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迷糊糊帶上了車,迷迷糊糊之中來到了一片潔白的醫院,再次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就進入了睡眠之中。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蔣慕言卻是看到刺眼的陽光,依然還是白白的一個空間。有點腫痛的手背暗示著自己正在被輸液。蔣慕言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那麼沙啞。
“言言?你醒了?”突然蔣媽媽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帶著濃濃的關切。
“老媽……”蔣慕言下意識迴應了一聲,但是聲音卻好像不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來的。
“口渴了吧?喝點水。”蔣爸爸也是遞過來一個杯子,放在了蔣媽媽的手中。
蔣慕言就好像在沙漠裡面長途跋涉過一般,狠狠地吸了一口水,然後頓時感到嗓子好了許多。聲音似乎也有點點找了回來。
“言言,你嚇死我了,發那麼高的燒,你知道你昏迷了幾天嗎?兩天了。歡子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都嚇傻了。”蔣媽媽誇張地說著。
“呵呵……醒過來就好了嘛……還說可能是什麼埃博拉,還要隔絕什麼的。哎喲,虛驚一場……”蔣爸爸在邊上安慰著蔣媽媽說道。
“切,說我,誰一聽說是埃博拉,腿都軟了的?要不是我拉著醫生死了活了的,你早就暈過去了。”蔣媽媽不以爲然地說道。
“呵呵……我這不是擔心嘛。”蔣爸爸摸著頭,呵呵一笑。
“對了,言言啊……歡子幫你給單位請了假,醫生說啊,是你前段時間太累,東西吃的不規律,又是一個水土不服,時差還沒有倒好,所以纔會導致的高燒,不過只要好好休息,好好吃東西,規律了就會好的。”蔣媽媽一邊給蔣慕言喂水,一邊說道。
蔣慕言頭上數條黑線,這倒是什麼醫生啊?敢情醫生看病就只要把所有可能性因素都放在一堆就是了?這樣的醫生她也會啊?不過總算輸液算是真的,至少自己現在身體顯然好了許多了。
“媽媽……我想吃點東西。”蔣慕言看了看自己扁扁的肚子說道。
“當然了,我早就準備好了,你爸爸想要偷吃,我纔看的緊呢。你知道我眼神好的。”蔣媽媽瞪了一眼一邊的蔣爸爸說道。
“那我擔心嘛,一擔心就忘了肚子餓,後來燒退了,我就感到餓了嘛……真是的。”
看著他們兩人默契的一唱一和,倒是像是看一場話劇一般,讓蔣慕言頓時笑出聲來。心情也是好了許多。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老是找一大堆理由。還有那個霍嚴也是,你生病了,我讓你爸爸打電話去他部隊,說他有事情出差了。短期內不回來。你說說平時裡面八你的那個緊張啊,一有事情就不見人影了,這算什麼事情啊?我心裡面不痛快。”蔣媽媽說著。
蔣慕言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轉眼變得平穩了許多,他有事情?不管是有還是沒有,都無所謂了,對於她來說,現在也不是很好,省得故意還要花心思在她父母面前當做兩個人很恩愛的樣子。這樣更加自然。
“男人嘛……工作要緊啊,一個一天到晚纏著你女兒的男人,能有什麼出息?”蔣爸爸倒是替霍嚴說起話來了。
“哎……他男人要是真的可以做到一天到晚纏著女人啊,就說明女人對他來說重要啊,這一重要啊,女人要求男人去幹什麼都行。”蔣媽媽接上話就說。
“媽媽……飯熱好了嗎?我想吃點東西。”蔣慕言連忙插話說到。
“哦。好了,好了。”蔣媽媽連忙過去拿了飯菜過來,蔣爸爸連忙將蔣慕言扶了起來。
蔣慕言起身才發現旁邊居然擺放著一束清閒淡雅的百合,雖然並不是自己最喜歡的花,不過在這個醫院裡面有了一束朝氣蓬勃的花,倒是顯得一下子活潑了許多,沒有那麼無聊了。
發現蔣慕言的視線,蔣媽媽連忙多嘴說道:“言言……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是你客戶嗎?他倒是很上心呢。昨天他打了你的電話,你躺著,我就接了,聽到你生病了,他今天一早就過來給你送了花。”
“高高瘦瘦?是誰?”蔣慕言搜索了一遍,自己身邊好像也沒有這樣的朋友啊?
“叫做……叫做……”蔣媽媽仰天看了半天,天花板都要看出個窟窿了,卻還是沒有叫出那個名字,倒是一邊的蔣爸爸湊過來說道:“叫做康斯辰……”
“他?”蔣慕言微微吃驚,他不是在加拿大嗎?不是說還要有點事情的嗎?怎麼回來了?
