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韓琛站在門外,敲門聲被鄰居投訴,夏煙只能開門。
穆韓琛推開夏煙徑直走到客房,男人推開門,看房間裡空空如也,就連牀也被收拾得整齊利落,似乎早就沒有人住。
夏煙跟在後面,穆韓琛轉(zhuǎn)身:“她在哪?”
“你不是知道嗎?”夏煙反脣相譏,“你既然能找到這兒,就該知道,她兩天前就從我家走了。”
穆韓琛從客房門口走開:“她跟誰走的?”
夏煙往後退:“不知道。”
穆韓琛眼神一凜:“說。”
“我不知道。”夏煙沒有說謊,她從走廊退到客廳,避開穆韓琛走到另一頭,“我下班回來看她不在家,她一張字條都沒留下,手機(jī)也聯(lián)繫不上。”
穆韓琛視線很冷:“她爲(wèi)什麼突然走?”
夏煙譏誚道:“你自己問她去。”
穆韓琛睇向夏煙,夏煙態(tài)度惡劣,她早就看不慣穆韓琛,巴不得許一涵趕緊離開他重新開始生活。
穆韓琛配不上許一涵,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前。
穆韓琛朝夏煙看眼,大步出門離開。
僅僅兩天,穆宗手裡的一個項目出了問題,穆韓琛在公司處理了兩天,早上開完會,穆韓琛直接開車過來,才知道兩天前他就和許一涵錯過了。
穆韓琛不死心,給許一涵打去一通通電話,一直關(guān)機(jī)。
許一涵連夏煙的地方都不留,她會去哪兒?
穆韓琛到了許一涵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許一涵的影子。許一涵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兩天的時間,足夠她離開A市。
穆韓琛狠狠拍下方向盤,回到龍苑,男人下車後甩上車門。
陽光照下,腳邊留著影子。
穆韓琛大步走回別墅,進(jìn)了門,餘光注意到客廳有人。
陳媽聞聲立刻來到穆韓琛旁邊,看看身後道:“先生,來客人了,說一定要見到您。”
穆韓琛嗯一聲,走進(jìn)客廳,計思從沙發(fā)內(nèi)站起身,看向穆韓琛。
穆韓琛定睛看下,收起面上的神色。
男人走上前,腳步站定:“媽。”
陳媽吃了一驚,在旁邊偷偷看眼。
這是穆韓琛第一次和計思見面,穆韓琛見過計思的照片,他找了這麼多年,哪裡會認(rèn)不出眼前的人。
計思繞過沙發(fā)朝穆韓琛走過去,聽說許一涵失蹤,她連夜回到A市,立刻來到龍苑一看究竟。
許一涵不在龍苑,就連安淮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讓安淮留在A市,就是爲(wèi)了許一涵,這是計思的意思,就連傅呈都不知情。
計思信步來到穆韓琛面前,口吻冷淡:“這聲媽,我恐怕?lián)黄稹N沂莵碜屇銓σ缓攀值摹!?
穆韓琛把車鑰匙放在茶幾上:“您決定告訴我當(dāng)年車禍的真相了。”
計思朝穆韓琛看眼,繞開他走到一旁,計思心裡做了決定,語氣十分冷靜:“我必須告訴你,是我害死了他們。”她沒有回頭看穆韓琛的表情,因爲(wèi)她的目的,必須達(dá)到,她不在乎自己說了什麼,“他們是去見我的,也是我開車撞了你爸的車。”
穆韓琛的目光驀地陰鷙幾分:“爲(wèi)什麼
?”
“我恨他們,”計思口吻輕鬆,反觀穆韓琛露出怒意,計思轉(zhuǎn)身面朝穆韓琛,以爲(wèi)要將穆韓琛激怒,計思一字字說道,“所以,我不可能看著一涵和你結(jié)婚。”
“媽,”穆韓琛沒等計思落下話音,便接話,“你現(xiàn)在說,太晚了。”
“一涵一直知道這件事,”計思搖頭,否定穆韓琛的想法,“她留在你身邊,完全是因爲(wèi)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你,”計思頓了下,“你想讓她痛苦一輩子嗎?”
穆韓琛打量計思的表情,面上沒有方纔怒氣:“她如果一定要痛苦,在我懷裡痛苦,總好過在別人身邊。”
“你爲(wèi)什麼不就此放手?”計思提口氣,“你和顧家的女兒從小就有婚約,何必讓一涵夾在中間,平白無故受氣?”
“我只要她一個,”穆韓琛沒有絲毫猶豫,對計思保證,“在我身邊,她不會受任何委屈。”
“可我知道,你和顧家的女兒早就牽扯不清了,”計思想到安淮提及的事,上前一步厲聲質(zhì)問,“這不是對一涵的傷害,是什麼?”
