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電話裡,顧少城是怎麼說來的?
——這件禮服,最終定價,21萬。
我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差點沒撲上去把wison抓起來嚴刑逼供,你不要亂說啊!禮服是我取的,也是我送還的,如今禮服破了,除了沈鶯鶯,我的嫌疑自然最大,21萬賠償金……
之前他電話裡說不定只是氣頭話,現(xiàn)在禮服真的破了,還不得真賠!
我是不是跟顧少城八字犯衝!
“你看看你,這麼不入流的一個小助理,竟然敢騙禮服,完了還把禮服弄破了!你說你是不是個災星?我們陸設計師都快被你砸了招牌了,也不想想顧少是什麼身份,這兒有你整幺蛾子的份兒嘛?”wison的蘭花指顫抖著指著我,語言犀利,表情誇張。看得我差點沒揪著他打起來。
“wison,出去。”陸衍生的聲音傳來,冷得都快掉碴兒了。
我扶著牆壁回頭,不敢看陸衍生的臉。
“蘇小年,你這次給沈鶯鶯惹大麻煩了。”陸衍生嘆息,“顧少不會跟你一個小助理計較這些的,倒是沈鶯鶯,他一貫不喜歡這些人。”
他是在嘆息?怎麼可能嘆息嘛……這個面癱君。
唉,他說的也對,沈鶯鶯禮服被抄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顧少城從中作梗。首富之子,跟我較勁也沒意思,倒是沈鶯鶯,恐怕不會好過。
那我要失業(yè)了麼……我感覺眼淚星子都快蹦出來了。
“我知道。”我強顏歡笑,絕不能讓陸衍生看到我現(xiàn)在的心虛,誰知道別人會不會踩著我肩膀踐踏我,就跟wison的態(tài)度一樣。就算我做得再怎麼不妥,也輪不到別人對我的尊嚴人品指手畫腳。
我坐在了沙發(fā)上,笑道:“陸大設計師打算怎麼應對這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賣我一個面子,畢竟沈鶯鶯在戛納上這一走,你的薄紗禮服也一舉成名,想必也有不少商家來找你設計了。”
無論如何,我得先把陸衍生這一關過了。老天,讓他看在我是他前女友的份上,手下留情吧。
陸衍生冷笑,手中的炭筆“啪”一聲拍在了桌上,“蘇小年,你還想用這樣的理由讓我爲你的過失埋單?”
“可是這樣的雙贏局面難道不是真的嗎?”我笑,“假借禮服,弄破禮服,這一切都不是貴工作室的過失。但沈鶯鶯在戛納上奪得這麼多的讚譽,她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如果顧少生氣……”
“他自然不會生氣,只是你認爲我會把這一件損害我工作室名譽的事情,就此作罷?”陸衍生冷笑。
你別冷笑了好不好!面癱!
我都快暴走了,還得坐在這兒裝淑女!
“蘇小姐請先離開吧,有後續(xù)消息我會通知你的。”陸衍生鬆了鬆領結,一副不想跟我繼續(xù)交流的樣子。
一副欠扁的樣子,我真想脫了高跟鞋扔過去。
可是,我還是抱歉地笑笑:“那今天打擾了。”
推門出去,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忍住各種尷尬難堪的情緒,我找到了wison,要求查看破損的冰花禮服——不能不明不白的就這麼走了。
wison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帶我去看禮服。
明亮櫥窗中,精緻的冰花禮服垂曳於地,層次感極強的冰藍色領口部分,被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一看就是蠻力撕開的——我擦。
這下我的臉是真的綠了。
那晚和我輝姐離開沈鶯鶯房間之後,誰知道發(fā)生了什麼?禮服破在上面,該不會是沈鶯鶯和誰在做那啥事情吧……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看完了沒?看完了就走!這兒不歡迎你。”wison大力合上櫥窗,白了我一眼。
我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左心口,只能祈禱沈鶯鶯待會兒能念在我爲她累死累活的份上,不要那麼絕情——因爲,誰知道她會不會推諉?顧少城可不比一般的富二代。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結果遠比我預計的,更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