“恩。就是叫做康斯辰,人長得很帥氣,就是單薄了一點,我想啊,肯定是我們一直看著霍嚴的關係,所以覺得別的男人都太弱了。”蔣媽媽點點頭說道:“不過人倒是很浪漫的,一來就送了百合花……要是我再年輕……”
“喂……在女兒面前說什麼呢?再說,你可別再霍嚴面前說起,否則他那個脾氣,怎麼得了?”蔣爸爸連忙阻止了蔣媽媽。
“切,我好看,架不住我女兒好看,好看就有人愛,有人愛就有競爭,這是免不了的。你們男人不是好戰嗎?這不是給你們機會嗎?真是的。不懂行!別理他。”蔣媽媽對著蔣慕言說道。
“好了,我才醒過來,就被你們吵得要睡覺了。我要吃東西,別的再說。”蔣慕言大口吃著東西,還是媽媽做的最好吃,也有胃口,在外面什麼山珍海味都不想……想到這裡,她的眼睛卻被小雞燉蘑菇給吸引住了。
瞬間想起了那天他給自己做的小雞燉蘑菇,有點嫌老的雞肉,恐怖片,沙發的溫情,還有一夜的瘋狂……一切就好像在眼前,卻又離得那麼遙遠。
“這個小雞燉蘑菇啊……”蔣媽媽的話讓蔣慕言頓時醒過神來,自己在想些什麼,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自己也已經過了這一關了。不能再讓自己有機會了。
在醫院裡面的無聊日子讓蔣慕言頓時覺得腰痠腿疼,只想要睡覺,到了晚上歡子纔來看自己。
一看見蔣慕言已經醒了過來,她的臉上都是笑容:“我差點要人隔離你呢。我說啊,你要是傳染給我埃博拉,我就和你拼命呢!”
“你這傢伙,有事情倒是逃地挺遠啊!”蔣慕言白了她一眼說道。她當然知道她是說假話,要不然就真的離開了,怎麼還會給自己打120,然後抱自己上牀,並且跟著自己來醫院呢?
“那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歡子看著病房:“對了,你爸爸媽媽呢?”
“他們回去了,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心煩。再說他們年紀也大了,也不能讓他們在醫院呆太久。”蔣慕言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那倒是的。對了,你電腦裡面的資料啊,我今天幫你整理了一下,等你好了,你再寫東西就方便多了。不過也是看到了不少私家珍藏啊……對了那個康斯辰對你還真不錯,一去就讓你住他豪宅,難不成……是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歡子的臉色看起來就一臉促狹。
“只是爲了省成本,你信嗎?我和他……沒有關係啦。”蔣慕言澄清道。
“真的?”歡子懷疑地問道,他可是浪漫中的佼佼者啊。
“你又知道了?”
“那是當然,他是搞藝術的,人家藝術家生命中的女人都可以心甘情願地,說明藝術家有多麼浪漫了吧?再說了,他之前一直都沒有緋聞,這次卻對你興趣,你還真是發了。我看,你就拋棄霍嚴那隻豬,選擇他算了,也少了很多麻煩。”歡子說道。
蔣慕言聽著歡子好像話中有話,就擡頭看著她:“歡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
歡子舔了舔自己的下嘴脣,然後小心看了一眼蔣慕言:“本來啊,不管爲了什麼,我都不能說。你也知道我現在和方琨交往,他又是霍嚴的好兄弟,我真不想做那麼破壞你們情誼的人,但是……你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又……”
“你廢話少說,要說就說吧!”蔣慕言打斷了歡子的絮絮叨叨。
“那天你一走啊,方琨就說老大約他們去吃燒烤。我也興趣一來就去了。結果發現了,燒烤的地方,是那個女人的家。我在照片上隱約看到過她,你知道我們做記者,鼻子可尖了,我一看就是她。霍嚴也早就到了。就好像是男女主人招待客人一般。”
歡子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我看著不舒服,所以沒吃東西就走了,本來想著告訴你,但是你在外面做事情,又不能分心,所以想了想還是忍了。現在你回來了,我想啊……不告訴你的話,我睡覺都不踏實。”
“我已經知道了。”蔣慕言看著歡子的樣子,然後說道。“我前天一回來,本來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結果正好在家門口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剛剛從我的房間出去,還是怎麼樣。反正,他笑得都很開心的樣子。”
“天啊……你走這段時間,我都沒有在家裡住,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居然帶那個女人去我們家?”歡子一臉噁心的樣子。
“我只是猜測,也沒有證據。不過……我已經和他攤牌了。我想……我們的關係,也就只到了這裡吧。”蔣慕言靠在了牀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