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洲城,這是從武當去蝴蝶谷的必經之路,這一年的濠洲城屍橫遍野,怨聲載道,因爲這一年的濠洲充斥在旱災、蝗災、瘟疫之中。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陳友諒收到一份份情報。
“華山派已入城,共三十二人,三名暗哨已潛入城中,皆被我幫暗哨盯著。”
“崆峒派已入城,共二十七人,五名暗哨已潛入城中,皆被我幫暗哨盯著。”
“崑崙派已入城,共四十人,兩名暗哨已潛入城中,皆被我幫暗哨盯著。”
“峨眉派弟子已入城,共十七人,未發現暗哨。”
“少林派弟子已入城,共二十一人,未發現暗哨。”
“暗哨一切正常,未出現意外。”
看著手中這一份份情報,陳友諒總是感覺心中不安,卻又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終於,他還是決定自己出去這濠洲城走走。
剛出分舵,一弟子就將今日的情報送了過來,陳友諒連忙接過打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武當派張真人已入城,共四人,且明哨二十三人。
陳友諒忍不住嘖嘖幾聲,說道:“嘖嘖嘖~居然還敢在張真人面前放明哨,這是故意迷惑,想給暗哨打掩護啊,他們這是吃準了張真人不會輕易出手滅了他們呀!膽子可真大!”
說罷,便大步朝外走去。
張翠山一衆人終於到了濠洲城,這一路上張三豐感受到了各種強弱的多股氣息,卻始終無一人敢露面,張三豐也不與之計較什麼,只是每次給張無忌輸送內力的時候會稍許擔心,怕是有些不怕死的愣頭青衝出來暗中偷襲。
如今的張翠山似是稍許變了一些,神情堅毅,面露沉穩,手持利劍,肩揹包袱,跟在張三豐身後一副安然若是的模樣,跟在一旁的是他的妻子殷素素,殷素素輕輕拉著張無忌的手,雖然內心爲兒子的寒毒擔憂,但是臉上還是滿心歡喜的笑著,而這個十三歲的孩子此時還是這般喜歡吃冰糖葫蘆,一手拉著母親,一手拿著冰糖葫蘆在口中咬下一個,緩緩咀嚼著。
張三豐依舊風輕雲淡,手中浮塵隨風吹動,那平淡的神情似乎是對外物毫不在意,只顧著腳下一步一步朝前走著,張翠山和殷素素雖然也看似與平常無異,其實心中早已警惕了起來,從踏入這濠洲城開始,他們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因爲有張三豐在此,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懼怕,只有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天真孩子最爲開心,雖然寒毒發作時會很難受,但是有師公給自己輸入舒服的真氣,有娘和爹陪在身邊,有很甜很甜的冰糖葫蘆,他便心中如蜜般香甜,殊不知,周邊危機重重。
四人周圍便是二十三名明哨,明哨身後不可察覺的暗處是五大門派和十名暗哨,而這十名暗哨的背後還有二十名丐幫暗哨,一層層一處處皆如同螳螂捕蟬一般,危機四伏。
“站住!站住!抓住他!抓住他!”一聲聲雜亂的喊打聲傳來,只見一個骨瘦嶙峋的少年被七八個手持木棍的大漢追趕著,這少年正朝著張翠山幾人的方向跑來。
張翠山連忙拔出利劍擋在最前方,將師傅和妻兒護在身後,那心就如同繃緊的弦,警惕的盯著這幾人。殷素素連忙將張無忌拉到懷中,將他護住。
“都是些不會武藝的普通人罷了。”張三豐輕聲說道。
這時,張翠山才發現自己過於緊張了。
那瘦小的少年似是跑的太急,腳下沒能剎住車,一股腦的就撞在了張翠山那厚實的身體上。
這一撞,瘦弱的少年摔倒在地,還未爬起,身後那一衆大漢便已衝到跟前,少年如一隻癱瘓的老狗一般緊緊抱住張翠山的大腿,跪在地上使勁朝張翠山身後挪去,口中不停的喊著:“救命,救命。”
那雙手緊緊抱住張翠山的大腿,半分也不敢鬆開。
張翠山還一臉茫然,不知該怎麼辦時,張三豐已經微微低下頭去,對那少年輕聲安撫道:“孩子,莫怕。”
那幾名大漢見張翠山幾人這番模樣,自知不是普通尋常人,也不敢隨意得罪,最前方那粗狂大漢拱了拱手,說道:“有勞幾位,將這狗東西交於我等。”
張翠山微微皺眉,此時便已經對這些大漢心生厭惡了。
有張三豐在此,自然不需要自己要出頭,作爲長輩,張三豐自然會站出來,他走到張翠山前面,揮了揮浮塵做了個道家禮,笑呵呵的說道:“敢問這個孩子做錯了什麼事?”
