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涵回頭又看一眼病房,護士帶她過去乘坐電梯。
許一涵走進電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要離開梯廂內(nèi),護士迎面走進電梯脫掉護士外衣,用麻醉劑的手帕捂住許一涵的嘴。
許一涵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輛行駛的麪包車內(nèi)。
車很快開到地方,有人拉開門,將許一涵丟了下去。
許一涵雙手上的繩子沒有打結,她掙扎幾下就掙脫開,拉下眼罩,跳躍在眼前的陽光讓她有些不適應。
起身環(huán)顧四周,是一片郊區(qū),許一涵找了半天,手機被拿走了,她現(xiàn)在也搞不清自己在哪兒。
許一涵看前面有房子,往前走沒幾分鐘,見到一座別墅,十分眼熟,許一涵這才意識到自己回了A市。
麪包車在路口停下,車上的人從鏡子裡看著許一涵走向別墅,拿起手機打出去一通電話。
韓梓墨將電話接通,聽那頭的人一字不落地彙報。
許一涵走到別墅前,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還是清晨,院子裡十分寧靜。
許一涵走進院子,鞦韆安安靜靜停著,許一涵走過去伸手晃動幾下。 wWW ▲ttκan ▲℃ O
保姆起得早,在客廳打掃衛(wèi)生,透過窗戶看到許一涵站在門外。
發(fā)現(xiàn)許一涵沒有自覺離開,保姆不認得她,謹慎走過去將門打開。
“你是誰?”
“我迷路了。”許一涵轉(zhuǎn)身看向大門,隨口說句。
保姆看許一涵身上什麼都沒帶,膝蓋還受了傷,怪可憐的。
別墅內(nèi)一個女人走下樓梯,來到客廳準備吃早飯,看保姆站在門口似乎在跟誰說話。
“有人來了嗎?”女人聲音裡透著些許喜悅。
保姆轉(zhuǎn)身回答:“有個人迷路了。”
女人走過去,面容清秀,看清許一涵的臉,眼神有些細微的變化。
有些人,即便只見過一次,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就很難忘記長相。
許一涵擡頭,見對方是個年紀相仿的女人,便走上一級臺階,“你住在這裡?”
女人點了點頭,眼底露出一抹擔憂和緊張:“你沒事吧?”
許一涵低頭朝自己看,發(fā)現(xiàn)剛纔被人推下面包車摔傷了膝蓋,有點出血。
女人的臉色蒼白,看到血似感到害怕,但她還能站穩(wěn),抿起嘴脣。
清晨十分涼快,可女人頭上還是冒出冷汗。
許一涵覺得傷口很疼,詢問:“有創(chuàng)可貼嗎?”她指指傷口, 表示沒有惡意,“我想貼一下。”
“進來吧,傷口要好好處理。”女人大方,一邊說著一邊囑咐保姆,“快去找找醫(yī)藥箱拿過來。”
保姆猶豫,拿不準要不要讓許一涵進門:“秦小姐……”
“快點。”女人催促。
保姆只能先去找醫(yī)藥箱,女人邀請許一涵走進別墅,許一涵簡單環(huán)顧四周,裝修和之前來過時幾乎沒有差別。
見許一涵腳步慢了,女人的姿態(tài)彷彿就是這兒的主人,請許一涵去沙發(fā)上入座。
許一涵來到沙發(fā)前,女人坐在她對面,清晨的陽光乾淨自然,從窗戶外一片片地灑進來。
許一涵見女人一雙眼睛望著自己打量,先開口:“你在
這兒住了多久?”
“我一直住在這兒,”女人柔聲細語,聽起來十分舒服,她嘴角露出笑意,“比較安靜,我喜歡安靜的地方。”
許一涵稱讚:“你眼光真好。”
女人注視著許一涵:“看來你也很喜歡這裡,我們的喜好很像。”
許一涵擡起眼簾,跟女人的視線正好撞上。
女人眼底含笑,話裡沒有丁點的暗示和挑釁,對方認不認識自己,許一涵也不知道,但這句話停在耳朵裡,許一涵自己倒是不得不去聯(lián)想。
之前只是在照片上見過這個女人,真人看上去更溫柔且教養(yǎng)得體,這和許一涵料想的完全不同。
遇到這樣的女人,許一涵最沒有辦法。
就算是明知道有先前那些照片,三哥甚至說派人查出這女人和穆韓琛有問題,許一涵現(xiàn)在真和這個人碰見了,也突然討厭不起來,心裡莫名冒出一陣抵擋不住的好感。
許一涵心想,也許是被人抓的時候打傷了腦袋,她餘光看到旁邊的電話,指指:“能借你電話用用嗎?”
“可以。”女人點頭允許。
許一涵伸手要去取下座機,女人在對面突然出聲打斷,“家裡的座機壞了,不然,你用我的手機吧。”
許一涵覺得家這個字聽著特別刺耳,她對這個別墅沒什麼特殊的感情,只是穆韓琛當時提了句,這是送給她的,許一涵就必須放在心上。
女人掏出手機,讓許一涵接過。
許一涵看手機的屏幕,是一張從樓上俯拍院子的照片,角度剛好能看到整個院子,上面只有風景沒有人。
輸了穆韓琛的手機號,屏幕上陡然跳出兩個字,讓許一涵感到猝不及防。
“先生”。
許一涵眼皮使勁一跳,手一滑,把電話給撥了出去。
響了一會兒,對方將電話接通,對面?zhèn)鱽硪坏朗煜さ哪幸簦骸笆颤N事?”
