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少祺看著妹妹的樣子心裡隱隱發酸,當時小雨是被嚇得不輕,但是卻沒有倒下。
原來,她比自己想象的堅強的多。
向小園轉頭看看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二人,突然想起來這二位的會議,估計也被自己攪的一團糟了。
看看時間不到八點,小園立刻驅逐他們。
";你們快回去吧,我真的沒事了,對不起啊,那個會...真抱歉!";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不住地鞠躬道歉。
";夜裡應該還有航班吧?你們快走啊!";她不由分說往外推他們。
薛澄剛想說什麼,程浩阻止了他。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走吧。";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他們出去,小園長長嘆了口氣,淚水又涌上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爭氣?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打開手機,看見密密麻麻一堆未接電話,小園窩在被子裡撥過去帶著哭腔說:";盼盼麼?原原在麼?我住院了...";
坐在午夜的航班裡,薛澄沒有說一句話,程浩還是側著臉,保持著他冰雕的樣子。
他們都很累,但是誰也睡不著。
薛澄看著艙外,此刻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就想心裡有個不見底的洞穴,或者有層出不去的雲團。
當向小園倒下的一剎那,他的手剛剛觸碰到她的身體,就被程浩一把拽開,甩向一邊。
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蠻橫無理的態度,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他這樣對待自己。
薛澄傻在那裡,看著他把小園抱在懷裡,他抱的很緊,彷彿那個女孩沒有體重,彷彿他們本來就是生長在一起的。
程浩的臉緊緊貼著她的額頭,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慌亂的樣子。
自己的任何解釋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一切都變了味道。
生命中有些東西註定無法分享,也無緣長久。
但是,他還做不到只當一個旁觀者。
";你呀!你可真行!";鍾原一邊數落她,一邊幫她收拾東西辦出院。
向小園咧著嘴,一副賴皮樣。
";嘿嘿,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鍾原被她氣樂了,昨天晚上接到電話,她二話不說就打車過來了。
知道她過敏住院,溜溜賠了她一整夜,就是有再大的氣,也沒法跟她生。
";活該!知道自己海鮮過敏還吃!";她還是故意慪她。
小園也不惱,樂呵呵地穿鞋。
這次住院幫自己逃過一劫,要不,她們還不把自己的皮扒了。
";你們玩的好不好?";小園問道。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鍾原了,她搔搔頭,這到底算好還是不好啊?
要不是末了遇上的那檔子事,這次的秦皇島之行,玩的是很開心的。
可是現在田盼盼被她老爹吼回了太原,而劍靈也被她爸扣留在了北戴河,估計現在正在被狠批呢。
以至於大家焦頭爛額,也沒有顧得上給小園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
直到她沒有來上班,衆人這才慌了神。
向小園很是奇怪,不知道她們究竟遇見了什麼事。鍾原長嘆了口氣,望望車窗外,然後慢慢道來...
那天她們從海上游樂園出來,卻不想幾輛車停在了她們周圍。
一水的奧迪和奔馳,後面還跟著幾輛悍馬。
幾個女孩心裡犯嘀咕,不由停下腳步拉起手,機警地觀望。
這時一輛車的車窗放下來,一箇中年男子滿面笑容地打招呼道。
";呦,你們也來玩啊!";
幾個女孩面面相覷,這個人誰啊?見都沒有見過就自來熟啊?
大家正愣著,這個人下了車哈哈大笑。
";丫頭,你不認識我了?";
田盼盼和趙劍靈皺皺眉,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是你朱叔叔啊!";
她們尷尬地笑笑,還是沒有想起來。
這人趕忙轉身招呼,後面的車道:";唉,這是田局長和趙處長家的千金啊!";
結果幾輛車的車門紛紛打開,呼啦啦下來一幫人,嚇得幾個女孩縮成一團。
鍾原趕忙張開臂膀,像母雞一樣將她們護在身後。
好麼,打狼也用不著這麼多人吧?
那個自稱";朱叔叔";的自來熟,笑著介紹起那些豪車中的衆人。
原來是一幫煤老闆帶著放假的孩子來這裡度週末的。
看著他們十指上那金光閃閃的戒指,幾個女孩心裡好像吃了蒼蠅那麼噁心。
田盼盼這時纔想起來這個朱叔叔,自己真的見過。
每到逢年過節,他就會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自己家,爸爸每次都是客套一番,將他連人帶東西一起送走。
就是有一年她爸爸出差,盼盼獨自在家,這個朱叔叔又來了,不過只提了個果籃,她拗不過就收下來。結果她爸一回來這個生氣啊,從小到大盼盼還沒有見過爸爸發這麼大火,嚇得她躲在屋裡直哭。
趙劍靈也想起來,這個姓朱的好像原來和她爸是一個單位的,主管對外接待的,後來不知怎麼辭職下海了。
這種人腦子活路子廣,天生就是掮客,就像個蜘蛛一樣,兢兢業業地負責編織社會關係網。
不知道他現在打的什麼主意。
出於禮貌,她們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喊了聲:";朱叔叔。";
";哈哈,既然是熟人,就別客氣啦!";這個男人邊說邊打開車門:";來了這裡,叔叔我請客,咱也儘儘地主之誼!";
說罷,就把盼盼拽了過去。
鍾原、樂意她們完全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爲他們真是熟人實在不好攔著。
盼盼和劍靈有苦難言,又不能喊救命,可是憑空口就是推託不了,眼睜睜被拽上車。
鍾原、樂意和翟玉一看這架勢,只好跟上去,幾個人坐在悍馬裡,互相對視,卻無法交換信息。
劍靈和盼盼想哭的心都有。
就這麼三轉兩轉,女孩子們被帶到一家超級豪華的酒店,稀裡糊塗坐在一張大圓桌前,看著滿桌子眼花繚亂的海鮮,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來來來,吳總,馬總,畢總,這是田局長他家的千金,盼盼;這是趙處長家的千金,靈靈。這兩個丫頭都是我看著長大的!";
老朱很自豪地介紹著她們,好像這是自家的閨女,鍾原她們則紛紛成了陪襯,只是出於禮貌,介紹了一下自己。
這些煤老闆這個開心啊,瞇著的眼睛都在閃閃發亮。
一個鐵路局的局長、處長,怎麼也是個官啊!而且就管著這些煤炭的外運,人家鬆鬆手指縫自己就能多賺幾番。
尤其是這個姓田的局長,真的是這年代少有的奇葩,用剛正不阿來形容都覺得不夠。
他們費了多少力氣關係就是滲透不進去,卻不想人家家裡有個這麼大,這麼漂亮的女兒。
這個年代講究的是強強聯合,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麼。
姓吳的老總趕忙站起來,先介紹起自己的兒子。
女孩們看看那個正在漫不經心玩手機的小子,他染著一頭金黃的頭髮,身上穿著一件小西服,那袖子瘦的就跟繃在身上一樣,配上他火柴般的身軀和精巧的五官,就像電視上站街的牛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