“這個狗東西偷東西。”大漢罵道。
“哦?”張三豐似是心中已有些數,畢竟在這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小孩子偷些吃喝的食物也很常見,此等事情,張三豐沒少遇見。
如往常那般,他依舊笑呵呵說道:“這孩子偷了你們什麼東西?我替他賠些銀兩給你們可好?”
見這老道這般說了,這些大漢也就趁機敲詐道:“他偷的可是十分貴重的東西,至少值十兩銀子!”
張三豐微微皺眉,十兩銀子,很明顯這些人是故意想敲詐自己,張翠山自然也清楚這一點,這十兩銀子可是足夠普通人家一家三口人三年的吃穿用度了,居然敢敲詐張三豐,怕是活膩歪了,張翠山冷笑著,準備看自己這個便宜師傅發飆。
“翠山,拿十兩銀子給他們。”張三豐說道。
“什麼!”張翠山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驚呼道。
見張三豐那平淡的模樣,張翠山懂得了,這便宜師傅是不想招惹是非啊!
沒辦法,只好打開包袱,拿出十兩銀子。
而那些大漢見張三豐真的答應了,張翠山也真的給他們拿出銀子來了,頓時心中後悔起來:媽的!沒想到碰到幾個傻子,要少了!
那瘦弱的少年卻突然喊道:“不要給他們,根本不用這麼多錢。”
“狗東西,你給老子閉嘴!”那粗狂大漢罵道。
被這麼一吼,瘦弱的少年連忙低下頭,依舊緊緊抱著張翠山的大腿,瑟瑟發抖再不敢發一言。
“銀子拿去!”張翠山掏出十兩銀子,很不爽的遞了過去,而那大漢卻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張翠山微微皺眉,那大漢卻伸出手指摳了摳鼻孔,無賴般的笑了起來,說道:“這狗東西說的沒錯,不是十兩銀子,而是,二十兩銀子。”
“你!”張翠山正要發怒,張三豐一揮拂塵,攔在張翠山面前。
“這孩子究竟偷了你們什麼東西,需要二十兩銀子才行?”張三豐問道。
“嘿嘿,這狗東西偷的那可不是尋常之物,而是,棺材。”大漢陰森森的笑道。
“棺材?”張三豐、張翠山都滿是詫異,怎會有人偷這種東西。
“沒錯,就是棺材,而且還是三口,這狗東西家裡死了人,沒錢買棺材,就半夜跑來偷了我店中的三口棺材,真是狗東西,就這樣的賤民死了挖個坑埋了就得了,還買什麼棺材,真是賤的慌!”那大漢笑罵著,其他大漢也跟著大笑起來。
然而張三豐和張翠山雖然憤怒,卻也無奈,畢竟這亂世中每日都有上百人死去,這是他們無法阻止的,雖然厭惡這幾個流氓地痞,但張三豐是何種境界,自然能夠忍下。
見張三豐和張翠山有些猶豫,那大漢扯著嗓子喊道:“若是你們不願買下這三口棺材也行,我們立刻回去將這三口棺材挖出來,順便幫這個狗東西翻新一下墓地。哈哈哈哈哈!”
張三豐雙目注視著那大漢,冷聲道:“二十兩銀子,不改了?”
那大漢依舊摳著鼻孔道:“二十兩,不改了!”
“好!翠山,給他。”張三豐斬釘截鐵的說道。
張翠山深呼了一口氣,很不爽的掏出二十兩銀子拋了過去,那大漢一把接住,大笑道:“謝了!”
