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是爲了它。
穆韓琛翻開看的間隙，助理在旁開口：“穆總，剛纔看許小姐，似乎不太高興。”
穆韓琛沒有擡眼：“她問你什麼了嗎？”
助理微怔，穆韓琛是一說一個準：“她問我，你昨晚去了哪。我說，是個普通的飯局。”
穆韓琛沒再看資料上面的內容，想到什麼，笑了下，他把資料放回桌上。“你去吧。”
助理見狀，準備走，又忍不住轉身朝男人詢問：“穆總，你不打算告訴許小姐嗎？她好像有些誤會。”
穆韓琛挑眉：“你覺得，她是生氣了？”
助理點頭：“許小姐如果不在乎，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
穆韓琛展顏，心情似乎比剛纔好了不少。
許一涵前腳離開，穆韓琛才下了樓，陳媽端上早飯。
穆韓琛看許一涵不在客廳，走到餐桌旁，許一涵吃過飯的碗還沒有收。
“她人呢？”穆韓琛拉開椅子落座。
“剛走。”陳媽收了碗，一面說一面露出擔憂，“先生，許小姐最近回來都有些晚。”
穆韓琛握著咖啡杯，喝了口：“我知道。”
陳媽是怕男人注意不到，可穆韓琛早就發現了。
這幾天，客人特別多，要一直忙碌到深夜，經理見狀，讓許一涵留到酒店快打烊再下班。雖然在大堂彈琴的工作對許一涵來說，算是輕鬆，可每天回家都很晚。
許一涵找經理商量，其實，她的工作本來就不必留到太晚。
經理正在忙，見許一涵提出要求，朝許一涵看眼：“這是你的工作。”
許一涵皺眉：“這份工作，本來就不用留到那麼晚。”
經理不耐：“只想掙錢，又不想做事，就去跟老闆抱怨，別來找我。”
許一涵還想開口，經理提步走開，許一涵也不會因爲這些事，真去跟陳加說什麼。
休息時，許一涵聽幾個服務員聊天，纔想起今天過節 。
以前逢年過節，不論大小，許一涵都是去醫院陪計思的，許一涵看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才下班。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許一涵離開酒店，立刻打車去了醫院。
到了十二點多，醫院的走廊變得十分安靜，除了巡查的護士，幾乎看不到人的身影。
許一涵走過去，跟值班的護士打了招呼，就直接來到病房。
走進去，許一涵放下包，她坐在病牀前陪著計思說話。
“媽，我掙錢了，以前，我跟著你只會賭，沒想到現在也能做點別的，我掙到錢，是不是很厲害？”
許一涵說著，看向計思，如果計思能聽到，該多好。
有人在身後回答：“是。”
許一涵吃驚之餘，轉過頭，韓梓沉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
許一涵看韓梓沉穿著平常的衣服：“你又上夜班？”
韓梓沉從門口走進來，停在牀邊看了看計思：“今天過節，我知道，你要來陪思姨的。”
許一涵嘴角笑了下：“你還記著。”
“我不會忘的。”韓梓沉說著，目光移到許一涵的眼角。
許一涵眼角的笑意未收，察覺韓梓沉看著自己，沒有開口。
見許一涵不正面迴應自己的話，韓梓沉轉開話題：“找到工作了？”
許一涵點頭：“找到了，以後的醫藥費，也都能負擔得起。”
韓梓沉蹙下眉，許一涵恐怕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她當初跟了穆韓琛，不就是爲了穆韓琛的錢嗎？
韓梓沉想說的話已到嘴邊，可他知道，他說幫忙，許一涵也未必會接受。
許一涵心高氣傲，如果不是計思出事，哪會落到這步田地，即使是現在，許一涵骨子裡還是那個脾氣不改，許家沒有改變她，只是讓她學會了忍耐。
韓梓沉拉開椅子，在一旁坐下。
許一涵握著計思的手，坐了會兒，許一涵回頭看他：“你不用一直在這兒的，如果忙，就先走吧。”
許一涵不是趕人，只是覺得，韓梓沉會無聊。
韓梓沉拿了牀頭櫃上的橘子剝開一個：“我以前，是不是總是先走？”
許一涵稍怔，明白他想說什麼，她眼底的疑惑化解開去：“沒有。”
韓梓沉知道，她在說謊，以前他來看計思，總是呆一下，和許一涵說兩句話就走。
韓梓沉還想說什麼，許一涵率先開口：“梓沉，很多事都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
韓梓沉分了一半橘子給許一涵：“對你來說，真的過去了嗎？”
許一涵的手機響了，她看眼穆韓琛，沒有伸手接過。
掏出手機後，是穆韓琛的來電，許一涵把電話接通：“喂？”
“在哪？”
“我在醫院。”
韓梓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許一涵也沒有多想。
三更半夜的，在醫院能做什麼，穆韓琛沉下聲：“一個人？”
許一涵嗯了聲。
