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周芷欣做對,敢庇護那個女人,你們一定會後悔的!”周芷欣面露惡毒的神情瞪著他們,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走廊。
小蓮和落洛互望了一眼,也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跟著她離開。
……
這幾日在醫(yī)院安胎,傅小瓷整天不是吃藥就是掛水,那點小發(fā)燒早就好了。可是顧筠森還特別照顧著她,不讓她下牀亂走,更不允許不經(jīng)允許就跑出去。
她都已經(jīng)在醫(yī)院裡悶著睡覺快一週了,可肚子裡的孩子卻一直都是乖乖的,沒有什麼動靜。
某一日下午,她坐在窗口發(fā)著呆,眼神空洞而渙散地看向前方。外面的天氣正晴朗,陽光柔軟慵懶地灑在陽臺上,照著她一張期待無比的小臉。
顧筠森一如既往地端著藥碗,推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她那副期待又認真地模樣,忍不住地低眸笑了笑,伸手輕輕攏了攏她的發(fā):“怎麼了,露出這種表情?”
傅小瓷笑著回過頭看向他,很自覺地接過他手裡的碗。
兩個人的手指不小心地摩擦了一下,顧筠森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很緊張,抓了一下她的手,皺眉:“手心怎麼這麼冷?是不是空調(diào)開得太小了?我讓護士再調(diào)高一點,讓你的孩子不冷。”
“好了,沒必要的。”傅小瓷撅了撅嘴,雖然知道他是在關(guān)心自己,可是怎麼想都覺得,似乎是他關(guān)心得太過了。
顧筠森微微聳肩一笑:“你就喜歡逞強,可是過去你能逞強,現(xiàn)在,要考慮著孩子,明白嗎?”
傅小瓷嘆了口氣,回頭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神情微微有些飄渺和嚮往:“可我現(xiàn)在有點想出門了。你明白嗎?我聽說,今天醫(yī)院裡舉辦了一個什麼活動,我還想去看看呢。”
“好了,別說什麼活動了。你現(xiàn)在身子弱,又敏感得很,哪裡受得了外面的風(fēng)寒?而且現(xiàn)在人多細菌也多,不能讓你染上。”
說著,顧筠森微微扶著她的肩膀坐下來,看著她喝完藥之後,把碗收走,看著她不愉悅的臉色,無奈又心疼地嘆息一聲,知道是自己的要求太嚴(yán)厲了,“行了,乖一點,聽話,我知道我要求的很多,可是如果不這麼做,我擔(dān)心孩子的健康……”
“我知道了。”傅小瓷卻是語氣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似乎態(tài)度不大好,冷淡極了,“那我睡一會,你可以不用擔(dān)心我了。”
“嗯。”顧筠森點了點頭,看著她乖巧懂事地蓋上了被子,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他這才安心地傾身上前,輕輕給她攏了攏被角,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晚安,親愛的,還有,我們的小天使。”
“現(xiàn)在纔是下午。”傅小瓷撅了撅嘴看著他,似乎是在刻意從他的話裡挑刺。
“嗯,對我們的寶寶來說,它還是很需要充足的睡眠的。”顧筠森卻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她軟糯的長髮,“睡吧。”
於是,傅小瓷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平緩均勻的呼吸。
顧筠森微笑著淡淡站起身來,轉(zhuǎn)身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門口的幾個大漢們都在日夜輪班地守著,不準(zhǔn)放任何一個人進去。
看到顧筠森出來了,幾個人也都是畢恭畢敬地對他深鞠一躬,表達自己的忠誠之心:“顧總。”
顧筠森淡淡地抿脣頷首:“嗯,繼續(xù)守著,沒有我的允許,除了醫(yī)生之外,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是,顧總,您就放心吧。”幾個保鏢連忙嚴(yán)肅了態(tài)度,挺直著身形對顧筠森點點頭到。
“嗯,我信任你們,所以把太太交給你們。還有,也要留心著裡面的動靜,如果她有什麼事,要及時打電話給我,就對她說我去工作了,但如果有要緊事,我會及時趕過來。”顧筠森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他該走了,去開一個重要的例會。
“知道了,顧總。”保鏢們再次認真地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衷心。
確定無誤後,顧筠森緩緩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醫(yī)院的走廊盡頭。其實他倒沒有什麼顧慮了,因爲(wèi)這幾天,這幾位保鏢都是盡職盡責(zé),畢竟他們呆在他身邊已經(jīng)很久了,心裡都理解他想要的是什麼。
只是,顧筠森多少還是有些擔(dān)心傅小瓷,擔(dān)心她那顆想到外面去撒野的心,還有,就是一直虎視眈眈著傅小瓷的落洛、小蓮和周芷欣三個可怕的女人。
……
傅小瓷躺在醫(yī)院的牀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眼神滴溜溜地抓弄著,看著周圍靜謐一片的空氣,淡然笑了笑,轉(zhuǎn)身掀開被子下了牀。
站在陽光依舊慵懶而明媚的陽光底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從不遠處,有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吸引住了她。她連忙踮起腳看過去,趴在窗臺上,原來是醫(yī)院裡舉辦的民工歌手大賽,現(xiàn)在似乎是在進行著比賽呢。
很多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甚至還有病人們都夾雜在人羣裡,熱血沸騰地參加入觀衆(zhòng)的行列當(dāng)中。
傅小瓷只是站在醫(yī)院的一個角落裡遠遠地觀望著,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熱情。只是此時此刻,她卻如同困在籠子裡的鳥,沒有辦法前去和他們一起玩鬧。
她有些泄氣地坐在了牀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臉色陷入一片不耐煩。
真是的,快要被悶死了!天天呆在這裡,一點樂趣都沒有!