隨即領著一衆人哈哈大笑著離去。
見幾名大漢走了,那瘦弱的少年終是撐不住了,昏倒在張翠山腿旁。
等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全身充滿著力氣,不再那般虛弱了,自然是張三豐給他輸入了一些真氣,他衝著張三豐和張翠山幾人不停的跪拜叩頭,不停的喊著多謝恩公大恩大德,今生今世做牛做馬都難以報答之內的話。
一直到張翠山扶住他問道:“那些是什麼人?你居然還敢去偷他們的棺材。”
瘦弱少年低著頭,低聲說道:“他們是我們那一片地區的惡霸,城中的棺材鋪基本都被他們掌控著,因爲每日都有許多人死去,所以他們的棺材價格賣得極高,許多買不起棺材的人都只好隨地埋葬,有的甚至連個墓碑都沒有,他們平日裡就愛欺負鄉親,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而我也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去偷,前幾日城中鬧瘟疫,父親、母親、大哥都得瘟疫死去了,家中只剩下我和二哥兩人,爲了給父親、母親、還有大哥安葬,我和二哥只好趁著深夜去偷出幾口棺材,也好安葬他們,不曾想怎麼就被他們給知道了,爲了掩護二哥,我就去將他們引開,幸好遇到了幾位恩公,不然我今日定會被他們打死的。”這少年說著說便哽咽了起來。
“可憐的孩子。”張三豐嘆氣道。
張翠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很勇敢,也很堅強,現在沒事了,你快些回去吧,別讓你那二哥擔心。”
“恩。”那少年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些拿著。”殷素素拿出一些碎銀子放到少年手中。
少年緊握著這些碎銀子,重重的給幾人磕了一個頭,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多謝幾位恩公,我今後一定會報答各位恩公的。”
“我們相信你!快些回去吧。”張翠山笑道,那笑容極其溫暖,令少年充滿希望。
瘦弱的少年緊緊握住手中的碎銀子生怕會掉了,他興奮的往家的方向跑去,心想著:馬上就可以到家了,二哥,我們有銀子了,我們可以給父親、母親、大哥買紙錢了,這樣他們到了天上就會成爲有錢人了,就不用再捱餓了。
張翠山緩緩嘆了一口氣,有些惆悵的感嘆道:“此等亂世,天災兵禍,多少純良之人不得已而誤入歧途,今日若不是被等碰上,這可憐的孩子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張三豐撫了撫拂塵,說道:“這濠洲城還算幸運,最多不過是天災使然,一些窮苦人家無奈喪命,卻至少還可看見些許生機,而爲師曾親眼所見,元人入關大肆殺戮漢人,漢人女子皆淪爲“兩腳羊”,所有漢人皆爲奴隸,那些醜惡的嘴臉無半分人性可言。”
說道後面,張三豐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似是那一幅幅難以忘懷的畫面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一般。
又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張三豐才一揮浮塵,說道:“走吧。”
濠洲城靠近北面有一個小村莊,瘦弱的少年捂著自己懷裡的東西朝裡邊跑去,這小村莊十分貧窮落魄,整個村子不過十二戶人家,皆是破爛瓦房。
“三狗回來了啊!”一砍柴老大爺在屋前砍著剛從山上背下的柴火,見那瘦弱的少年急忙跑過,便打著招呼喊到。
這瘦弱少年名喚朱三狗,他的父母都是以賣柴種菜爲生的鄉下人,他們只有祖輩傳下來的姓氏沒有名字,爲了方便隨便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朱大,所生的三個兒子也都取名爲朱大狗,朱二狗,朱三狗。
朱大狗年紀稍大,跟隨父母上山砍柴或是販賣一些自己種的菜,朱二狗不像大哥那般有一身力氣,而是生來便瘦小體弱,許多體力活都做不了,不過他有一個愛好,那便是極愛喜歡讀書,他常常一個人偷偷跑城裡的學堂外去爬牆根聽先生講課,甚至有一次偷了學堂的一本破舊書籍被人抓住,若不是那先生寬宏大量,那次怕是要被打斷手腳了。朱三狗年紀尚幼,不過剛剛十六,因爲家中無多餘米糧,兄弟三人也常常吃不飽,雖說年紀最小多被照顧,卻還是營養不良長得與二哥一般瘦小,不過十六歲的孩子還未張開,今後或許能長成七尺大漢也說不準呢,但是前提是要有碗飯吃。
朱三狗天生頭腦比較機靈,自父母大哥過世後,這幾日都是他到處摸爬,卻也能自己弄到一口飯吃,甚至將那個病怏怏的二哥也給餵了個飽,而每次給二哥帶回吃的時,這位二哥總喜歡教自己讀書識字,他一直認爲,讀書才能改變未來。
“二哥,我回來了。”朱三狗興奮地推開家裡那扇連風雨都不能全完擋住的破門,朝裡屋跑去。
一個二十出頭長相清秀的少年躺在牀榻,手中正拿著一本殘破的書籍,見朱三狗回來了,他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喊道:“三狗,你回來了。”
“二哥快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說著從懷中取出,那是一個由幾片荷葉包裹著的雞腿。
雞腿散發出來的香味使得兩個少年都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那牀榻上的朱二狗雙眼都已經看直了,就差流下口水了。
朱三狗捧著雞腿,嚥了咽口水,說道:“二哥,快吃吧,這雞腿可香可好吃了。”