穆韓琛蹙起眉頭,心底越發(fā)起疑:“如果真有這些事,我希望,是我和許一涵兩個人之間解決,不是通過其他任何人。”穆韓琛擡起眼簾看向計思,“包括您,媽。”
手機(jī)有人打進(jìn)電話,穆韓琛拿出看眼,沒有立刻接通,順手拿起桌上的車鑰匙。
計思趁機(jī)說道:“一涵身邊,不是隻有你能保護(hù)她。”她盯著穆韓琛,執(zhí)意強(qiáng)調(diào),“你好自爲(wèi)之吧。”
穆韓琛沒有任何動搖,拿著手機(jī)朝耳邊放,男人一邊準(zhǔn)備走出別墅,陳媽從廚房出來,端著茶水,穆韓琛讓陳媽招待好計思。
穆韓琛轉(zhuǎn)身之際看向計思:“媽,能保護(hù)她的人很多,但她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穆韓琛說罷將電話接通,一邊聽對方說話,一邊走出別墅回到車前。
上了車,聽對方將話說完:“太太在娛-樂-城附近出現(xiàn)過。”
“找到她。”穆韓琛掛了電話,立刻將車開走。
計思看著穆韓琛走開的身影,倍感沉重,她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可穆韓琛沒有任何要放手的打算。
計思沒有其他辦法,她只希望許一涵能回到過去的快樂,如此而已。
穆韓琛把車開到娛-樂-城,門口站著一排保鏢。
娛-樂-城老闆在貴賓室等著,小何也站在其中。
服務(wù)生推開門,穆韓琛走上前幾步,小何推著一個小男孩走到穆韓琛身邊。
穆韓琛低頭看眼,覺得眼熟。
小男孩瞪著穆韓琛,努起倔強(qiáng)的嘴角。
穆韓琛擡眼看向娛-樂-城老闆,老闆欲解釋,穆韓琛側(cè)目問小何:“怎麼回事?”
小何一手抓著小男孩的肩膀,防止孩子逃跑:“太太的保險櫃被開了,接到消息我們就趕過來,沒想到抓著這個小孩兒在偷開保險櫃。”
“我沒偷。”笨笨大聲抗議。
穆韓琛想起他是誰了,許一涵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總是把這個孩子帶在身邊。
娛-樂-城老闆解釋幾句,穆韓琛打斷對方的話,讓其他出去,只讓笨笨單獨(dú)留下。
小何出去後將門關(guān)上,笨
笨站在穆韓琛面前,臉上沒有畏懼。
穆韓琛垂眼看向笨笨,往前走一步:“你有保險櫃的鑰匙?”
笨笨從褲兜裡掏出把鑰匙,是娛-樂-城專門爲(wèi)每個客戶配的,市面上找不到第二把。
穆韓琛拿起鑰匙,放在掌心,只覺得滾燙:“我老婆給你的?”
笨笨不回答穆韓琛的問題:“姐姐讓你帶我回家。”
穆韓琛擡眼:“她把你帶來的?”
“姐姐已經(jīng)走了,”笨笨斬釘截鐵,揚(yáng)起一張小臉來,“你別浪費(fèi)時間了,找不到她的。”
這口氣和許一涵有幾分相似,許一涵教出這麼個孩子來。
穆韓琛把鑰匙舉到笨笨眼前:“她不想留在我身邊,你爲(wèi)什麼還願意讓我?guī)阕撸俊?
笨笨沒有去拿,他雖然年紀(jì)小,可明白事理,也知道他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許一涵交代的,他一件都不能漏,笨笨把穆韓琛的手推回去,“因爲(wèi)姐姐說,除了你,沒有人能把我?guī)ё撸闳绻€在乎她,就不要把我丟下。”
穆韓琛收起鑰匙,許一涵如今倒是懂得算計他,也摸清了穆韓琛不可能拒絕這個要求。
穆韓琛讓小何把笨笨帶上車,去療養(yǎng)院辦理手續(xù)後送回龍苑。
站在保險箱前,穆韓琛打開鎖,皮箱內(nèi)的籌碼還在,一個不少。
穆韓琛沒有細(xì)看,將箱子合起,離開娛-樂-城。
他又來晚一步。
許一涵很清楚他的人在A市四處找她,大概早就放棄了來取這些籌碼,讓笨笨出現(xiàn),不過是藉機(jī)讓笨笨離開療養(yǎng)院。
穆韓琛按著許一涵想要的全都給了她。
可她呢?
她到底在哪?
許一涵從娛-樂-城後門離開,扣上帽子,坐上路邊的出租車。
司機(jī)戴著墨鏡,許一涵上車後,司機(jī)將車發(fā)動。
許一涵隨便說個地方,讓司機(jī)開走,出租車從路邊離開後,司機(jī)隨手將車門全部反鎖。
許一涵眼神微變,看向駕駛座,伸手拉幾下門把,車門紋絲不動。
許一涵沉下聲音:“你是誰?”
安淮摘掉墨鏡:“你現(xiàn)在不僅躲著穆韓琛,連我都躲。”
許一涵從內(nèi)視鏡看到安淮的臉,把頭轉(zhuǎn)開:“我躲的不是你。”
安淮不信:“我說了,我不是三哥的人。”
“那你是誰的人?”
“是思姨讓我來的。”
許一涵側(cè)目:“我媽怎麼會找你?”
“她是我小姨。”安淮語出驚人,被許一涵瞪了眼,“別這麼看我,你從來沒問過,我主動坦白,豈不是讓你更懷疑我胡說八道?”
許一涵拉下門把,鎖還上著:“你現(xiàn)在也是胡說八道。”
安淮把話題轉(zhuǎn)開:“準(zhǔn)備好走了嗎?”
許一涵手掌心握著張紙條,她沒有看,只是掌心緊了緊:“娛-樂-城的籌碼我一分也拿不出,穆韓琛的人在A市佈滿眼線,我走不了。”
安淮看眼導(dǎo)航,在路口換了方向:“小姨來接你了,我?guī)闳ヒ娝!?
安淮拿出手機(jī)遞給許一涵,許一涵找到計思的號碼,撥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