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無奈地嘆息一聲,看著姐姐已經墮落到了如此的地步,他突然很想醒悟過來,不想再過這樣糜爛不堪的生活。
此時此刻,並房門外,傅小瓷整個人都被氣得不輕,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小瓷,你不要被那個女人氣昏了頭。那位蕭先生的病房應該往這裡走。”落洛連忙跟上前去,心疼地抓住了傅小瓷的手,低聲道。
傅小瓷緩緩地回過頭看向落洛,眼睛裡隱隱有淚:“落洛,你說,林蓉怎麼會變成那副模樣?她從前不是這樣的,從前她從來不會跟我談什麼錢,她都是真心真意地對我好,把我當成一家人的……”
落洛無奈又心疼地抓住了她的手:“小瓷,人都是會變的,但我知道你跟我都不會變,只要我們保持一顆善良樂觀的心,我想世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解決的煩惱,對不對?”
傅小瓷緩緩地垂下眼簾,有些無奈和淡漠地嘆了口氣,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下去。
兩個女人來到了蕭如寒的房間,這裡倒是顯得十分清淨幽然,只有一兩個手下守在門口等著,基本上估計也沒什麼人敢進去。
傅小瓷和落洛走上前時,門口的手下立刻認出了那就是傅小瓷,連忙迎了過來:“傅小姐。”
傅小瓷微微一笑,衝著他們點點頭,這些臉龐她都不陌生,都是蕭如寒得力的助手和手下們。
“傅小姐是來看蕭老大的麼?”手下們看著她溫和的面龐,不由都覺得她很親切,也打從心裡覺得,傅小瓷是他們蕭老大妻子的不二人選。
傅小瓷點點頭,微微抿脣,擡頭看向病房:“蕭先生他怎麼樣了?還好吧?”
“嗐,那點小傷其實對我們蕭老大來說都不算什麼,他在戰場打拼慣了,都是任著血自己流乾,任著傷口自己結痂,倒是很少來什麼醫院,還做手術。所以啊,特此讓我們守候在門口,就是害怕有故人經過看到他這副模樣,生怕被人笑話呢!”門口的手下笑瞇瞇地說道,卻沒注意到門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隨而緊接著,下一秒,並房門猛地被打開了,還帶著一股十分憤怒氣惱的力道,直接將那說話的手下撞的好遠。
那手下捂著發疼的後背和手臂,看到面前的男人,臉色都立刻變了:“哎喲……蕭老大,您怎麼都起來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啊?”
蕭如寒此時此刻就穿著一套純白色的乾淨病號服,站在傅小瓷和落洛的面前,整個人高大的身形幾乎將房間裡的燈光都遮掩得嚴嚴實實,英俊刻薄的臉頰上卻噙著十分冷淡的笑意:“誰說我怕被別人看到?看到便看到,那是因爲有人關心我,所以才把我送上救護車的,我應該感到驕傲纔是。”
說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指向了站在一邊的傅小瓷。
“胡說八道。”傅小瓷不悅地抿抿脣看了他一眼,“蕭先生,您總是這樣,有病不去看醫生,有傷不接受治療,常年下去,你的身體怎麼受的了
這麼折磨?”
蕭如寒淡淡地揚脣一笑,看著她的眼神含著一絲冷薄和慵懶:“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都是嬌貴身子,耐不得苦。但我這種需要走在刀尖上生活的人,必須要有這樣一副強硬的身子抗住一切,否則,只怕我現在的墳頭草都已經很高了吧。”
傅小瓷撅了撅嘴,聽著他的話,總覺得心裡直發毛,怪怪的感覺。
“那你的傷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傅小瓷撅了撅嘴,轉身便要走,卻一下被男人著急的聲音叫住,他一直假裝著淡定的神情,終於也開始變得不淡定了:“你就這麼急著走?這麼不想見我?”
傅小瓷咬咬脣瓣,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誰讓你說你的身子能抗住一切,不需要人照顧的,那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蠢小孩,給我進來。”蕭如寒的臉色微微一紅,低聲罵了她一句,倒是讓傅小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還沒來得及過問,就被蕭如寒強大無比的力道拉得往門內走。
“蕭先生,我今天還有安排的,你還有什麼事嗎?”
傅小瓷和落洛兩個人站在蕭如寒的病牀邊,看著男人垂眸拿著手機低頭在認真發短信的模樣,似乎並沒有理睬他們兩個的意思。
蕭如寒從鼻子間慵懶地哼出了一聲,卻還是專注在面前的手機短信上。
傅小瓷淡淡一笑,又衝著他重複了一遍:“那我就走了,我跟落洛還有事。”
“等一下。”蕭如寒終於不滿地擡起頭來,眼神冷銳地看著她,“沒心沒肺的女人,好歹我也是爲了你纔去參與到那兩個人的戰鬥當中去,才受的傷的。”
傅小瓷撅了撅嘴,揚脣衝他狡黠地一笑:“那你還想怎麼樣?”
