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園沒想到藍(lán)季雨會這樣決絕,她一直以來都很靈敏的第六感第一次出現(xiàn)了問題。
她知道商鵬對藍(lán)季雨的感情,也感覺到藍(lán)季雨的心在融化在動搖,他們之間隔著的障礙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可爲(wèi)何小雨卻更加決絕。
藍(lán)季雨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也不想隱瞞什麼,很認(rèn)真也很沉重地對她說:";我和商鵬不可能。先不說我們之間隔著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也不提他處心積慮的毀掉藍(lán)家的百年基業(yè),還差點(diǎn)間接害死我哥哥。就算這些都不計較了,算我們扯平了,我們也不可能。";
說罷她平穩(wěn)一下情緒,但聲音還是有些哽咽:";他是駱家唯一的後人,他這一生也很不容易。我雖然做了心臟移植手術(shù),但是身體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我要終生服用抗排異反應(yīng)的藥品,這一生都不可能生小孩。我不想害他,所以這樣的話以後都不要說了。";
說完就轉(zhuǎn)身回到房間去。
向小園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心裡突然像針扎一樣痛楚。
她突然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天真,藍(lán)季雨究竟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跟自己說出這番話。
這世上很多看似美好的東西最終都逃不出現(xiàn)實二字,她覺得自己好愚蠢,問出的這個問題深深傷了小雨的心。
這兩天向小園都悶悶不樂,程浩看出她有心事,可是問她,她卻什麼都不說。
這些話怎麼能對別人說呢?小雨已經(jīng)夠可憐了,藍(lán)少祺,趙劍靈,甚至蘇鑫,總之被這場商鬥波及的人,沒有一個不可憐。
小雨的考慮是對的,她看似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其實考慮的東西比自己細(xì)緻的多,深遠(yuǎn)的多。
程浩看她不開心,也不多問,而是直接拿出一個大大的禮盒。
";這是什麼東西?";小園看著這個包裝精緻的禮盒不由一愣。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浩帶著得意的笑容說道。
向小園拆開禮盒驚訝地發(fā)現(xiàn)裡面放著一件精緻的禮服。
她拿起它在身上比比,真的是太漂亮了,淡淡的紫色映襯著她的皮膚越發(fā)白皙,難道這是自己的結(jié)婚禮服?可是這個顏色又不太像啊?
";過幾天新社區(qū)剪綵慶典你要陪我一起去的!";
她一皺眉程浩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向小園一愣:";啊?我也要去嗎?";
程浩端起咖啡品了一口:";當(dāng)然!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小園撓撓頭,將禮服放下,突然有點(diǎn)爲(wèi)難。
程浩看她又是猶猶豫豫的樣子,於是伸手將她抱住:";我這可不是徵求你的意見,是要求,你必須要跟我去,明白嗎?";
向小園低頭想了想這才";嗯";了一聲下定決心。
程浩拿出一個珠寶盒子,裡面放著一條美麗的項鍊,他將項鍊戴在小園的頸上擁著她在鏡子面前看著項鍊正中閃著奪目光澤的粉鑽。
小園沒有說話,伸手摸摸這顆寶石,突然紅了眼眶。
她轉(zhuǎn)身回到臥室找出那條細(xì)細(xì)的彩虹手鍊讓程浩幫自己系在手腕上。她的手腕非常纖細(xì),被手鍊襯托的好像纖弱無骨一般。
程浩知道這條手腕的來歷,他托起小園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輕吻一下,然後將她的手貼在臉頰處微笑道:";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要有信心。";
小園點(diǎn)點(diǎn)頭,將額頭頂在他的胸口。
一切都會好的,藍(lán)少祺回來了,薛澄肯定也會回來的。所有的誤會都會解開,所有的心結(jié)也都會打開,一定會的。
半晌她才擡起頭衝程浩笑笑:";我去把首飾收起來。";
程浩親親她的面頰:";我回頭給你買個保險箱!";
小園打了他一下,然後紅著臉回到臥室,程浩然後擡起手腕看看手錶,磨蹭磨蹭就快十一點(diǎn)了,他收拾好鋪了一寫字檯的文件,準(zhǔn)備洗漱睡覺。
就在此時忽聽得傳來門鈴的聲音,程浩不由納悶,這個時間不該有人來打擾自己啊?