正在她抱怨的時候,就忍不住走到了窗口,不懷希望地撥拉了一下窗臺,卻沒想到吱呀一聲,一向都被顧筠森關(guān)得牢牢的窗戶,這次竟然破天荒地打開了。
她興奮地睜圓了眼睛,探出頭往下面看了看。這裡是醫(yī)院的二樓,其實一點也不高,就算從三樓跳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危險。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雙腳下去,差一點點就夠到了地面。
她努力地探了探身子,一下子就跳出了窗臺,她身形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腳步有些不穩(wěn)地晃了晃,可她很好地固定住了身子,微微地喘了口氣,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寶寶,媽媽實在太難受了,想出來晃一晃就回去,你可千萬別告訴爸爸哦。”
小寶寶自從降臨在她的肚皮裡,似乎就一直很乖巧地一動不動,很聽話,傅小瓷心想,興許一定是個乖巧伶俐的小女孩。
她身上穿著厚重的病服,但身形窄小的她不免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她慢慢地走近了人羣,麥克風(fēng)和音響的聲音越來越大,果然是在播放著比賽唱歌的節(jié)目。她本來就很喜歡唱歌,此時此刻更是興奮了起來,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跟著律動起來,隨著音樂,她也越來越高興地開始手舞足蹈。
不知道在人羣裡玩鬧了多久,就在她有些累了想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時候,一個轉(zhuǎn)身,卻被人羣不小心擠了一下,應(yīng)該不是誰有心的,是她不小心撞到了人。
又也許是昨天晚上下過雨的緣故,瞬間她的腳下一滑,沒站穩(wěn)地往後倒了下去。
“啊——”傅小瓷用力地閉上眼睛,臉色瞬間蒼白一片,這麼直直地倒下去,不知道孩子會不會有事……
她連忙想盡辦法地要撐住自己的身子,可是無奈她卻沒辦法。眼看著就要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穩(wěn)穩(wěn)地擒住了她的腰肢。
傅小瓷靠在那人的懷抱裡,連忙直起身子,紅著臉回過頭去,對著他連連鞠躬道謝:“抱歉,先生,太感謝你了,是你救了我!”
“小瓷,你不在醫(yī)院安心養(yǎng)胎,出來做什麼?”可此時此刻,面前站著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蕭如寒。
傅小瓷聽到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怔怔地擡頭看去。果然,順著那一身矜貴筆直的西服往上看去,便能看到蕭如寒一張冷漠不容置喙的臉龐,正嚴(yán)肅而不愉悅地盯著她。
傅小瓷不安地抿了抿脣瓣,腳步往後淺淺地退了幾步:“你,你怎麼在這裡?”
蕭如寒淡淡地抿著脣瓣沒說話,而不遠處又涌過來一陣人潮。他連忙下意識的用自己臂膀護住了她的肩膀,讓那些經(jīng)過人的撞擊著他的肩膀。
傅小瓷就任他擁著自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現(xiàn)在推開他,似乎又被人羣擠得翻來覆去的。
蕭如寒看著她今天這幅異常乖巧的模樣,等人羣散盡後,他鬆開了她,低垂著眉眼,淡漠地低聲嘆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麼一個人出來了?顧筠森呢?他知道嘛?”
傅小瓷咬了咬脣瓣,低下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安地看著自己的鞋尖:“他不知道我一個人偷偷出來的。”
“你這孩子,要我怎麼說你纔好。”蕭如寒嘆了口氣,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發(fā)疼的太陽穴,“這麼讓人擔(dān)心,也難怪顧筠森非要把你緊閉在屋子裡不準(zhǔn)走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