蕭如寒微微擡起頭,眼眸認真地看著她:“要你留在這裡照顧我,你會同意麼?”
傅小瓷微微皺了眉頭,也覺得有些不妥,伸手挪開了他的手:“好了,別鬧了,我朋友還在這呢。”
傅小瓷這麼一說,蕭如寒才注意到旁邊站著的那個女孩,他緩緩淡淡地擡起頭,衝著那女孩緋紅嬌俏的臉色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表示問候。
誰知,落洛的整張臉都是佈滿瞭如火一般誘人的燒紅色,整個人都有些難以自持地往傅小瓷的身後躲去,哪裡還有剛纔面對林蓉林立時那樣的咄咄逼人。
“蕭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從小到大玩得很好的朋友,落洛。”傅小瓷抿著脣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轉身直接將落洛介紹給了蕭如寒。
“你好。”蕭如寒微微聳肩淡淡一笑,伸手要與落洛握手,卻被她嚇得一下子彈了開來,驚慌失措地往傅小瓷的身後躲。
“怎麼了,落洛?他看上去有這麼嚇人嗎?”傅小瓷努力憋住笑,回過頭問道。
落洛連連衝她搖頭,那緊張紅潤的臉色並不是在害怕這個男人,而是在害羞這
呢。只是傅小瓷這個傻丫頭並不明白,還以爲落洛是看到了蕭如寒那冷沉如冰的臉色,嚇得不敢說話了。
“好了。”蕭如寒淡淡地打斷了傅小瓷,臉色沉緩安靜地躺回牀上,舒適地微微閉上眼睛,“能幫我熬一碗熱粥嗎?我有些餓了。”
男人沉淡的聲音緩緩地在牀上響起。
傅小瓷回頭看了眼臉色紅紅的落洛,突然想起了什麼,興致勃勃地推著落洛進了廚房:“這樣,讓落洛給你煮吧,她的廚藝可好了,可是在國外度過那麼久的人呢。”
蕭如寒聽著傅小瓷的話,淡淡地將視線移到面前的女人身上,聲音溫和,不似從前的粗糲:“可以麼?”
“當……當然可以。只要您不介意。”落洛細聲細語地輕聲道,如小雞啄米一般愣愣的點著頭,臉色都紅成了一片。
“行,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去拿些碗筷過來,等會,再給顧筠森端一碗上去。”傅小瓷微微笑著,就要轉身離開房間。
蕭如寒本來心情挺不錯的,只是聽到了傅小瓷的後半句話,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整個人渾身戾氣地躺倒了下去:“給他吃做什麼,誰允許他隨便進出我的病房了。”
“看你小氣的。”傅小瓷微微笑著擡頭看了眼他,那嬌俏調皮又帶著狡黠地嗔怪之意,看著讓人心頭喜悅的意味暗涌,果然對蕭如寒很見效,他微微垂下脖頸輕哼一聲,雖然態度不佳,但也沒再說什麼拒絕的話。
很快地,一切都準備好了,落洛也在廚房開始忙活了起來,動作嫺熟地打開鍋爐竈臺,開始認真地煮飯,這樣在心裡奇怪的、癢癢的感覺自心裡的最深處瀰漫開來,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又舒暢萬分。
彷彿,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她還和鄭峰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每日每夜地跟他一起做飯、那般恩愛,可是現在,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鄭峰也不知道去向何處,而她,卻始終走不出這段陰影。
現在在這一時刻,突然看到的這個男人,卻一下子喚醒了她在心裡深藏著的意念和希望,那種對於愛情的渴望和追求,竟然讓一顆心長久都宛如一潭死水的她,突然又鮮活了起來。
於是,落洛在廚房裡輕哼著小調調,一邊忙著弄東弄西,一邊控制不住地心情愉悅,只要一想到剛纔看到那個男人一汪深邃如海洋般透徹明亮的眼睛,她的一顆少女心就難以抑制地砰砰亂跳起來。
所以,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落洛,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悄悄靠近的男人。
蕭如寒本是想著好像讓一個女孩子家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來去不太好,本想是想來給她搭把手幫個忙,卻沒想到她在廚房裡一個人忙得正樂呵,衣服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一雙細長的胳膊,有細碎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腦袋和肩膀上,看上去,爲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漂亮的金邊。竟讓蕭如寒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一個很乾淨明亮的女孩子,身上也有傅小瓷那樣讓他著迷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