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自責(zé)了。如果小瓷現(xiàn)在醒了聽見了,她心裡又要不高興了。別給她增加太大的心理壓力。”小蓮搖搖頭,認真地看著他。
“我知道了。”顧筠森微微意外地看著小蓮,她能這麼爲小瓷著想,是顧筠森心裡一直沒想到的。不過,除了意外之外,更多的還是欣慰和高興。
“好了,筠森,你先去休息一會吧。你的身體本來也不好,去歇息一會吧。”小蓮擡起頭,眼神深深地看著顧筠森的眼眸,微笑著淡淡道。
“我還好。”顧筠森卻堅持地搖搖頭,眼神堅定而漆黑地看著牀上的傅小瓷。但小蓮卻能看得出,他已經(jīng)很疲倦了,一張臉微微皺了起來,彷彿是無法承受心裡巨大的疲勞壓力了。
“好了, 不要逞能。”小蓮就是討厭他這副模樣,明明身體不允許卻還要拼命,在工作上是這樣,在面對傅小瓷也是這樣。
他卻沒有意識到,他這樣摧殘自己的身體,同時對傅小瓷也是一種傷害。
“好吧。”顧筠森見她神色堅定,只好無奈嘆了口氣,的確自己的身體也快到達極限了。他心裡暗暗咒罵了一聲,都怪這最近不濟的身體素質(zhì),竟然讓他在這個時候倒下。
“我去小睡一會,有什麼事情,立刻叫我。”顧筠森淡淡地嘆了口氣,隨即走進了裡臥的陪護牀,躺下歇息。
小蓮嘆息一聲,坐在窗邊,眼神安靜地看著躺在牀上的傅小瓷,伸手輕輕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掌心,眼眶微微泛熱。
看著傅小瓷哪張漂亮如瓷娃娃的臉龐,她其實從沒想過她跟傅小瓷竟然會走到這樣親密的地步。看到傅小瓷在牀上受苦受難,她的心裡竟然也在跟著一起煎熬著。
而且,小蓮從前也是深深愛著顧筠森,跟現(xiàn)在的小瓷一樣。
也許正是她們之間有太多的相似點,所以小蓮也跟傅小瓷一樣對周芷欣和落洛嫉惡如仇,所以兩個人才能跟彼此走得更近吧。
突然地,身後的病房門突然被急促地打了開來。小蓮猛地站了起來,立刻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十分警惕地看著門口的位置。
她原以爲是周芷欣又來鬧事了,在那一瞬間已經(jīng)做好了跟她拼命的準備。只不過站在門口的身影高大健壯,看起來是個男人。
小蓮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回頭看著門口的男人,疑惑地聲音試探性問道:“你是?”
“小瓷她怎麼樣了?”男人渾厚低沉的聲音發(fā)出來時,小蓮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蕭如寒來了。
小蓮這才鬆了口氣,差點以爲是周芷欣。她坐了下來,手勢示意他把門關(guān)上,語氣有些淡淡的:“你小聲一點,小瓷現(xiàn)在還在昏迷之中,孩子雖然沒事,但她的手臂卻是重傷骨折。”
蕭如寒皺著眉頭走了進來,動作瀟灑地攏了一下修長的大衣,然後長驅(qū)直入地走進了房間,臉上透露著無法掩飾的擔(dān)心和焦急。
直到看到了躺在牀上神情蒼白如紙的小瓷時,他整個人彷彿被火燒起來似的,可臉上的表情卻又如同跌入了冰窖,那種混合起來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就連站在一邊的小蓮都有些害怕他的反應(yīng)。
“你,你沒事吧?”小蓮小心翼翼地抿著脣瓣看著他,微微蹙起眉頭,這個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看到讓他不舒服的事情,就把心裡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也不在意他這表情是有多嚇人。
“是周芷欣的乾的?”蕭如寒問出來的這道聲音溫涼無比,雖然是一句問,但心裡已經(jīng)給了肯定的回答,拳頭在袖子之間微微用力攥緊。
小蓮無奈嘆了口氣,看著牀上眉頭緊蹙的女人,無奈搖了搖頭:“其實現(xiàn)在追究誰幹的也沒意思了。周芷欣是在顧筠森面前把傅小瓷推倒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了。”
“顧筠森?!”蕭如寒的聲音一下子擡高了幾個八度,不敢置信地看著小蓮,“你說那個男人眼睜睜看著小瓷摔倒的?那個男人還有什麼用!”
