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勾人的劇情和華麗麗的畫質(zhì),我還是毅然決然給霍煙打了一個電話,請這個顧氏表小姐幫忙,準沒錯了。跟霍煙約定好,我就放心地睡覺了。
晚上,華燈初上時。
小靳又開著保姆車拉我到“帝爵會所”,我瞅著那富麗堂皇的酒樓,顫抖著控訴:“敗家啊!敗家!”
爲什麼是來這兒!
小靳瞅著我,突然淡淡地來了一句:“他們今天還有人穿禮服了……”
我看看自己的白t恤,超短褲,忍不住默默流淚,“《相思應有意》不是小製作嘛,爲毛現(xiàn)在要這麼奢侈?”
“因爲霍煙是女主角啊……顧少特意安排了《無雙之刃》和《相思應有意》在一起聚餐……錢都是由他一手付清的,據(jù)說這裡一夜最低消費也要好幾萬。”小靳一臉羨慕,“而且,聽說帝爵,也是顧氏產(chǎn)業(yè)……”
我腦子裡默默飄出一行字:“有錢,任性……”
但是我懶得換一身所謂得體的禮服了,我踩著布鞋就往裡頭走去。
好在我的打扮穿著還不算影響市容,門童只是詭異地看了我一眼,終究還是沒攔我。
顧少城說是一起請客了,但是聚餐包廂卻不一樣。
當我推門走進去的時候。只感覺到各種眼神齊刷刷地朝我射來。
我拘謹?shù)赝T裡走了幾步,朝裡頭揮手,沒心沒肺地笑道:“大家好呀~~好呀好呀~”
然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視了一下在場羣衆(zhòng)們,雖然沒小靳說的穿禮服,但一看也知道都是名牌加身,件件價格不菲啊。
我看看自己買的普通t恤,頓時默然了。
“小年姐這裡坐!”霍煙一臉喜慶地朝我揮手。
我頂著各種各樣的大量目光,坐在了霍煙的旁邊。
“沒想到你們來的是帝爵這種高級的地方。”我低聲說道。
“導演都說了呀,你怎麼才知道。還有你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霍煙低聲回我。
我偷偷喝了一杯果汁,低聲回答:“我急著回家睡覺,哪兒有空聽導演講話。”
“小年姐,說說自己的感想嘛~拍戲這幾個月,感覺你很拼呀。”一道清涼的聲音出現(xiàn),我擡頭,發(fā)現(xiàn)時肖思琪一臉溫柔地看著我。
“蹭蹭蹭”地我汗毛就豎起了。
泥煤啊,這麼嗲。今天是怎麼了。
導演呵呵一笑,也問:“小年的確是個拼命三娘,開先左腳都腫的快不能走了,也堅持了下來。”
我笑,“是呀,後來還請了一天假。”
“說說感想嘛。”肖思琪撒嬌。
我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感想嘛……”我斟酌了一下,“全憑演技嘛,鍛鍊了不少。”
肖思琪甜甜一笑,“韓瀟他說想跟你請教一下。喏,去吧。”
肖思琪推了推身旁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藝人,男藝人羞澀地跟我旁邊的一個人換了位子,拘謹?shù)爻揖淳疲靶∧杲愫谩!?
我挑眉,和霍煙對視了一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呀。
我喝了酒,笑嘻嘻地問道:“韓瀟啊,你多大了。”
“三十一。”韓瀟諂媚地笑。眼裡帶色的光芒閃得我一陣反胃。
我:“……”
霍煙默默地插了進來,給韓瀟倒了一杯酒,“按歲數(shù)算,您是我前輩,我敬您一杯。”
韓瀟受寵若驚。
我知道了,霍煙是在替我解圍。
不遠處,肖思琪發(fā)出一陣銀鈴似的笑聲,笑得我渾身一冷。
“霍煙你敬什麼酒呀,咱們這種小藝人給您敬酒纔是啊。”
臥槽,肖思琪真是分分鐘給霍煙拉仇恨值的節(jié)奏啊。
我偷偷瞄了一眼霍煙,她的臉色果然開始發(fā)冷。我在桌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低聲提醒:“大家都在吃飯,給導演點面子。”
霍煙瞧我一眼,悶悶地喝了杯酒,笑道:“多虧了導演的提拔,這些天的指點。導演,我敬您一杯酒。”
說著,霍煙就給導演敬酒去了。
導演一看霍煙親自倒酒,眼睛都開始冒光了,笑得聲音都發(fā)顫了,“不不不,不敢不敢。”
霍煙是誰啊,顧少城表妹,這一劇就是捧她來的,除了那個帶資進組的肖思琪,誰人不給她幾分面子?
