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思被送進手術室。

許一涵趕到手術室外，醫生還未進去。

許一涵跑過去拉住醫生的手：“郝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我媽媽。”

“我會盡力的。”醫生點頭，“但你要明白，你媽媽的情況……”

許一涵以爲是錢的問題，急忙承諾：“手術費我會交齊的，拜託你一定要救救她。”

醫生還想說什麼，看了看許一涵心急如焚的神情，沒再開口。

交代兩句，醫生進了手術室。

頭頂的紅燈亮起，許一涵被擋在手術室外。

護士很快拿來了繳費單。

許一涵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接過單子後細看，上面動輒幾十萬的手術費不是筆小數目。

要時不時拿出這麼大筆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護士知道許一涵的情況，但不得不在旁邊提醒：“儘快去繳費吧，不然，可能會影響到後面的手術和治療。”

許一涵點了點頭：“謝謝。”

護士離開後，許一涵去了走廊，她拿著單子走到沒人的角落裡。

許一涵掏出手機，撥通一個從沒撥過的號碼。

那邊的人很快接通。“喂？”

“是我。”

對方聽出許一涵的聲音。

許一涵平靜道：“那晚該給我的錢，我現在就要。”

對方點頭：“多少？”

“一分不差。”

對方沒有發問，只簡單說了個好字，便掛了電話。

許一涵聽到手機裡傳來嘟嘟聲。

她長舒口氣，好像懸掛在半空的心這才能稍微放下一些。許一涵擡頭看到外面的夜空，上面有一輪皎潔的明月。

許一涵

轉身靠著牆。

她需要打起精神，需要想想下次的治療費從哪裡來，許一涵知道，她不能有丁點的放鬆，更不能放棄，因爲她沒有依靠。因爲她知道，陽光永遠不會照到她的身上。

許一涵擦下眼角，舉步離開。

轉身時被一人拉住胳膊。

回頭，就看見穆韓琛站在對面。

穆韓琛臉上諱莫如深的表情，讓許一涵心裡咯噔一聲。

穆韓琛主動鬆開手。

許一涵臉上還得故作鎮定：“你跟蹤我？”

穆韓琛打量她的神色：“你突然跳車，我還以爲你想不開。”

許一涵笑笑：“怎麼可能。”

穆韓琛狹長的眸子淺瞇，好像要把她看透。許一涵避開他視線後，轉身就走。

手機收到短信，錢已到賬。

許一涵立刻去樓下交了手術費。

等排隊交完錢，許一涵不見穆韓琛的身影。

人總有覺得無趣的時候，許一涵現在希望，穆韓琛再也不要跟自己有什麼瓜葛。

許一涵回到手術室前等待。

椅子旁邊拉開道長長的身影，許一涵擡頭，穆韓琛高大的身形出現在她眼前。

許一涵說話時，發覺自己嗓子啞了：“你還沒走？”

穆韓琛盯著她看：“做手術的是誰？”

許一涵轉頭看看手術室的門：“還能是誰，做手術的，當然是醫院的醫生。”

穆韓琛看她在刻意迴避他的問題。

穆韓琛沒開口，許一涵就閉口不言。

穆韓琛沒有耐心：“要我親自去查嗎？”

許一涵急忙伸手拉住他。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牽扯到媽媽身上

去。

許一涵擡頭看看他，但穆韓琛垂眼睨著她的手。

許一涵把手鬆開：“是我媽媽。”

穆韓琛懷疑：“親生的？”

許一涵頓了頓，語氣平靜：“嗯，親生的。”

等待手術的過程特別漫長，裡面的人每分每秒都在同死亡鬥爭。而外面的人，也隨時有可能一顆心跟著一同死去。

許一涵已經不是第一次坐在手術室外。

護士端來溫水，遞給許一涵的同時寬慰兩句：“你媽媽這次也會沒事的。”

許一涵說聲謝謝。

穆韓琛回到走廊，聽到這話，一瞬不瞬盯著許一涵的側臉。 一個人要經歷多少這樣的悲傷和絕望，才能變得像她現在這般淡定？

許一涵也許不是真的淡定，只是她必須堅強。

穆韓琛待護士離開，來到許一涵面前。

許一涵感覺頭頂投下道陰影。

她沒擡頭，聽到穆韓琛的聲音迴盪在耳邊：“需要錢？”

許一涵搖了搖頭：“錢我有。”

她是有。

穆韓琛露出些許意味不明的神色來：“拿你身體換的，是嗎？”

許一涵輕吸一口氣，忍不住朝周圍看了看，沒有人經過，她才擡頭看著自己賣過身的男人：“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穆韓琛嘴角勾起個弧。

許一涵覺得刺眼，她實在不想在此情此景下，還跟穆韓琛討論這個問題。

穆韓琛卻沒想放過她：“賣了多少？”

“什麼？”

“跟我睡一覺，你能拿多少？”

許一涵說出個數字：“二十萬。”

穆韓琛喉間發出輕嘲：“你可真廉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