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早上離開後一直到今天下午,已有十幾個時辰未相見,蒲柳看著他,一時竟捨不得挪開眼。
“再看,我就要熟了。”王青彧低低笑道,惹起蒲柳臉上飛來一片霞紅。
蒲柳低頭淺笑,隨即只覺身前黑影一晃,自己就落入了到王青彧的懷裡。聞著他體內(nèi)散發(fā)的涼意,心,莫名安了不少。
一雙大手搭上了自己的腰,隨即輕輕柔柔的按摩了起來。蒲柳靠在王青彧懷中,舒服的閉上了眼。
“前夜累壞你了。”王青彧輕聲說道,語氣裡那溺死人的情意令蒲柳睜開了眼睛。
前夜的情景她因喝了合歡藥酒的緣故,記不清多少。可昨夜到今天她的遭遇,卻歷歷在心。一想到體內(nèi)的銀針,那種噬骨喝血的劇痛彷彿還在蒲柳身上蔓延,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緊緊的貼在王青彧的懷裡。
“雀兒……“王青彧的雙手感覺蒲柳身子的不對勁,他低下頭卻看到一張蒼白的面孔,心裡立馬擔憂的很。
“沒事。那一夜我很歡喜。只是有些乏了。”蒲柳連忙扯起笑容回道。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昨夜的遭遇,他不替自己贖身一定有他的難言之隱。他是愛自己的,所以更不能讓彧擔心。
“看你臉色如此蒼白。我以爲傷到哪裡了。”王青彧見蒲柳恢復了之前的神色,心裡雖有疑惑但也沒想多少。說完低頭覆上蒲柳的脣,輕輕的啄了下便離開,然後再度用心的按摩著蒲柳的身體。
“我想出去走走。”蒲柳見王青彧的雙手漸漸的按摩到雙腿那裡,心裡一驚,連忙胡亂說了一句話。
王青彧見狀便停住了手,看著蒲柳略微凌亂的神情,目光不由落到了蒲柳的腿上,隨後說道:“好。”
蒲柳低著頭便從牀上慢慢的爬了起來,其實銀針拔了,痛楚感也隨之減少了許多。可是這心裡被折磨一個的疼痛陰影時刻籠罩著蒲柳,連著下牀她都有些小心翼翼,但儘量保持臉上平靜的神色不讓王青彧看出點端倪來。
“我抱你出去。如今外面夕陽落日,景色正好。”王青彧說完就將蒲柳攔腰抱起,眼裡柔情萬分看的蒲柳一時有些癡呆了。
剛纔蒲柳下牀強忍的痛意的那一幕王青彧看在眼裡,聰明如他怎麼看不出蒲柳今天的怪異,心中疼惜萬分,自責不已。
心下想道定是那晚自己太過魯莽讓她受傷了,她這般強裝著不讓自己知道爲此擔心自責。
那,他就裝不知道吧。
說完望著蒲柳,兩人均再次相視而笑,從雙方眼裡流露出的真情自然流露。
天已近黃昏,太陽慢慢地鑽進薄薄的雲(yún)層,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圓球。西邊天際出現(xiàn)了比胖娃娃的臉蛋還要紅還要嬌嫩的粉紅色。
太陽的周圍最紅,紅得那樣迷人。紅色向四下蔓延著,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飄浮著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氣。
四周的樹木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暈紅色,鍍著一點點金色甚是好看。正門前不遠處的池水裡幾尾魚兒歡暢的遊著,水面上均暈出一層淡黃淡紅的顏色來……
許是眼前風光太好,許是身邊陪伴的人是自己一生鍾愛癡情守護的人,蒲柳在這一刻竟忽然有了種滿足的感覺。
唯希望,此番浮光掠影,相視而笑,他眼底那一抹柔情,便足以替她抹去半世蒼涼……
突然一聲乾澀的“呀”聲響起,蒲柳心頭一跳不由聞聲望了過去,一隻烏鴉從樹中飛了出去。
“這幾天府裡有些忙,我或許不能日日陪你左右。”王青彧的聲音響起,帶著感慨,又有些飄忽。
“哦。注意身體。”蒲柳淺笑應(yīng)道,忽然覺得四周的景色黯然無光,連著身體都冷了好幾分。
“但我每天定來看你。”王青彧保證道。
“嗯。”蒲柳再次淺笑應(yīng)道。
夜?jié)u漸的暗了下來,熱鬧了一天的春風樓爭奪頭牌大賽在最後的歡呼聲中也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