朱二狗看向自己這個年幼的弟弟,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天真無邪的面孔,使得自己手中拿著書籍的手不由得攥了緊,內心猶如河底崩塌一般,洶涌無比。
於一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病怏怏的身體上時,聶力心中無比鬱悶,再看看這連飯都吃不起的年代時,聶力好幾次都有想死的心,那種思念自己的家人,同學朋友的感覺常常涌上心頭,不過萬幸的是這一家人都待他極好,不說淳樸的父親、母親,年長的大哥,就是這個最爲年幼的三弟都極爲照顧自己,使得自己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親情,可就在他認命,決定好好做這個朱二狗時,父親、母親、大哥卻連續得瘟疫而死,他記得那一夜,母親痛哭,父親深夜死去,大哥忙裡忙外,三日後,母親也隨父親而去,亦是瘟疫,大哥忙前忙後,又五日,大哥死去,那一刻,自己崩潰到昏厥。
剛剛纔感受到親情的溫暖,轉眼間便天人兩隔,這接二連三一次次的巨大打擊使得朱二狗的身體越發嚴重,本就有疾在身的他差點臥牀不起,幸虧自己這個三弟的悉心照顧,很多時候他感覺,自己一直都是那個被照顧的人,明明自己這個三弟纔是最爲年幼的。
雖然身體瘦弱,但是朱三狗的力氣卻不小,那一晚他帶著身體好轉的二哥去棺材鋪偷棺材,二哥在外面給他放哨,自己一個人推著一口棺材連揹帶扛的那一晚也不知他們哪裡來的力氣,就這樣往返三趟將那沉重的棺材都給偷了回來。
無論是聶力還是朱二狗,他們都是極其重視行爲道德之人,那一次卻不知因何,當朱三狗提出這個深夜去偷棺材的時候,朱二狗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了。
雖然這一月多來朱二狗都知道自己這個三弟喜歡小偷小摸,他也會經常教他如何爲人,何爲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但是每一次當自己想到若不是三弟給自己偷來食物,自己早就餓死了時,便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資格還教他,但幸好三弟不會與自己爭辯,每次都會很認真的聽自己的教導,卻依舊每日偷些東西回來,有一日最爲朱二狗驚喜,那一日他的這位三弟給自己偷回了一本殘破的書籍,就是現在他手中拿著的這本,連封面的都沒有的書籍。
雖說聶力是一名學生,可他的文言文水平是極高的,所以就連這種古籍也能輕易看懂。
而這一次,三弟居然給自己偷回了一個香噴噴的雞腿,那可是他來到這世上一月多來見過最美味的食物了。
見二哥一直盯著自己而不拿著雞腿吃時,朱三狗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二哥,快吃吧,這一次是我買的,不是偷的。”
朱二狗見三弟這幅滑稽的模樣,噗嗤笑了出來,捲起手中的書籍,輕輕地在朱三狗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還敢跟二哥說謊了。”
朱三狗無奈說道:“好好好,二哥,我錯了,你快寫吃吧,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朱二狗將書籍安放在一旁,從牀榻上坐起,小心的拿起那香噴噴的雞腿,放在嘴角輕輕咬了一小口,美味的咀嚼了起來,然後遞到朱三狗面前,笑道:“一塊吃。”
朱三狗推了推手說道:“我剛剛已經吃過了。”
朱二狗聽他這般說又要伸手去拿那書籍捲起,朱三狗連忙求饒道:“好了,好了,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見朱三狗也輕輕咬了一口,朱二狗這才又露出了笑容。
兩兄弟相視而笑,皆一小口一小口吃著一個雞腿,都想著能讓對方多吃一些。
兩個孩子,十餘歲,二十出頭,若不是因爲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了,若不是兩人可以互相依偎,互相鼓勵,即便再樂觀的人也撐不到今日的吧。
一邊吃了雞腿,朱三狗一邊對自己這個二哥說道:“二哥,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後我們兩個人還要替母親、父親、大哥活下去呢,我們要替他們活的更好,二哥,你相信我嗎?”
朱二狗此時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的內心遠沒有自己這個年幼的三弟強大,他抹著眼淚說道:“我相信,我相信,三弟,我相信你,我們會替我們的父母、大哥好好活下去。”
“哐~”
門被用力的推了開來,隔壁的老大爺一手拿著柴火,一手拎著柴刀,大聲喊道:“二狗,三狗,你們快些去看看呀,那些傢伙在挖老朱他們的棺材。”
“什麼!”
兩人驚呼,朱三狗奪門而出,朱二狗跟在後面,鞋子都來不及穿,一把搶過老大爺手中的柴刀,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墳地跑去。
只聽見老大爺在後面喊著:“孩子,小心些。”
喊著便一瘸一拐的朝墳地方向快去跑去。
老大爺姓明,無兒無女,自朱大夫婦死後便一直很照顧朱二狗兩兄弟,因爲住在隔壁不遠,常常帶些自己種的蔬菜給他們,兩人待明大爺就如同第二個父親一般,也會幫他砍砍柴種種菜。
待明大爺百年之後,該就是朱二狗兩兄弟給他料理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