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結束後我和小七他們離開電視大樓，記者們在外頭圍了一圈又一圈，看到我來了，都奮力衝上前來。
閃光燈打得那叫一個歡樂。
“蘇小姐，您與天后沈鶯鶯重逢，現在內心什麼感覺？有沒有一絲愧疚？”
“當初您踩著鶯鶯女神上位，現在又和她再這樣一場綜藝節目上重遇，驚喜嗎？”
“蘇小年小姐，之前您和李欣然在西餐廳裡碰面，還和葉天臨他們發生口角，您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問題都快把我淹沒了。
小七和九九剛上前，“不好意思，我們小年剛錄完節目，有些累……”
還沒說完，記者們突然像餓狼撲食一樣撲向我身後，我轉身看過去。
沈鶯鶯一身華服，站在保安中央，笑得璀璨靚麗。
剛纔還熱熱鬧鬧的我這裡，突然就空了下去。
不過，也挺好。
但，這就是超一線，和三線的差距。
上了保姆車，微信就進了一條消息。
林錦薈：現在，還堅持不答應我嗎？節目上，她沒少給你擺臉色啊。
我拿著手機，腦海閃過斷斷續續的畫面。
……“我，不想浪費時間。”……“蘇小年，你覺得你適合這個舞臺嗎？”……白眼，不耐煩，鄙夷。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句話已經發了出去：謝謝你薈姐，我覺得您說的很對。
“小年姐，顧總之前策劃的綜藝改了方案了，現在可能還要推遲，但是有一個去韓國學習交流的機會，安心姐私聊我說過了，讓我跟你說一下，你願不願意去韓國？”
韓國是一個綜藝大國，男團女團層出不窮，而且質量都比較高。因爲國土面積不大，娛樂業競爭殘酷，他們娛樂明星更新換代得特別快，一旦鬆懈就會被淘汰，而且待遇都不如中國好。
“去吧。”我點頭。
對韓國我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公正客觀來說，他們的娛樂業的體系確實比我們國家更加完善，培訓的一套方法對現在我國的很多經紀公司都有借鑑意義，去一趟，收穫不會小的。
答應之後，第二天上午簽了協議，下午就訂票，第三天就得走。
和其他行程相比，這安排得並不算很緊。
正巧《深府大院》跟其他衛視都已經定好了播出時間，第一輪的宣傳也到了，第二天下午就直飛魔都宣傳。
我捧著小七給我準備的韓語日常生活必備句子的小冊子記揹著，頭等艙很安靜，我實在看不下來書。
高中學的是藝術，文化課——尤其是英語，是我最大的弱項，所以還說韓語，簡直是要人命。我把小冊子直接就合上了，捂臉嘆息。
“你在學韓語？”清脆悅耳的女聲。
我看過去，是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妹子，她帶著口罩，笑意連連地問我。
我也帶著口罩，笑著：“嗯……是的。”
“是準備去韓國玩兒嗎？”她笑。
我含糊地迴應了一下。
軟妹也沒有深究，笑呵呵地閉了眼睛繼續休息。
到了魔都的虹橋機場，馬上就有劇組的人來接機，沒想到的是，接機的人裡面居然還有我的粉絲……
“小年小年~~~”
撲上來的都是一羣少女們。
我雖然冒了黑線，但是怎麼可能不感動！
她們舉著牌子衝我道：“小年姐你真人比官方上寫的身高要矮啊！”
我黑線……你真的是我粉絲嗎？
“不過矮矮的萌一些啊！”
我吁了一口氣，少女原來是這個意思。
“小年姐你臉上一都痘痘沒有啊！”
我喜滋滋笑一下。
“可是有點黑啊！”
我：……
接機來的粉絲們不多，還有好些都穿著校服，年紀很小的樣子，我讓她們快點回去，別讓父母擔心，就上了宣傳組派來的車。
“小年姐，你的粉絲們還是與衆不同啊。”編導若有所思地笑。
我撩了撩頭髮，乾笑：“呃，是嗎？”
“小年，聽說你上了《我是演員》？”編導試探地問。
我黑線，這節目早就傳出新聞了好不。
我點頭，“怎麼了？”
她神秘兮兮地問：“你跟女神沈鶯鶯和好了？”
我默默鼻樑，“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她無辜地看著我：“我講反話啊。”
……所以我這是被實力鄙視了麼……
“你都有答案了，問我不白問嗎？”我乾笑。
“那不一樣，當事人自己說就刺激多了。”編導理直氣壯。
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千萬頭草泥馬從心頭奔過的那種呼嘯之感了，那種酣暢淋漓徜徉在“嗶了x了”的世界裡的那種暴走之情，千萬個表情包都不足以形容。
我單手扶住額頭，“哦。”
我要用互聯網評選出的最傷人回覆去回擊這個小婊貝。
然而編導絲毫沒有體會到我的抗拒之意，“所以呢？小年姐，說一說嘛。”
……我顫抖了，害怕了，我是抗拒的，你是如何抵擋住這個“哦”帶來的會心一擊的。
好的，不逗逼了，我是真不想回答。
“沒什麼可說的。我們的生活不就是給大家做飯後談資的嗎，你們開心就好了。”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編導星星眼，“小年姐，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了你對鶯鶯女神做的事情了嗎？”
“我是說，娛樂圈的事情你們看看就好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哪隻耳朵聽到我承認了。而且明明不是我傷害她好不好，哪裡來的承認！where！where！
“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出現種種留言嘛，小年姐，我是看你沒有架子我才掏心掏肺問你這麼多的。”編導誠摯地看著我，真摯的杏仁眼裡沒有一絲雜色——都是中國人，當然跟我們一樣啦。
我嘆息，“我也是出於信任你，你不要再問了。”
不然我要動手了。
編導張嘴要說話。
我把臨近身旁的一瓶水遞過去，“口渴了吧，農夫山泉，多喝一點，提提神。”
編導受寵若驚地接過，“哇塞小年姐你好厲害，你居然連農夫山泉的代言都接到了！”
我：……
我只是想堵住你的嘴而已，我沒有打廣告啊，木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