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木婉進府後,谷主就變了一個人,也不知道那妖女對谷主說了什麼,谷主竟然以爲她就是柳夫人靈魂的轉(zhuǎn)世投胎,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寵愛的無法無天”,柳伯難掩傷心失望:“柳夫人可是柳伯看著長大的,那妖女和柳夫人根本就沒有半點相似。?就拿聚靈石來說,那妖女對谷主說,她天生體弱,心肺功能不好,導致她根本無法修煉靈力,而一位高人曾對她提過,聚靈石裡的巨大能量能修復她的先天不足之癥,便央求谷主替她尋來療傷”。
“少主,那聚靈石可是迴雪山莊的鎮(zhèn)莊之寶,就連我這個下人都清楚的事情,谷主竟然聽從了妖女的話,找韓莊主借用聚靈石”,柳伯越說就越是氣憤:“韓莊主自然不肯輕易想借,那妖女得知這個消息,心中怨恨惱怒,便引發(fā)了先天不足之傷,躺在牀上半死不活,請了很多煉藥師來看,都束手無策,谷主心神大亂,那妖女便請來了自小就替她治療的人來看病,那人到輕楓谷看了一圈,便說柳夫人靈魂已經(jīng)轉(zhuǎn)世,飄雪苑和柳夫人墳墓的存在會奪走那妖女的生氣,加重病情”。
聽完柳伯的訴說,千無影雙眸猩紅,怒吼道:“所以,他就不顧多年的夫妻情義,要將母親的住所以及墓地都毀了”。言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卻是衝谷主和新夫人木婉的新居所婉心苑飛奔而去。
君若水挑了挑眉,生怕千無影衝動之下幹出抱憾終生之事,與獨孤傲雲(yún)急追而去。等到他們兩人趕到婉心苑的時候,千無影已經(jīng)和青袍中年男子糾纏一處,靈力化作的萬千楓葉擊垮了幢幢竹樓,攪起塵土漫天飛揚。
“小影子,爹不想與你爲敵,你不要逼爹出手”,千流觴趁兩人交戰(zhàn)的空隙勸道:“婉兒她是你孃親的靈魂轉(zhuǎn)世,你見了她一定會喜歡她的”。
“千流觴,本公子沒有你這樣的爹,想讓本公子認她那樣的妖女爲孃親,做夢”,千無影雙眸猩紅,手中長劍一揮,萬千如血的楓葉潮水般向千流觴涌去。千流觴一怔,小影子竟然用這樣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對付親爹,眼眸不禁微微泛紅,勉力截下了他這記大招。
千無影見他化解了自己的大招,更是憤恨難當,咬破食指,就要燃燒自身精血與千流觴拼命。君若水大吃一驚,獨孤傲雲(yún)早已飛身上前,十指迅疾如飛扣住了已然失去理智的千無影。千流觴手中長劍指向獨孤傲雲(yún):“你是何人快快放了小影子”。
“千伯伯,我是千妖、咳,二師兄的小師妹,他現(xiàn)在情緒比較激動,我們還是先把他帶走,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不會對他不利的”,君若水衝獨孤傲雲(yún)眨了眨眼,兩人便帶著千無影迅速離開。千流觴愕然半晌,忽聽房中傳來嬌滴滴的一聲呼喚,忙推門走了進去。
“千哥哥,君姐姐不是說千伯父是中了雌雄珠的蠱惑,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才做出那麼多瘋狂的事情嗎不要氣了哈”,池飛卿說了半天,千無影還是一聲不吭,她摳了摳下巴,“我先替你擦傷藥吧”。
見千無影沒有反對,她小心翼翼的捉住他的手。那雙比女人還要滑嫩的手此刻被斑斑血跡遮蓋,刺鼻的血腥味令她揪心不已。心道任誰處在千哥哥那樣的場景,也會失去理智吧。
“飛卿”,感受到她悉心的呵護,千無影那顆沉到黑暗中的心一點點變暖。似乎這一刻,他有點理解父親看似瘋狂愚蠢的行爲了。千流觴對母親的愛,應該是情真意切吧不然他也不會在柳飄雪去世後鬱鬱寡歡,獨居10多年時間。小師妹分析的很對,雌雄珠的蠱惑,外加父親那顆對母親深入骨髓的癡戀,才使得那妖女有機可趁。
