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一下子昏過去了。與其說是嚇得,不如說是被黑寡婦的臭嘴薰得。嗬!那個臭哇!茅坑湯加腐肉的綜合氣味,誰受得了哇!
且說,黑寡婦張開臭嘴,咔嚓一口,伊莉莎半個頭沒了?
哪兒呀!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一隻虎頭蜻蜓像顆巡航**,砰地一聲,好傢伙,準確無誤地撞在黑寡婦的一顆門牙上。黑寡婦慘叫一聲,彈跳起來,在空中翻轉了720度,然後,吧唧一下大肚子墩在草地上,黑寡婦悶哼一聲背過氣去了。
接著,半空中一羣昆蟲蜂擁而上,把黑寡婦包圍起來。咬、拽、踹、撕、纏、鑽,眨眼功夫,黑寡婦被糟蹋的跟豬頭似的,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我還沒反應過來,幾隻螳螂陸續降落。
“華華!華華!”“沒事兒吧?”“傷著哪兒沒?”……
原來是山唬他們。太意外了。
救兵到了?!我渾身的氣兒一泄,摟住山唬,哇哇大哭。顧不得英雄氣概了。呵!哭的那個暢快呀,直到全身筋骨舒泰,神清氣爽方纔罷休。
“伊莉莎?”我爬起來,朝伊莉莎撲過去。伊莉莎奄奄一息。
“快!別隻顧稀罕我了,快救伊莉莎……”我焦急地喊。
山唬他們愣怔了一瞬,開始全力救治伊莉莎。大家的武器這時候都派上了用場。蟑螂動作迅速,三下五去二就除掉了伊莉莎身上的蜘蛛網、蜜蜂給她來了幾下鍼灸、蟈蟈在她耳邊嘶嘶地叫、七星瓢蟲更絕,它爬進伊莉莎的鼻孔裡撓癢癢。伊莉莎哪兒受得了這個,她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啊!啊啊啊……啊……嚏……”七星瓢蟲嘣的一聲,像顆炮彈射向天空。蟑螂直叫喚,說耳朵聽不見了。蟈蟈的聲帶被爆啞了,啊啊啊,拿手直比劃。
伊莉莎醒了。
山唬揹著伊莉莎,我被另外兩個夥伴兒架著。其他人在旁邊護航,我們朝伊莉莎的家飛去。
剛剛飛出不遠,後面傳來黑寡婦的求救聲:救命啦……來人啦……哇啊啊啊……救命啦……
我們哈哈大笑。罪有應得的傢伙!我們充耳不聞,一路疾馳。
“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我問山唬。
“嘿嘿!你幾天不見,我們還以爲你逃跑了呢?”山唬笑道。
我苦笑:“我靠,即使逃跑我也要跟你們一起跑呀?你以爲我是薄情寡義的人嗎?”
“就是,我說華華你不是那樣的人,他們還不相信……特別是元兒,他認定你拋棄了我們,一個人溜跑球了……”
我無話可說。
山唬接著說:“後來,聽說你泡上了公主,跟她回去享福去了,我們還不相信,”他瞥我一眼,“現在看來,還真是……”
我欲哭無淚。享福?切,有這麼享福的嗎?鬼門關裡幾進幾齣,還享福?唉……
“你們怎麼曉得我和伊莉莎在這裡?”我還沒弄明白。
“我們到將軍府找你,他們也納悶你們去哪兒了?正準備派人尋找你們……”山唬有點得意,彷彿事前諸葛亮,“嘿!虧得我出了個點子才找到你們……”山唬賣個關子,瞅我一眼。
我抿嘴。
我翻眼。
心裡煎熬的難受。我只得又問:“把話說完!啥點子?”
山唬吸吸鼻子,樂不出聲:“我們把武器都放出去,讓他們去找,然後……嘿嘿!……怎麼樣?”
我心裡暗中慚愧起來。好小子?都會使用武器了。看來,不過幾天功夫,我的本領都掉隊了哇!
“哈!”我乾笑一聲,“我以爲是什麼金點子呢?”
山唬喵我一眼,摸不著頭腦。
我暗笑。
我們在將軍府的花園降落。
“公主回來啦!”“公主找到啦?”
人們簇擁過來。
伊莉莎恢復的很快,不到三天她就活潑如初了。而我的情況就不同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的手腳都被巨花的消化液腐蝕了,即使有巨花的解藥,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生長。所幸的是,在將軍府裡有師傅的關懷和伊莉莎的照顧,我的休養也正如山唬說的——享……福……啊!
期間,我頭懸梁錐刺股,刻苦訓練兵器咒。不僅把蟬棍兒運用的爐火純青,還學會了隱身術和順風耳。我相信,我在將軍府學到的東西,比起元兒訓練下的山唬他們要多得多。當然,我是不會在他們面前炫耀的,那樣顯得我太沒深度了。
養傷期間,山唬他們有空就來看我,陪我玩兒。
他們糾纏著我講述失蹤的幾天裡發生的離奇故事。我添油加醋,講的繪聲繪色,就像老百姓喜歡袁闊成的評書一樣。他們聽完一集又一集,吃了這頓想下頓。結果,一傳十十傳百,聽書的人越來越多。
山唬一見這架勢,他小子發現了商機,居然收起門票來。一場能掙個千兒八百的螳螂幣。
“我靠!你收這麼多螳螂幣幹嘛?”我不解,不愁吃不缺穿,要啥有啥,要這玩意有什麼用?
“這你就不懂了吧?”山唬小覷我一眼,“這東西能買盔甲行頭,升級裝備。”
“哪又咋的?”
“哪又咋的?嘿嘿……能增加你的能量,不會死得那麼快。”
我楞了。
“說白了,就是打你,一槍就拜拜。打我,兩槍三槍才能搞定。懂了嗎?”
我定定地看了他半天。“完了。不講了,沒故事了……”
山唬惶了:“哎!別呀?大不了我分你一些……三七開,怎麼樣?”
“我七你三。”我仰頭。
“不是。我七你三。”山唬犟。
我扭頭走開。“不講了。沒意思……”
山唬眼巴巴瞅著我,牙一咬,喊:“哥們兒,別走哇?你六我四行了吧?”
我一回頭,笑得跟花兒似的,說:“我五你二,剩下的分給兄弟們。”
山唬成木頭人了。傻呵呵的張著口,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