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瓷慢慢邁步往前走,腳步輕而小心翼翼,聲音還試探性地傳出:“我已經(jīng)過來了,要到什麼地方?”
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小丫頭,再往前走一點。”
傅小瓷有些無奈,心裡更是害怕,她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置身於黑暗之中了,再回頭也根本看不到顧筠森的身影。
“對了,小丫頭,停下來。”男人嬉笑的聲音似乎就在頭頂傳來,傅小瓷剛一擡起頭,一雙賊兮兮的大手就已經(jīng)猝不及防地摸上了自己的肩膀!
傅小瓷心裡頓時泛起一陣噁心,她尖叫一聲用力拍開他的手,可一抹上去都是滿滿實實的肌肉,還有讓人噁心的凸起的傷疤和濃密如森林般的汗毛,讓傅小瓷瞬間驚恐地縮回了手臂,想失聲尖叫起來,可無奈那雙油膩膩的噁心的大手卻更把她往懷裡拖拽。
“你要幹什麼!”傅小瓷大聲地問道,驚恐不斷的聲音中還夾雜著無助又絕望的哭腔。
“不要亂喊亂叫,這裡跟城市裡的工廠可不一樣,你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的。”那大漢粗獷地笑了笑,伸手就掐住傅小瓷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完全扼制住,“你若是敢把你男人招過來,我立刻就掐斷你的脖子。”
說著,還示威性地用力攥了下她的脖頸,瞬間讓傅小瓷覺得呼吸一片困難,窒息得臉色發(fā)紅發(fā)紫,他難受地閉上眼睛,哀求著用力地拍打著他的手背。
男人卻彷彿對她抵抗的行爲(wèi)更加興奮了,獰笑著看著她,順勢地捏了一把她臉上圓嘟嘟細(xì)膩的肉:“真是夠水靈的,比那個老婆娘好多了,皮膚粗糙死了,老子看著就噁心!”
傅小瓷聽著他的話,皮膚上驟然浮起一層雞皮疙瘩,可腦海中突然閃過他這句話的含義,猛地擡起頭看著他,聲音透著不敢置信地顫抖:“你……你說的是……”
“呵,你們一起長大的,應(yīng)該也認(rèn)識,那個叫林蓉的女人吧,長得姿色倒是不錯,皮膚沒有好好保養(yǎng),看著老子就反胃!”那男人不屑地啐了一聲,色迷迷地低頭盯著她,“還是你好,聽說嫁了個不錯的人家, 看起來倒也真的是,看看你這小皮膚嫩得。”
說著,還用噁心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引得傅小瓷心裡瞬間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噁心。
她皺著眉頭別開他的手,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股氣血衝上了頭腦:“你不要動手動腳的!林立和林蓉到底被你怎麼樣了!”
那男人冷笑一聲,看著她這副倔強(qiáng)固執(zhí)的模樣,手指輕佻地捏了捏她的下頜:“還是個小犟貨!也罷,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烈貨!”
說著,肥膩膩的大手就要不安分地往她的身上探去……
傅小瓷皺著眉頭大聲尖叫了一聲,試圖用力甩開他的手卻根本是無濟(jì)於事。
可是下一秒,那噁心男人的手也沒能碰到傅小瓷一毫,突然面前一陣凌厲的風(fēng)颳過,讓傅小瓷和噁心男人的眼睛都瞬間傳來一股刺痛感,睜不開。
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攥住了
傅小瓷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拖拽到一邊。
“啊——”傅小瓷下意識的驚叫一聲,腳下一發(fā)軟,因爲(wèi)一個不慎直直地往後仰倒而去,可是就在下一秒,千鈞一髮之際,一雙大手卻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溫和地?fù)砣霊阎小?
這一刻,頭頂?shù)臒艄庖膊恢颤N時候打開了,照著這一片有些空洞殘破的廢墟。
傅小瓷聞著這股讓人熟悉心安的味道,眼淚就差點溢了出來,伴隨的是男人沉怒不穩(wěn)的氣息,懲罰性地用力攥了下她的小腰:“讓你給我亂跑!不讓我跟著你的下場,嚐到後果了?喜歡這樣?”