“嗯”,池飛卿正細細爲他擦拭藥水,忽聽得他的聲音,詫異的仰起了腦袋。然而,下一秒,她蹲著的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千無影箍進懷裡,脣瓣也爲略乾燥的溫軟物體壓上,手中藥瓶不知不覺滑到了地上。他的吻,十分生澀,還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頭一回被他親吻的池飛卿,兩隻小手緊張的不知該往哪裡放,就連呼吸都凝滯起來。
良久,千無影才紅著臉放開了她的脣瓣,微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期待和忐忑:“對,對不起,飛卿,我,忽然想我們生的小孩會是什麼樣子,就親了你若是你現(xiàn)在懷了孕,會不會,怪我”。
“當,當然不會”,池飛卿紅著小臉搖頭。她好像記得在回春閣學習醫(yī)術(shù)時,曾好奇過男女成親時該做些什麼,但每每想要學習的時候,又自覺十分羞恥,是以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樣纔會懷孕。此時聽得千無影所說,便以爲兩人深情接吻就會懷孕,這在兩人成親後還鬧了個不小的笑話,暫且不提。
入夜的輕楓谷,涼風習習。星辰寥寥,正是個月黑風高的好日子。婉心苑上空飄過黑白兩道影子,轉(zhuǎn)瞬即逝,快的讓人幾乎以爲那只是錯覺。
泛著鬱郁清香的小竹樓,身披絲質(zhì)輕紗的女子,單手支頤,萬分妖嬈的躺在貴妃椅上,秋水雙眸如貓般慵懶的瞇著,哪裡有半點病態(tài)的模樣。
“你們來的比奴家想象中還要快呀”,女子半瞇的雙眼倏然睜開,看向不知何時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絕世男女,眸中閃過驚豔之色,良久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只是那雙水眸卻時不時往獨孤傲雲(yún)身上瞄。
“哦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君若水見她一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的表情,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呵,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是黑風的好友惑心長老,聽說那傢伙刺殺靈族的小小聖女不成,還被魔君罰去寂滅谷看守監(jiān)獄,本長老就特別好奇,能讓魔君如此上心的女子究竟長了副怎樣禍國殃民、顛倒衆(zhòng)生的臉龐,可如今看來,除了這張臉還看的過意,身材嘛,就跟黃豆芽似的”,惑心難掩語氣裡的酸味,慵懶的從貴妃榻上立起身來,絲質(zhì)的披風從身上滑落,頓時露出大片凝脂的肌膚和暴露在空氣中的緋紅肚兜。
“不過,本長老倒十分中意你身邊的男子,桀驁、凌厲,有君臨天下的王者之風,是本長老活這麼多年見過唯一能與魔君媲美之人”,惑心輕搖曼妙的身軀,輕笑數(shù)聲,在一團氤氳的紅光中倏然變臉,換成了另一張?zhí)一ㄑ凵咸簦瑡趁娜f端的女子臉龐。
她滿意的摸了摸屬於自己的本來面目,輕輕戳了戳已被自己定在原地,目瞪口呆看向自己的君若水:“忘了告訴你,本長老名爲惑心,便能輕而易舉迷惑掌控人的心神,呵,你現(xiàn)在就乖乖的站在這裡,欣賞本長老是如何調(diào)教你未來的夫君吧”,
言罷,她扭臀向獨孤傲雲(yún)走去,聲線充滿了誘惑的意味:“傲雲(yún),長夜漫漫,你可願與本長老共度良宵”。此時的獨孤傲雲(yún),雙目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呆呆看著衝自己微笑的惑心,悶聲道:“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