肖思琪冷哼一聲,又把主意打到韓瀟和我的頭上。
“韓大哥,小年姐可是圈裡的資深顧問,您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把握機會”四個字說的可曖昧了,我咧嘴用力地說道:“呵呵。”
肖思琪:“……”
我得意地倒酒,“來,前輩,我再敬您一杯。”
我給韓瀟連灌了好幾杯白酒,很快他就暈暈乎乎了。這人是個喝了酒就不大愛講話的,這時候呆坐在椅子上,安靜得像座石雕。
很快,肖思琪又上門問候了:“小年姐,來,我來敬你一杯。”
我笑,舉了舉手裡的果汁,“果汁可好喝了,我以此代酒吧。”
肖思琪嗔怒:“小年姐,您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喝了這杯吧,大家夥兒可都看著咱們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兩聲,喝了酒。
霍煙知道我不想喝太多酒,於是就連忙煽動其他人,肖思琪被一羣突然涌上來的小配角們包圍了。然後被剛纔那句“不喝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堵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白酒。
我和霍煙對視一眼,笑得合不攏嘴。
一場酒宴下來,大家都喝得微醉,就韓瀟和肖思琪倆人暈得不行。
“待會兒我們不是要去唱歌嘛?他們怎麼辦?”有人問。
“是呀,韓瀟沒有助理和經(jīng)紀人,肖思琪的經(jīng)紀人去隔壁《無雙之刃》敬酒了……”
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誰知道坐我旁邊的韓瀟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偏偏又不做聲,死命地把我往他那邊扯。
我用力地定住腳,掙扎著,可還是被韓瀟往那邊扯去。
我偷偷拉了拉霍煙。
霍煙瞅了我一眼,突然說道:“那我們一起走吧,現(xiàn)在就去,把這倆人帶著走!”
話落,大家都站了起來,往外涌去。
這時,霍煙突然站起來扶住了喝得醉醺醺的韓瀟。
然後我順利地逃過了一劫,木有人發(fā)現(xiàn)韓瀟扯我,否則可就真成笑料了。
大部隊往前遷移著,霍煙卻拉了一下我。
我還扶著沉甸甸的韓瀟,疑惑地問:“幹嘛?”
“來,把他們倆擱那兒去。”霍煙奸笑著指了指廁所角落。
我看了看,男女廁中間的那個隔斷處挺寬闊挺安靜的。
“真的……?”
霍煙機靈地擠眉弄眼,“來來來,聽我的聽我的。”
於是我們倆偷偷地把這倆人直接撂在了角落裡。
“哼,你知道嘛,韓瀟坐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後來他想給你灌酒嘛,肖思琪偷偷給他塞了一張房卡,被我看見了。”霍煙冷笑,從韓瀟的口袋裡真的就摸出了一張房卡。
我靜默無聲。
不過倒也能夠接受,畢竟在娛樂圈裡過了這麼多年,如果對這點事情還大驚小怪,也難爲我當初爲沈鶯鶯收拾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男人了。
“來來來,咱們走吧。”霍煙拉起我,打算跟上大部隊。
我默默地摸著肚子,哭喪著回答:“你先走吧,我先去上個廁所。”
霍煙擺擺手,“沒事兒,我等你。”
“不行,這不還躺著兩個人嘛,要麼你進來等,要麼你先走。”我惆悵地指指地上兩個不省人事的傢伙。
霍煙聳肩,“那成吧,待會兒打我電話哦小年姐。”
她朝我一笑,就走開了。
我從廁所出來之後,又看著地上的兩人。一股邪惡的念頭油然而生,我掏出手機,正打算留下這兩個傢伙的酒後美照。
於是,我打開了相機,正準備開拍。
——嗯嗯嗯,這個角度不錯,看起來曖昧誘人,哈哈哈哈……
然而——
“你在幹嘛?”
