話,他會越來越看不慣自己的行爲,而自己也會像生活在牢籠中一般,單單就是這麼一點,就足夠讓兩個人以後都會互相生厭。
還有就是他的那些朋友,軍隊的朋友還是商業場上的朋友,還是青梅竹馬,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她就像是一個例外。因爲他們都是需要屏蔽所有可以暴露在外的信息,但是她的工作就是要去收集這些信息,千方百計地戳穿他們的圈子。
所以他們之間的問題其實一直存在。只是他們也算是在熱戀中吧,根本就沒有空閒去想這些問題。直到歡子告訴她,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蔣慕言纔算是著著實實地開始想著他們的一切。
不過說一萬句話來說,那個女人才算是導火索。只不過,如果開口說到了,怕是她和霍嚴之間的緣分就真的消失不見了。
蔣慕言嚥了咽口水,她心裡面還是很喜歡霍嚴的,不然她也不會決然不開口提到那個女人。要知道有些事情被捅穿了窗戶紙,那就真的不能夠收拾了,現在至少,他們還可以在這裡平平靜靜說說話。這也是歡子建議自己的。
真是可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蔣慕言倒是變得那麼畏首畏尾起來了。
“媳婦兒……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總之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不就好了嗎?有什麼問題會那麼嚴重呢?”霍嚴很想發火,但是看到蔣慕言那難過的表情,卻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怒火,然後好好地說。
“我說過了,不想再說了?;魢?,你暫時離開一下吧,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想一想?!笔Y慕言從霍嚴身邊走過,閉上了眼睛。
“蔣慕言!你站??!”霍嚴突然大吼一聲,將前面原本就是走得但顫心驚的蔣慕言頓時就像是一顆樹一樣被定在了地面上。
“你……幹什麼?”蔣慕言的語氣有點不穩定,這後面的傢伙好可怕的聲音。不會是想要把自己的腦袋給擰下來吧?
霍嚴倒是真的很想就這樣把她那顆中看不中用的腦袋給丟了,讓她再和自己說不清楚?讓她在自作主張!
“你想要時間和自由,我可以給你。但是必須要有一定的時間。三天,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後……”
“三天過後,如果我覺得沒有問題,就會來找你,如果我沒有找你,那麼你也不用找我了?!闭f完之後,蔣慕言用最快地速度衝入了自己的臥室,然後連忙關上了門,再鎖上了安全鎖。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背影,霍嚴真是想要生氣又想要發笑,才說過這個門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居然還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