真是他。
……混蛋。
心裡狠狠罵句,似乎還不解氣,許一涵的臉上表情平平靜靜:“是我。”
語氣更加平淡。
電話裡穆韓琛的聲音變了:“你在哪兒?”
“郊區(qū),你的別墅。”許一涵回答簡單。
穆韓琛再看眼手機屏幕,才意識到電話是從哪打出的。
聽到許一涵的聲音,她人應該平安無事,男人一顆心重重放下去:“待在那兒別動,我現(xiàn)在去接你。”
穆韓琛毫不避諱,許一涵不由看眼對面,他過來,她也在,剛好面對面,這樣合適嗎?
對面的女人始終看著許一涵,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在旁邊悄悄仔細觀察許一涵的神色。
女人有種僥倖心理,一個備註就足夠許一涵揣測上半天,可看來看去,女人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穆韓琛找許一涵都快找瘋了,發(fā)現(xiàn)她被帶回A市,這纔剛下飛機。
許一涵聽他口吻急切,大概男人是找了她一整天。
許一涵的語氣不由放緩些:“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許一涵把手機還給女人,女人的臉色依舊發(fā)白,這似乎是女人的常態(tài),看上去也像是病態(tài)。
許一涵的反應在女人
的意料之外,許一涵顯然知道這裡是誰的地方,看到一個陌生女人出現(xiàn)而且住在這裡,竟然毫無波瀾。
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許一涵根本不愛穆韓琛,因爲不愛,纔會毫不介意這些事,不然,女人想不到其他可能。
許一涵的平淡讓女人有點失去底氣,女人接過手機,強自鎮(zhèn)定。
目光劃過時,無意間看到許一涵手上的戒指。
戒指戴在無名指上,襯托許一涵的手指纖細漂亮。
女人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記得穆韓琛的戒指是戴在無名指上的。
結婚了?
不可能。
女人用不確定的口吻,有些艱難開口:“你結婚了?”
“是啊。”許一涵自然把手收回。
女人心口一震,好像要被水溺死一樣,一種傷心蔓延在心頭。
許一涵沒想到,會從女人眼裡看到這種情緒。
過了會兒女人的臉色有所恢復,比剛纔的蒼白要有些血色。
女人平靜下來,朝許一涵介紹自己:“你好,我叫秦鷗。”
許一涵明知道對方這是赤果果的挑釁,還是討厭不起來。
這可不是許一涵的性子,放在平時,她不可能讓別人有挑釁的機會,她看秦鷗一副柔弱的模樣,心想大概是因爲這樣的女人看上去沒有攻擊性,她產(chǎn)生了同情。
保姆拿來醫(yī)藥箱,幫許一涵清理傷口。
秦鷗邀請許一涵一起吃早飯。
許一涵坐在桌前,保姆很快端上豐盛的早飯,許一涵怎麼說都是客人。
秦鷗讓許一涵不要客氣,許一涵便執(zhí)起筷子,不過是一頓飯,她不吃,倒是顯得小家子氣。
秦鷗看了看桌上的小菜,拿起其中一份遞給保姆。
秦鷗認真交代:“先生一會兒要來,他不喜歡吃這個,你去換了吧。”
保姆朝秦鷗看了眼,想確認穆韓琛是否說過會來,看秦鷗神色,猶豫下沒有說出口,接了過去:“是。”
許一涵覺得粥比平時要難以下嚥,秦鷗是瞭解穆韓琛的口味。
一個人要到什麼關係才能對另一個人有所瞭解?何況是穆韓琛這樣挑剔又根本不讓接近的男人。
許一涵潦草吃著飯,毫無心思,心裡罵穆韓琛一百遍混蛋都不誇張,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可是許一涵,怎麼著也不能輸了氣勢,一頓飯在飯桌前細嚼慢嚥,那叫一個鎮(zhèn)定。
一邊想著,穆韓琛怎麼還不過來。
外面?zhèn)鱽硪娴穆曇簦熊囃O碌膭屿o。
許一涵看秦鷗眼底一喜。
那麼明顯的激動,秦鷗似乎已經(jīng)盼了很久,許一涵想無視都不行。
秦鷗有些坐不住,可許一涵在對面,她還是要端端正正坐在餐桌旁,保姆在旁邊有些替秦鷗擔心,許一涵垂下眼簾,慢吞吞喝著碗裡的粥。
許一涵已經(jīng)知道秦鷗對穆韓琛愛慕的心思,秦鷗也在她面前表現(xiàn)了不少,至於其他,從秦鷗口中就沒什麼好要去確認的了。
別墅的門被一雙手猛地推開,穆韓琛走進幾步在玄關站定,男人大眼一掃,立刻看到餐桌前的身影。
穆韓琛不禁揚聲:“許一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