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韓琛點了點頭:“司機在外面等著你。”
許一涵哦了下,擡腿走出兩步。
助理在身後向穆韓琛說話,聲音不大不小:“總裁,我讓老劉這幾天先回家休息了。”
穆韓琛嗯了聲,沒有多餘的交代。
許一涵心裡咯噔一下,邁出的腳步不由收了回去。
助理看許一涵果然返回,忍不住露出笑。
穆韓琛餘光裡瞥見許一涵的身影,繼續看著文件。
許一涵回到穆韓琛面前:“你要把老劉辭了?”
“是,我讓他回去休息一陣子。”穆韓琛把文件合起,隨手放在一旁,雙手交握起看向許一涵,“你還坐在車上,他就敢開車撞警察,你說,我能放過他嗎?”
許一涵不想連累老劉,心裡一急,脫口說道:“不關老劉的事,是我讓他撞的。”
穆韓琛總算聽到句大實話,輕挑眉梢,許一涵咬脣,自曝了。
穆韓琛接著許一涵的話說:“所以我只是讓他回家反省,沒把他辭退了。”
助理站在旁邊,見許一涵狐疑看向自己,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許一涵不由看向穆韓琛,瞇起眼:“你早就知道了吧?”
“不知道。”穆韓琛坦然,說的理所應當,他斬斷許一涵的猜想,手指朝許一涵點了點,“是你剛纔自己招了,記性這麼差?”
許一涵蹙起眉尖:一口咬定:“你肯定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很多話我都是故意說給你聽的。”穆韓琛並不否認,“比如,我想讓你今天陪著我,哪都不要去。”
許一涵覺得自己臉皮就夠厚了,可跟穆韓琛一比,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許一涵臉紅了紅,這麼正經的話從這麼正經的人嘴裡說出來,還真是理直氣壯。
助理在旁邊憋著笑,臉上的表情還得繃得很緊,連他這個多年跟在穆韓琛身邊做事的,都沒聽老闆說過這種撓人的話。
許一涵瞥見助理憋笑的表情,還被笑話了吧。
穆韓琛擺下手,讓助理出去。
助理將文件留給男人,沒有逗留,這就離開了別墅。
許一涵站在原地沒走開,她看穆韓琛倒是十分淡定麼,畢竟比起不要臉來,許一涵是絕對比不過的。
這也不是什麼驕傲的事,許一涵聽外面有車離開的聲音,等她的司機估計也被助理打發了。
穆韓琛朝許一涵伸出手:“過來吧。”
許一涵猶豫下,看穆韓琛目光灼灼看著自己,還是忍不住腳步邁過去。
一邊走,許一涵還是要說點什麼:“你演出戲,就是爲了不讓我出去吧?”
許一涵是確定的口吻,她可不傻。
穆韓琛擡起眼簾,把許一涵拉到自己面前,看著她:“你覺得這是演戲?”
許一涵垂眼對上男人的視線,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不然呢?”
“我說的都是真話。”穆韓琛按住許一涵的雙腿,讓許一涵失重坐在他腿上,穆韓琛薄脣湊到許一涵耳邊,“以爲你愛聽的。”
許一涵渾身都要酥了,穆韓琛這招實在是陰險,知道許一涵耳根子軟,故意說些讓人動搖的話
。
許一涵退開身正色:“那你再說一遍?”
穆韓琛眼底笑下,拉著許一涵的手放在脣邊。
許一涵被迷得不行不行的,可回頭又覺得,自己怎麼就跟中計了似的。
許一涵退開身,在男人旁邊坐好,穆韓琛把剛纔翻看的文件放在許一涵面前。
許一涵接住,一時沒有翻開:“這是什麼?”
穆韓琛打開讓她看:“我打算把我手裡最大的地下賭場交給你。”
許一涵吃了一驚,看向文件上的內容再三確認,以爲是她聽錯了穆韓琛的意思。
文件上白紙黑字寫得十分清楚,相信穆韓琛什麼都不說,許一涵也該明白。
許一涵把視線從文件上挪開,聲音還是帶著不確定:“你是要讓我管這家賭場?”
這完全是毫無準備,許一涵甚至從來都沒有冒過這個念頭。
穆韓琛點了點頭,看許一涵眼裡卻沒有太多的喜悅。
“不喜歡嗎?”穆韓琛讓許一涵放心,“賭場的生意你不用插手,只用偶爾過去看看,讓他們知道你是老闆就行了。”
許一涵把文件合上,想了想,沒有任何是否接受的表示。
穆韓琛看她還在猶豫:“不想要?”
許一涵搖頭,把文件放回原處:“爲什麼這麼突然?”
“這是我早就決定好的。”穆韓琛實話實說,他看許一涵起身走到旁邊,只留給他個背影,“你不用擔心,賭場安保嚴格,有專人打理運營,不會出問題。”
許一涵半信半疑,轉過身,看向穆韓琛。
許一涵有些看不懂男人的心思了:“只是這個原因?”
