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背景等東西已經在前面幾章介紹得差不多,再過一兩章將是激烈海戰(zhàn)的開始,故事也將精彩與緊湊起來)
別墅區(qū)很大,住的人卻很少,長長的柏油路上見不到人和車極爲正常。我和貝兒往家那邊走,希望能夠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抵達目的地,好在春天的太陽不想秋天那樣急切,時間很是充裕。
春風吹過,貝兒的衣裙在空中舞動,臉上滿是愜意的神情,顯然很享受這段旅途。
“S803裡是不是BianTai很多?”我問道。我同貝爾並排走在柏油路面上,兩旁是稀疏的草地,再遠處則是荒廢的稻田,因爲疏於管理,長滿了雜草。
“提督,不要一本正經的問這種問題好不好……”聽我這麼一問,貝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好吧,我換一種問法,S803裡面都是些什麼人?”我被這麼一說,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可能是我太唐突了吧。
“S803其實也是一所教育機構,只比你們S801晚成立一週。那裡的人半數以上都是女性,女性教師也是負責照顧與教育我們艦孃的人,聽說都是從全國各地秘密抽調出來的優(yōu)秀教師,她們什麼都教,教我們普通學生應該學習的課程,教我們做飯,教我們針線活,教我們社交禮儀,教我們愛與被愛,同時還將一個真實的社會還原給我們。我在S803中受了4年教育,很多東西學得還是蠻不錯的,很大程度是靠我們艦娘本身的聰慧吧。之後則在普通高中當了半年多真正的高中生,直到S803將我調到你的艦隊?!必悆郝愂觯Z氣很隨和,似乎很懷念過去。
“以前不瞭解,還以爲你們都是些有性格缺陷的人。你的童年在哪裡過的?爲什麼會選擇進入S803呢?”我繼續(xù)我的提問。
“缺陷的話可能會有吧,”貝兒走到路邊折斷了一根草,拿在手裡把玩,“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13.4歲了,以前的事什麼都記不起來,不只是我一個人這樣,我在S803的同伴們也都是這樣,沒有絲毫童年的記憶。我去問我的老師,老師只是笑一笑並不說話,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只是被製造出來的有感情的武器罷了。”貝兒語氣變得傷感,把手中的草莖向空中一拋,任它被風吹走。
“不好意思?!蔽覂H回答了這簡單的四個字。
“不用說抱歉,提督,其實我很開心,原本我就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是S803給了我生命與價值。我和同齡的普通女孩子沒有多大差別,一樣的有感情,一樣擁有人權,我覺得我能擁有這些就已經很幸福了。”
“S803裡有多少原號艦呢?”
“由於我們是技術的最先掌握者,共計124艘?!?
“不能再多些嗎?”
“有些戰(zhàn)艦死活搞不出原號艦,不是被其它國家搶先了就是技術上存在不足。原號艦比復號艦的建造成本高出一大截,而且在建造之前,不能知曉最終的成品是原還是復,只有等建造成功之後才能知曉結果,如果盲目的建造原號艦,國家吃不消,而且不易成功,到頭來只能是高價買了廉價貨?!?
“說得很直白,不避諱?!?
“我本身就是一艘船,說成是S803的產品沒有什麼不妥?!必悆盒Φ馈?
春風吹動不停,貝兒的頭髮在空氣中飛舞。路面上的灰塵被風捲走,成爲四周雜草所依託的土壤,亦或是成爲水中淤泥的一份子。我揹著雙手望著前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不過一會兒突然記起了一件事,讓我生出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幫我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我從口袋裡掏出那顆紫水晶,遞給了貝兒。
這半年時間內,我差點忘記了它存在,直到現(xiàn)在。因爲覺得貝兒極有可能是知**。
“不知道,不過裡面雕刻著薩拉託加號航空母艦?!边@便是貝兒給我的回答。我從她手中接過水晶,放回了口袋。我倒也沒感到失望,這東西是玩具還是別有它用,只要薩拉託加還在身邊,早晚會明白。
路面兩旁的景物,那些草毯,那些隱藏在稻田交界處的水渠隨著我和貝爾的步行而勻速向後退,前方的一切向我們漸漸靠近,我已經可以隱約看見一座寺廟,還有寺廟中的一座高塔,那裡是我小時候常去的地方,寺院中的僧侶也大多認識我。
半年時光裡,A801成了我的一切,我在那半年裡榨取的信息量大於我高中學習所接觸過的總和。在A801,人的潛力得到最大的開發(fā),每一天的生活都變得有意義。半年前,我還是一個坐在窗臺上讀書的學生,而現(xiàn)在,我是國家力量的組成部分,我擁有了一位同伴,擁有了一片海洋。
貝兒扭過她的小腦袋望向處在回憶中的我,說道,“提督,會爆發(fā)戰(zhàn)爭嗎?你會帶著我上戰(zhàn)場嗎?”
“世界不安寧,只要有利益的衝突,戰(zhàn)爭就很難停止。最近幾年因爲艦娘技術的發(fā)展,戰(zhàn)爭爆發(fā)的可能性大幅提高,大國戰(zhàn)爭的成本會很低,只需派出一定的艦娘,因國力或工業(yè)等問題無力建造艦孃的國家的傳統(tǒng)海軍就會毫無抵抗之力,隨後等待他們的就將是一系列的剝削,或是死亡。強國因你們的出現(xiàn)而越來越強,而弱國只能淪爲被人宰割的魚肉?!蔽夷疑磉叺纳倥匆娨荒樀膿鷳n。
“不喜歡戰(zhàn)爭嗎?”我繼續(xù)說道。
貝兒撅起了小嘴,“本來就是爲戰(zhàn)爭而生的我說出不喜歡打仗這類的話會不會很奇怪?”
離家越來越近了,若是在A801門口等了一天的人是薩拉託加的話,那麼她現(xiàn)在也一定在家裡等著我的歸來。我似乎能感受到她內心濃烈的感情,但這種感情不是一兩天便能夠積澱起。我越來越相信薩拉託加在很久之前便遇見了我,但是,我卻沒有絲毫記憶,或者她是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而故意接近我,但如果是這樣,又怎麼會過得了老爺子那關呢?我又有什麼東西值得她來欺騙呢?我一直相信,薩拉託加對我懷著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