傅小瓷本來心裡就悶得慌,害怕地往他懷裡縮了縮,生怕男人一個生氣就不要她了:“不喜歡……可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推開你……”
顧筠森皺著眉頭低頭看著女人在懷裡梨花帶雨的模樣,那麼惹人心疼,瞬間心裡衝動上來的那股怒氣就神奇般地消失了。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大手還是下意識地攬住了她的腰肢,另一隻手緩緩地?fù)崦捏尳z,有條理地柔順地按摩著,似乎是在跟她好好地安慰安撫著。
“好了,不用擔(dān)心了,我在你身邊,什麼都不用怕……”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包含著多少無奈。
對這個永遠(yuǎn)不知道如何保護(hù)自己的小傢伙而嘆息著,可心裡多少還是心疼無比的。
傅小瓷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有些無力地靠著,可面前燈光刺眼的打了下來,可以看到一道漆黑色的身影緩緩地往這邊走了過來,那股強(qiáng)大的氣壓逼迫著人的心情,讓她臉色微微皺了起來。
顧筠森的臉色,也在看到面前這個男人的第一時間突然變了,微微抿著脣用力地瞪著面前的高大身影。
傅小瓷的眼神在看到面前男人的時候變了,她微微皺起眉頭:“我記得你是……”
面前高大的身影筆直而挺拔地站在兩人面前,彷彿一桿高大的旗幟,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生一股敬畏和威嚴(yán)。
只不過,那張不茍言笑的臉色在看到傅小瓷的那一刻,微微地變得柔軟了一點,他嚴(yán)厲帶著青筋的手臂上,仍舊拽著剛纔那個油乎乎男人的頭髮,鬼哭狼嚎聲隱隱地傳過來。
傅小瓷不忍看那樣殘忍的畫面,微微別過頭去,聲音細(xì)細(xì)的:“那個,你怎麼也在這裡?”
“正巧,我也想問你怎麼也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男人正是之前那位看起來溫文儒雅,但實則雙手染滿鮮血的蕭如寒,此時此刻他依舊是穿著一身讓人心生愉悅和羨慕之意的矜貴西服,整個人高大地玉立在那裡,強(qiáng)壯挺拔的身材是混這行必有的風(fēng)範(fàn)。
只不過,從他身上卻看不到任何黑道上的戾氣,除了臉上那道有些恐怖的疤痕,卻依舊影響不了他的英俊帥氣。
“我……”傅小瓷微微低下頭,想起兩個人上次的相遇,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明明跟他說過了,會好
好看著家裡的林立,卻沒想到到現(xiàn)在她還是沒能履行自己的承諾,也沒能讓林立好好地繼續(xù)生活,結(jié)果還是淪落成了社會的敗類。
她偷偷擡頭看了眼被蕭如寒擒在手上的男人,心裡這才猜測著,也許林立又是惹到了這個男人也說不定。
傅小瓷有些無奈地偷偷低下頭嘆了口氣,暗暗在想,林立這個臭孩子,天天惹是生非,可爲(wèi)什麼,偏偏總是惹到這麼個權(quán)大勢大的男人。
“你認(rèn)識他?”顧筠森皺著眉頭,冷淡而不愉悅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
傅小瓷衝他抿脣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開口,因爲(wèi)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上次林立也在這裡惹了事情,後來,是蕭先生放林立走的,算是我們的恩人。”她聲音低低的,因爲(wèi)知道說出來很丟面前,可那畢竟還是林立自己做的亂。
還沒等到顧筠森說上什麼話,蕭如寒含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溫潤如玉的嗓音落在耳朵裡,如沐春風(fēng):“所以這次,也是爲(wèi)了那位林先生來的?”
他說話的每字每句都含著溫文儒雅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地浮想聯(lián)翩。
傅小瓷莫名其妙覺的被他那含著笑容,卻是審視的目光看著,心裡總有毛燥燥的怪異感,微微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緊接著,就聽見一陣嘲諷溫和的笑聲傳來過來,很優(yōu)雅的幾聲笑意,卻聽得讓傅小瓷的頭皮發(fā)麻,更沉重地低了低頭。
笑夠了,蕭如寒才輕聲問道:“那麼,上次,是誰信誓旦旦地跟我承諾,再也不讓林立招惹到我家門口了?”
“對不起……”傅小瓷有些害怕地閉上眼睛,玩笑的心思一下就沒了,空氣彷彿瞬間冷冽了幾個溫度,她用力咬著下脣,咬到脣瓣都發(fā)白髮青了,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他放過林立。
但她也知道,這次,想要讓蕭如寒放過林立,肯定不是那麼容易了。
“你食言,林先生也食言,你說該怎麼辦呢?顧先生?”突然,蕭如寒含笑的眼神突然就轉(zhuǎn)到了站在一邊神情冷淡的顧筠森,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脣角,彷彿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很感興趣的獵物。
顧筠森高大頎長的身形,在外形和氣場上完全不輸給蕭如寒的威猛,兩個男人彷彿是佇立在工廠內(nèi)的兩道明晃晃的風(fēng)景線,將這整個並不起眼的破舊工廠,襯托得似乎光彩熠熠。
“把他帶下去,處置掉。不管那位林先生多麼無恥,企圖糟蹋女孩子的男人,我蕭如寒的手下里一個都不留。”蕭如寒淡然地回過頭去,對著站在他身後一排保護(hù)著他的保鏢低聲吩咐道。
那些人跟蕭如寒一樣,都穿著精緻華麗的西裝,西裝之下包裹著的身軀強(qiáng)壯而高大,傅小瓷偷偷地擡著頭看著,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林立落在這羣人的手裡,他還會有活路嗎?
傅小瓷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唾沫,不安地皺起眉頭看著面前的蕭如寒。這麼深不可測的一個男人,讓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