就當我笑得合不攏嘴的時候,一道冷硬的聲音插了進來,低沉並磁性,像綢緞似的從我耳旁劃了過去。癢癢的,也很好聽。
事實上,我已經(jīng)將近一個半月沒見過顧少城了,但聽到這聲音,我還是覺得很熟悉。
我“呵呵”一笑,“自拍,自拍。”
說完,我賣弄了幾下,然後才把手機收好。
心臟又嘭嘭嘭地跳了起來。
我連忙鞠了躬,笑道:“霍煙還在外頭等我,那我先走啦,顧少再見再見~”
話落,我就飛快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晚上,我偷偷瞅了眼***,這倆果然上熱搜了。
正當我感慨的時候,熱搜上的“韓瀟肖思琪”就立馬消失不見了。
我搖頭,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
第二天的上午,我在小靳的催促下,拖著還沒酒醒的身體回到了華娛。
“爲什麼呢,爲什麼這麼早就要來這兒?我拍完了戲,不應該先有兩天休息嘛?你們這是壓榨員工!”我憤憤不平。
小靳一邊抹汗一邊解釋:“我昨兒跟你說了呀,今天你們的培訓到期了,安心姐已經(jīng)訂出了你們的發(fā)展方向,以後你可能就有經(jīng)紀人了……”
小靳越說越感傷。
我拍拍他的肩膀,“沒關(guān)係,我都是年度花茶婊,估計也沒哪個經(jīng)紀人想帶我,你不會離開的。”
我們說著,走到了安心辦公室外的會客廳。此時,已經(jīng)有七個人早早來了,都是兩個月前那些熟悉的面孔。
和兩個月前不一樣,現(xiàn)在他們都親切地跟我打招呼,然後忐忑地坐在沙發(fā)上。
我這纔想起來,華娛的培訓,是要刷人的。
過了一會兒,就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很快,就看見兩個人走了進來。
當先的是一頭烏黑長髮的李欣然,和當初來這兒培訓時候已經(jīng)大有不同,渾身上下都是低調(diào)的名牌。她身後還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我猜測是她的經(jīng)紀人。
“欣然姐~”
“欣然~”
旁邊的那些人都熱情地跟李欣然打招呼。
我擡頭扯了扯嘴角,表示一下歡迎。
李欣然優(yōu)雅地打完招呼,就坐到了我的身旁,“小年姐,恭喜你,新劇殺青。”
我笑,“你可是宅男女神,我恭喜你纔是。”
李欣然撩了撩頭髮,突然對我說:“明天是天極遊戲《無雙之刃》的發(fā)佈會,你要來參加嘛?——哦對了,小年姐是不玩遊戲的吧。”
我:“……”
見我沒理她,她也沒覺得尷尬。
我們九人在這兒等了一會兒,纔有助理進來通知:“安總監(jiān)讓你們進去。”
安心的辦公室一如既往地幽靜,她面色冰冷地坐在辦公桌後,靜靜地瞧著我們走進。冷靜的目光一一掃了過去,然後捏起一份文件,冷聲道:“爲期兩個月的培訓已經(jīng)結(jié)束,有人留下,有人走。”
毫無懸念,女生之中,我和李欣然留下了。男生是兩個我不認識的人。
最終,辦公室裡就只留下了我們四個人。
“恭喜你們,真正成爲我們?nèi)A娛的一員。蘇小年和李欣然有各自的經(jīng)紀負責人,我就不加分配了——至於你們倆,我會把你們交給……”
一場“淘汰賽”下來,我們也算是真正地出師了。
不過,那些培訓課,我還沒正兒八經(jīng)地上過呢,稍稍有點遺憾。
小靳知道自己沒被換下來,喜得快跳起來了,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小年姐,相信我,我一定帶著你勇往直前,奮勇殺敵……”
我滿頭黑線,“殺什麼敵啊……少年,你殺氣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