穆韓琛聽她這含含糊糊的語氣，掛了電話。
許一涵看眼屏幕，這還是頭一次被他掛電話。
韓梓沉打量許一涵的臉色，看不出什麼不對勁，在許一涵心裡，穆韓琛興許還不算重要。
許一涵收起手機，見韓梓沉盯著自己，她不知不覺開口解釋：“我忘記告訴他了。”
韓梓沉見許一涵閃爍其詞，道破許一涵的心思：“你來這兒，就沒打算告訴他吧？”
“我忘了。”許一涵堅持。
韓梓沉一瞬不瞬盯著許一涵的臉：“你心底裡，還是沒把穆韓琛當成能信任的人。”
每個字，都扎進許一涵的心口去
許一涵不怒反笑：“那你說，要怎麼樣纔算？”
韓梓沉看向許一涵，現在，根本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許一涵已經不再是那個他了解的阿七。韓梓沉手掌在身側握起，他一定要讓許一涵從穆韓琛身邊離開，就算是不擇手段。
許一涵不想跟韓梓沉說這些話題，房間內一時變得安靜。
沒多久，走廊傳來腳步聲。
門沒有關嚴，許一涵很容易聽到聲音，她起身走到門口。
打開門時，穆韓琛正好來到門前，見許一涵自己跑出來，穆韓琛把她拉到面前。“跟誰在一起？”
“醫生。”許一涵回答乾脆。
穆韓琛眼底瀉|出冷意，醫生，專治她說謊的毛病嗎？
看眼許一涵身後，計思平安躺在病牀上，穆韓琛皺起的眉
頭鬆緩下：“護士不是說沒事嗎？”
許一涵看到穆韓琛眼底的神色：“你去找護士了？”
穆韓琛眼看要把她拆穿：“難道你來這，是爲了找人聊天？”
許一涵搖頭，韓梓沉從病牀邊站起身，他直勾勾盯著穆韓琛，臉色十分清淡。“穆二少。”
穆韓琛看韓梓沉沒穿工作服，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穆韓琛冷笑下：“你這個醫生，倒是連患者的女兒都不放過。”
韓梓沉目光落在許一涵的身上：“阿七在我面前，比較放得開。”
穆韓琛朝許一涵看眼，見她一臉無辜：“我看，是你自己想的太多。”
韓梓沉雙腿灌了鉛似的，見不得許一涵站在穆韓琛身邊。可在穆韓琛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一點難受來，讓別人發現了他對許一涵從來沒有死心。
穆韓琛眼色冷厲，看樣子，他們聊得很愉快。
穆韓琛拉許一涵走到自己身後：“聊完了嗎？”
男人聲音不溫不火。
許一涵是想守一晚計思，畢竟難得陪伴，她知道穆韓琛不會同意。
韓梓沉上前一步，許一涵急忙擋在 兩人之間。
怕他們發生口角，她拉下穆韓琛的手掌：“我媽沒事了，我們走吧。”
穆韓琛回握住許一涵，大步帶她離開。
下樓時，許一涵想鬆開手，穆韓琛握得很緊，許一涵也就沒在抗拒。
兩人上了車，車燈照出前面的路，這個時間，路上還是車來車往。
經過一家剛打烊的酒店外，穆韓琛揉捏著許一涵的手指，他看眼窗外，突然出聲：“你最近在忙什麼？”
許一涵轉頭對上穆韓琛的視線， “什麼？”
她最會裝傻。
“天天半夜溜回來，你是在給人打工，還是去見什麼人？” 穆韓琛看她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許一涵可不準他詆譭自己：“我沒有。”
“沒有什麼？”
“剛纔沒發生你想的那些事。”
穆韓琛眼底映出窗外霓虹燈的影子，他問的漫不經心：“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許一涵嘟囔句：“誰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
穆韓琛轉頭，許一涵吐下舌尖，不再開口。
到了家，陳媽聽到聲音，出了房間，一看，是他們回來。
許一涵穿著拖鞋進了客廳。
許一涵走在前頭，她轉頭朝陳媽問：“家裡還有飯嗎？”
“有。”陳媽點了點頭，這就走去廚房，“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做。”
“下碗麪吧，”許一涵的要求沒那麼高，她也知道做飯辛苦，“做菜，太麻煩了。”
許一涵走過去拉開椅子，被穆韓琛按住手背，穆韓琛彎腰湊到許一涵臉旁，男人從身後抱住她，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白皙的頸間。
許一涵縮下肩膀：“幹嘛？”扭頭是一張靠近的俊顏。
男人的五官百看不厭，許一涵眼皮跳了下，她最怕美色誘惑，尤其是這樣的氣氛，夜深人靜，獨處一室……
許一涵人往前傾，想跟穆韓琛保持安全距離。
穆韓琛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讓她回頭看著自己：“我再問一遍，你天天去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