小蓮無奈地抿著脣瓣:“你這個人能不能淡定一點?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覺得顧筠森有什麼錯,他本來最近就在生病期間,身體素質(zhì)不行。反應(yīng)力也不如以前,這是很正常的事。”
“他的身體不舒服,不能照顧好小瓷,爲什麼不聯(lián)繫我!”蕭如寒的眉頭蹙的緊緊,步伐用力走過來,帶著一股沉悶清冷的氣息,停在了傅小瓷的牀前,立在她的身前,自上而下認真地端詳著她,臉上都是心疼的神情。
他從沒想到,他心甘情願、忍痛割愛地把傅小瓷交到了顧筠森的手裡,卻眼睜睜看著傅小瓷一次又一次地被摧殘和折磨,被顧筠森折磨成這樣,竟然還讓她本就弱不禁風(fēng)的小身軀骨折了。
蕭如寒不敢去想當時的傅小瓷到底有多痛,然後又隱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一點點失去意識的模樣。
小瓷總是這麼讓人心疼。
蕭如寒微微蹙了蹙眉頭,伸手輕輕捏了捏她沒什麼力氣的小手,用力地垂下眼眸。
半晌之後,他才沉沉地開口:“等傅小瓷醒來後,我就把她接走,由我親自照顧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來爲止。”
“你瘋了!”小蓮第一時間大聲叫了起來,從椅子站了起身,不解地看著他,“你以爲你這樣做很紳士嗎?再怎麼樣也應(yīng)該問問小蓮和顧筠森的意思吧?”
蕭如寒輕笑一聲,還沒說話,顧筠森淡淡地聲音已經(jīng)透著敵意從陪護房間的門口傳了出來:“沒錯,我不會同意你把小瓷帶走的。”
蕭如寒臉上微微露出意外之意,然後回頭看向面前的顧筠森,看著他臉色微微蒼白,不如從前那般陽剛之氣的模樣,突然就發(fā)出了一聲嗤笑:“呵,顧筠森,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這麼狼狽了。”
顧筠森微微抿緊脣瓣,不理睬他的冷嘲熱諷,而是十分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會允許你帶走小瓷。”
“你說什麼?”蕭如寒不屑地輕笑一聲,闊步上前直接
停在了他的面前。
此時此刻,兩個男人相對而站著,眼神各自帶著毫不削減的敵意。
“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模樣,是我的對手嗎?顧筠森?”蕭如寒不屑地冷笑著看著他一身病號服的模樣,突然覺得大快人心。
看來老天還是有眼的,能讓顧筠森此刻變成這樣狼狽的模樣,正好滅一滅他一向驕傲的火焰。
顧筠森微微攥緊了拳頭,瞪著面前的蕭如寒。小蓮在一旁著急地看著,這就感覺兩個男人之間的仇敵氣息越來越凝重了……
……
“氣死我了!”
周芷欣回到了別墅,一腳用力踹開門,嚇得還在客廳忙活的傭人們驚得不輕,連連把掃把一丟就跑到一旁侍奉著她:“周,周小姐,您回來了。”
“給我滾開!”誰知,周芷欣卻根本不領(lǐng)情地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回到客廳上,整個人拋如沙發(fā)上,頭疼地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周小姐回來了?”樓上很快傳來了一道盈盈柔弱的聲音。周芷欣沒看也知道那是落洛,臉色依舊煩躁不已地回過頭去。
“周小姐不要顯得那麼煩躁啊,來,嘗一嘗這杯紅酒,我從你酒窖拿來的。已經(jīng)保存得夠久了,若再存下去就會不好喝了。現(xiàn)在喝,正是最美味的時候。”
落洛在國外多少學(xué)過一點關(guān)於紅酒的知識,現(xiàn)在拿來討好周芷欣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周芷欣不悅地輕瞥了一眼,嘆息一聲還是拿了過來,徑自給自己倒上,仰起頭喝了下去:“氣死我了!”
喝下了紅酒,果然是奇蹟般地心裡舒服了一些。周芷欣嘆了口氣,臉頰微微泛紅,撩了一下自己的髮絲。
“怎麼了這是?”落洛看著她的神情平靜過後,才緩緩坐了下來,眼神示意著旁邊愣站著的傭人拿來了水果和茶點,“餓了吧,補充一下身體再生氣。”
周芷欣臉色欣慰地看著她,真是個聰明可人的女孩,總是知道她想要什麼。她拿起一個蛋糕慢慢地吃著,情緒一點點被那美味的甜味給撫平了,嘆息一聲,輕輕擦了擦手指,聲音已經(jīng)明顯溫和了許多:“小洛啊,我發(fā)現(xiàn)還是你會安慰人。像你這樣的賢妻良母,我也不理解爲什麼蕭如寒不喜歡你。”
落洛的眼神微微暗了下去,眼底夾帶著一絲淡淡的仇怨,但她現(xiàn)在沒完全表露出來,而是聳肩無奈一笑:“可能是我造化還不夠傅小瓷深唄。”
“呵,說得不錯。那個狐貍精,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把戲讓蕭如寒和顧筠森都那麼迷著她!你是沒看到顧筠森看著我的那種眼神,彷彿是要把我千刀萬剮一樣!”
周芷欣這樣說著,拳頭一點點又用力攥了起來,冷冷勾著脣瓣道。
“好了,你也別太生氣了。反正她也快活不了幾天了。她的孩子,我們不會留的吧?”落洛冷冷笑了笑,低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