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唬比元兒強壯,漸漸佔了上風。他把元兒騎在跨下,元兒掙扎了好一會兒,硬是翻不了身。突然,山唬慘叫一聲,鬆開了手。元兒乘機掀翻山唬,山唬捂著下體,表情極其痛苦。元兒抓住他的頭髮,正要打他的臉。“住手!”爺爺一聲斷喝,趕了過來。“不準打架!”爺爺呵斥元兒。
山唬滿臉是汗,告狀說,“他揪我的蛋蛋!”“活該,揪死你!”元兒惡狠狠地說。爺爺見兩人都渾身是灰,心裡明白,“天天在一起玩,有話好好說嗎。”
“褲子挎下來,我看看。”爺爺對山唬說。
山唬解了好一會兒也沒解開褲腰帶,爺爺蹲下身子給他解,也費了老鼻子勁。山唬害臊起來,說:“算了,這會兒好些了。”
“你確定好些了?”爺爺關切地看著他。
山唬點點頭:“嗯!”
爺爺轉過來,把元兒教訓了一番,“小夥伴一起玩,怎麼能下毒手,小心警察來抓你!”
元兒噤若寒蟬,眼睛裡流露出少見的慌亂。
我拉拉爺爺的衣襟,“爺爺!巴庫在樹上下不來了。”
爺爺不相信。“貓子上竄下跳,上棵樹會下不來?”
“喵!”巴庫求救式的叫。尾巴翹起來。
爺爺觀察了一會兒,“嗨!”
“巴庫下來呀!”我叫。“喵!”巴庫站起來,挪挪爪子,又爬下了。
“元兒,去你三爺家,把魚舀子借來。”爺爺命令道。
元兒乖乖地答應一聲,跑著去了。三爺是離這最近的一戶人家,平常喜歡打漁。
爺爺拉我們坐到老槐樹下歇涼,一邊等元兒回來,一邊問起剛纔的經過。我跟山唬你一言我一語,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爺爺聽的津津有味。
“奇了怪?”爺爺擡頭研究了巴庫一會兒,“這貓子爲什麼要偷秋褲?”
這也正是我心中的疑問,它爲什麼要穿秋褲,還會跳踢踏舞。
山唬莫名其妙,他沒見過巴庫穿秋褲的樣子。一頭霧水。
爺爺說:世界上有的動物很有靈性,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比如狗呀,馬呀,豬呀!接著爺爺舉例說明,給我們講了個馬通人性的故事。爺爺說:有一年,我奶奶上山拾柴不小心摔到了溝裡,暈了一天,沒人發現。爺爺當時急的焦頭爛額,還以爲奶奶被人販子拐走了呢?結果,自己家裡的老馬小黑咬著爺爺的袖子,帶他找到了奶奶。要不是小黑,你奶奶真不知道會不會丟了小命呀!爺爺眼眶溼潤了。要不是小黑,可能就沒有我爸爸,也就不會有我。我想。
“那小黑呢?”我好想看看那匹馬呀。
“老死了!”爺爺的目光望向遠處,“它活了20幾年——真是匹好馬呀!”
這時候,元兒扛著魚舀子回來了。所謂的魚舀子就是一根竹竿,一頭固定了一個用鐵絲穿起的網兜。釣魚的人用他將上鉤的魚兜起來。爺爺用魚舀子非常輕鬆地把巴庫救了下來。
元兒說:把我侄兒的秋褲也弄下來吧?
爺爺滿足了他的要求。
我們一起得勝而歸,我抱著巴庫,捨不得丟手。山唬這會兒蛋蛋也不痛了,他悄密地拽拽我,眼神充滿了喜悅。我明白他的意思,把巴庫轉到左手上,用右手去摸口袋裡的遊戲機。口袋空的。咦?我把巴庫交給山唬,渾身的口袋都摸遍了,也沒有。我歪著腦瓜想了半天,開始我在院子門口玩遊戲機,後來元兒來了,他玩遊戲機,後來爺爺回來了,後來元兒把遊戲機給了我,後來我們吃飯,後來山唬喊華華我曉得巴庫在哪兒,再後來……???
完了!遊戲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