穆韓琛起身,走到許一涵的面前:“你接手賭場,以後,就不會有人敢隨便找你麻煩。”
許一涵沉下視線:“你一直在擔心這個吧。”
“你媽媽在美國,我以後也許會鞭長莫及,”穆韓琛攬住許一涵的肩,沒有將話說下去,他把她帶向自己,看許一涵垂下睫毛,頓了頓開口,“但你身上,不能受到任何威脅。”
許一涵知道,這雙手早晚都要是個負擔,她以前縱橫各大賭場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寧可自己不會賭牌。
夏煙沒去上班,請了假,忙了幾小時,看安淮的情況她可處理不了,只能打電話預約醫生。
夏煙簡單做點早飯,端著走到門外,門沒有關,透過打開的縫隙夏煙聽到裡面傳出安淮的聲音。
安淮隱約在說不用去管死活之類的話,語氣陰冷,只聽聲音就令人渾身一顫,完全不同於讓夏煙看到的流裡流氣的一面。
夏煙心想真是倒黴,怎麼老聽到這些不該聽的話。
安淮似乎打完電話,夏煙伸手推開門,她慢吞吞走進去,好給安淮一個不被她發現的時間。
安淮見夏煙進來,把手機放回牀頭櫃上,夏煙走近,他擡起一雙眼盯著面前的女人。
安淮臉上有一種登徒浪子的神色,夏煙坦然走過去。
安淮勾起脣問她:“都聽到了?”
“聽到一點。”夏煙因爲不會去摻和安淮的事,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刻意隱瞞。
安淮沒有再問,夏煙站在牀前,指了指安淮
胸口的位置:“你肋骨斷了,我沒辦法,給你叫了個醫生。”
安淮艱難移動下,轉頭看到牀頭櫃上的粥:“你做的?”
“不想喝就放著。”
夏煙去打開窗戶透氣,不太想搭理安淮。
夏煙深呼口氣,清新的空氣讓人鎮定,一個流氓一樣的病號哪裡知道,昨晚韓梓墨在工作上打壓她,精神上摧殘她,一度把夏煙折磨個半死。
安淮盯著朝夏煙看個不停,他絲毫沒有避諱,兩道目光幾乎要扎到夏煙的身上去了一樣。
夏煙收拾好心情,轉身看向安淮:“你看夠沒?”
安淮瞥向牀頭櫃的粥:“我動不了,你過來餵我。”
夏煙忍著心裡一把小火苗,從窗前離開,她大步走出房間。
醫生來給安淮治療,夏煙站在旁邊。
安淮身上的傷嚴重到夏煙看著都疼,男人的臉色一成不變,可以想象他有多能忍耐。
醫生詢問:“你還好吧?”
安淮朝夏煙看了眼:“不好,讓她過來。”
夏煙走過去,安淮讓她拉著自己的手。
夏煙瞪起眼。
安淮疼得額頭冒汗:“你看到我傷成什麼樣了嗎?”
“答應他吧。”醫生勸了勸。
夏煙不情不願把手伸出去。
醫生給安淮包紮好,夏煙立刻將手鬆開,這個六哥要是再假一點,她可能就忍無可忍。
醫生對夏煙交代注意事項,夏煙應下,將醫生送走。
回到客房,安淮在閉目養神,夏煙一踏入房間安淮便睜開雙眼。
夏煙看他如此警覺,心下有些驚訝,面不改色走過去。
剛纔醫生已經讓安淮吃了藥。
夏煙看到牀頭櫃上的碗,裡面的粥一口沒動,夏煙把粥熱了熱,端回來坐在牀邊。
夏煙讓安淮把粥喝了:“你喝完就走。”
安淮不去接碗:“怎麼走?”
“讓你小弟來接。”
“我沒有小弟。”
夏煙不信他這一套:“那你剛纔在跟誰打電話?鬼嗎?”
安淮坐起身,捂下胸前的傷,他拿過旁邊的襯衣穿在身上:“你是怕你秘密男友看到我們同居吧。”
夏煙看他胡說:“誰跟你同居。”
安淮沒有係扣子,露出胸口的繃帶:“昨晚我們住在一起,不就是同居。”
夏煙懶得再爭辯了:“你乾脆說,我們已經睡過算了。 ”
安淮直起身,一把抓住夏煙的手腕把她拉到面前,他神色認真:“我的確很想睡你。”
夏煙真想把他另一邊的肋骨也打斷,攥起拳頭,忍了半天才讓自己別去計較。
安淮鬆開手,要打動一個女人,竟然這麼難。他看不出夏煙有什麼特別之處。
入夜,許一涵洗完澡站在鏡子前吹頭髮。
穆韓琛回房,聽到聲音走到浴室門口。
許一涵穿過鏡子,正好跟男人對視。
穆韓琛從許一涵手裡拿走吹風機,幫她吹頭髮,暖暖的小風從指縫穿過去。
許一涵想早早睡覺,穆韓琛抱她上牀,許一涵看著一道人影兜頭壓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