他想了想打開監(jiān)控看看門口,這一看可把他嚇了一大跳,然後趕緊親自去開門。
向小園也聽見動靜下樓趴在樓梯扶手上伸長脖子張望,不知道這個時間誰會來。
門一打開,只見倪琨扛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闖進(jìn)來,不由分說將她重重扔在客廳的地毯上。
一見那個女人小園嚇得趕忙從樓梯上跳下來。
";鍾原!";
她大喊著跑過去,可是一看倪琨怒氣衝衝的樣子又嚇得沒敢動彈。
鍾原捂著腰半天才從地毯上爬起來。
好麼,要不是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純毛地毯,她的腰都得被摔斷了。
沒等程浩他們說話,倪琨先大吼起來。
他指著鍾原叫嚷道:";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大晚上的穿成這樣,畫得跟跟鬼一樣,還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你找死啊!";
其實小園也很奇怪,今天鍾原的裝扮就像那天在*總會見到時一樣。
畫著厚厚的彩妝,頭髮被做成大波浪的造型還戴著誇張的頭飾,身上穿著那種造型誇張的小禮服。
她不是已經(jīng)掙夠錢從那裡出來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小園開口,倪琨又衝她和程浩大吼起來:";你倆也是,知道她在那種地方還不把她拉回來?你們這朋友怎麼當(dāng)?shù)模磕鞘撬撊サ牡胤絾幔?quot;;
他把向小園都罵懵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倪琨哥哥這麼兇的對待自己。
見過他發(fā)火,但是他對自己發(fā)火感覺又是不同。
程浩幹忙將小園塞到自己身後,他知道倪琨真的暴怒起來是六親不認(rèn)的。
沒等倪琨罵完,鍾原直接擋在他面前跟他對吼道:";你神經(jīng)病啊?你是噴子嗎?見一個噴一個?我去哪裡跟他們有什麼關(guān)係?再說了,我去哪裡又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
這一句噎的倪琨半天說不出話。
他面紅耳赤的半天才說:";什麼關(guān)係不關(guān)係?你好歹也是我妹妹的朋友,你大晚上穿成這個樣子在那裡,還陪酒,你是不是要錢不要命啊?";
鍾原冷笑一聲,甩了一下頭髮:";我大晚上在那裡,你大晚上不是也在那裡嗎?合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啊?你喝太平洋的水長大的嗎?管的到寬!";
倪琨被她氣得哆嗦,第一次有種想毆打一個女人的感覺:";你這人是不是聽不懂好賴話?你今天幸虧遇見的是我,要是別人你還有命出來嗎?你到底多缺錢?你跟我說啊!需要出來賣嗎?我真是看錯你了!";
聽到他的這句話,鍾原徹底暴怒,她拽下頭上的頭飾狠狠往地上一摔:";我要不是遇上你還沒這麼倒黴呢!老孃本來也準(zhǔn)備豁出這條命的!我缺不缺錢關(guān)你什麼事兒?我要錢也不會要到你家去,我需要你高看我嗎?謝謝,用不著!";
倪琨和向小園這時纔看見她額頭上留著血跡,只是被頭髮擋住不太明顯。
";糟了糟了,要打起來了!";向小園急得要哭,想衝過去拉開他倆,被程浩一把拉住強(qiáng)行拖上樓去。
";你幹什麼啊?";小園都快急死了。
程浩卻不著急不著慌的找了兩瓶飲料,又拿來一袋開心果拽著小園坐在二樓的樓梯拐角。
這個地方剛好可以居高臨下的看的清楚,他好似看戲一般吃著開心果喝著飲料一臉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的架勢。
看到他如此氣定神閒,小園也安靜下來,跟他一起盤腿坐在那裡當(dāng)起圍觀羣衆(zhòng)。
而樓下的兩個人顯然還沒從情境中走出,根本不知道那兩個傢伙正在看熱鬧,還在吵得不亦樂乎。
";好啊,你不要臉是吧?那行,你開個價,你陪我,論瓶還是論斤你說!";倪琨快被她氣死了,於是使出殺手鐗。
鍾原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輕蔑道:";早知道今天陪的人是你,我還掙扎個什麼勁兒?行,你說的,喝死可別賴我!";
說罷徑直走到廚房拿來一瓶白酒,用嘴要開瓶蓋仰頭喝下半瓶往茶幾上重重一放。倪琨也不示弱將剩下的一半喝完,表示這只是小意思。
兩個圍觀羣衆(zhòng),立刻按耐不住興奮,擁抱在一起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酒神拼酒了!酒神拼酒了!";
他倆興奮地大聲嚷嚷著,然後趕緊跑到地下的儲藏室裡將程浩收藏的酒全部搬出來。
那兩個人跟賭氣一樣各抓起一瓶一飲而盡。
";丫頭,我建議你最好悠著點(diǎn)!喝不過我可別說我欺負(fù)小朋友!";倪琨雖然生氣但還是提醒她。
鍾原冷笑:";你還是關(guān)心點(diǎn)你自己吧大叔!喝死我可不管收屍!";
兩個人就這樣像喝水一樣將一瓶瓶酒都灌到嘴裡。
那兩個圍觀羣衆(zhòng)一開始還鼓掌叫好起鬨架秧子,可喝到後來他倆都開始害怕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喝酒的,不會出事吧?
只見倪琨將最後一瓶酒喝完晃晃空酒瓶眼神迷離地笑道:";行!你這個丫頭是挺厲害!";
說完躺倒在地昏睡起來。
鍾原搖搖晃晃想站起來,可努力幾次最終還是摔倒,直接將頭壓在倪琨的胸口:";大叔...你小子,也...不賴...";
說完也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