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滅絕師太走入一間禪房,張三豐將手中的倚天劍放在一旁的案臺上,此時的倚天劍已放入了劍鞘,張三豐背對著滅絕師太,沒有說話。
滅絕師太從剛纔張三豐跟自己要過去那倚天劍劍鞘時,便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此時的她心中也十分慌亂,且稍有自責。
若不是自己如此魯莽,不至於到此境地,自己的生死到無關那般重要,倒是那些無辜的峨眉弟子,她們與自己不同,她們爲曾有過何等過錯。
案臺上三柱清香緩緩燒著,時間漸漸流逝著,半柱香已然燒完,張三豐依舊只是用他那看似年邁的雙目默默地盯著案臺上的倚天劍,似是入了神。
滅絕師太那急躁的性子再也憋不住了,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這般煎熬,不如早死來的好。
想到此處,她俯首賠罪道:“張真人,犯下罪過的是我一人,要殺要剮我都悉聽尊便,還請您寬宏大量,放了我的那些峨眉弟子?!?
張三豐似是這滅絕師太這番話打斷了思緒,他回過神來,轉身看著滅絕師太,露出平日那慈愛的微笑道:“你犯了什麼罪過?”
這般一問,滅絕師太微微擡起頭來,看著張三豐此刻臉上的笑,在她眼中,是那般陰險,狠辣。
“要殺要剮您隨意,只求您放了我那些峨眉弟子,我滅絕也就死而無憾了?!睖缃^師太道。
張三豐饒有興趣,繼續問道:“你說說,此番貧道叫你來此處所爲何事?”
滅絕師太已經做好了身死的準備,便決定將自己所想的全部說出,她直起身子,略帶不屑的說道:“剛剛是我一直挑釁張真人,惹得張真人惱怒,剛纔是有少林、崆峒、華山、崑崙幾派在,人多口雜,張真人一直強忍著沒有問罪,現在我峨眉已是你張真人的板上肉,你自然是要將我殺之後快了,而且,張真人,您是垂涎我峨眉這柄倚天劍極久了吧。平日裡作爲武林同道,張真人你不好強行搶奪,現在一個大好機會擺在面前,您怕是高興壞了吧?!?
聽著滅絕師太這番話,且那般陰陽怪氣的語氣,張三豐不禁朗聲笑了出來。
張三豐笑道:“還真是自己何種心思,何種爲人,便會將他人也同樣想之,你呀你,真是缺少管教啊!”
“哼!我何種爲人就不用您張真人評價了,我峨眉自己有管教,還輪不到你張真人多管閒事!”滅絕師太冷聲道,特別是最後多管閒事四個字語氣尤爲的重。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禪房中迴盪著,滅絕師太捂著那發燙的臉,一臉怒火的看著張三豐,這一輩子都沒捱過耳光的滅絕師太今天一天就捱了兩記耳光,還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她此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強忍著委屈,滅絕師太沖張三豐怒喊道:“你憑什麼打我?”
張三豐臉上的笑已然全無,換上的是一臉嚴肅。
“你祖師郭襄女俠那是何等風華絕代,開創峨眉派,維護武林正義,鋤強扶弱,從不仗勢欺人,那是何等的一代女俠,你師父風凌師太,雖說比不上郭襄女俠,卻也算的上是一代宗師,維護且發揚了峨眉派,從未做過任何有違江湖道義之事,更不曾有過濫殺無辜,怎麼傳到了你這一代,就變成了這般模樣?峨眉劍法學的平平無奇,整日依仗著一把倚天劍到處仗勢欺人,輕易殺人出手狠辣,毫無半點仁義之心,你如何對得起你的師父,如何對得起你的祖師!”張三豐嚴肅的語氣中帶著責備,教誨,且微微怒氣與不甘。
“我殺的都是魔教中人,魔教中人難道不該殺嗎?”滅絕師太十分不服氣,反駁道。
“何爲正道,何爲魔教,你當真懂得嗎?”張三豐反問道。
滅絕師太自知在言語上不可能說得過張三豐,便冷哼一聲,道:“說了這麼多,你不就是想將我峨眉的倚天劍佔爲己有嗎?何必如此虛僞?!?
張三豐忽然失笑道:“呵呵呵,老道我想將倚天劍佔爲己有?小妮子,你可曾想過,同爲武林至寶的屠龍刀數十年來掀起了多少腥風血雨,又有多少武林中人爲其送命,而你們峨眉的倚天劍卻可以安然無恙,無人搶奪,難不成你當真以爲就憑這倚天劍是你們峨眉的鎮派之寶,是有主之物的緣故吧?能夠安然無恙的坐擁這柄神兵數十載,你當真以爲是你自己的本事嗎?”
此番話下來,滅絕師太已然木然,她從未想過這些,在她心中,倚天劍就是峨眉的,就是師傅傳到她手中的,就是她的,將來她還要傳給下一任峨眉掌門的,卻不曾想爲何這麼多年來,屠龍刀能夠引起如此之大的江湖殺戮,即便是魔教和朝廷都來進行搶奪,多少小門派因爲這屠龍刀被滅門,多少生命因爲這屠龍刀身死,而與之齊名的倚天劍卻無一人敢來搶奪,她一直以爲是忌怠自己,忌怠峨眉,現如今回頭想想,真的是忌怠自己嗎?這樣的答案此番連她自己都不再相信了。
“身爲峨眉派的掌門,你需要修行的路還長。心性,武藝,你無一能及的上其他門派的掌門,若不是仗著倚天劍在手,峨眉派怕是早就被擠出七大派之外了,將你教成這般,你師父風凌有很大的責任,不過此事也卻不可怪她,畢竟她也是個可憐人?!睆埲S說著便嘆起氣來。
滅絕師太此時已經可以安心的聽張三豐的教誨了,不過聽到此處,她的疑惑越發的多了,這位張真人似乎對自己的師傅和祖師都很瞭解。
似是又想到了些什麼,張三豐已不願多說了,他將案臺上的倚天劍取下,放在滅絕師太手中,叮囑道:“既然你已經是峨眉派掌門人了,那就不要丟了峨眉的臉,不要丟了你祖師,師傅的臉,不能滿懷心思想著自己的仇恨,應當好好努力將峨眉派發揚光大才是。記住了嗎?”
滅絕師太穩穩的接過倚天劍,那張熟悉的臉龐在她腦中一閃而過,滅絕師太緊緊咬著最吹,低聲道:“謹遵張真人教誨?!?
吃過了齋飯,滅絕師太領著峨眉一衆弟子下山去了,在下山前,滅絕師太十分恭敬地給張三豐鞠了一個躬,惹得武當和峨眉的弟子一陣錯愕,就連張翠山都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這老傢伙收買人心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滅絕師太恭敬的鞠躬,道:“多謝張真人教誨,晚輩今後定當加倍努力,將峨眉派發揚光大!”
張三豐笑著點了點頭,此時在滅絕師太眼中,張三豐的笑是那般溫暖,慈愛,使其充滿力量。
而武當山下,鮮于通、何太沖、班淑嫺、關能幾人正拍著胸口踹著氣,萬分欣喜的大笑,相互吹捧著,他們都慶幸著自己的機智,見這麼久了峨眉派還未下山,他們甚至是在此等著看滅絕師太的笑話呢。
直至看到滅絕師太領著一衆峨眉弟子下山,且手中依舊握著那柄倚天劍,鮮于通等人就如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月之後,江湖傳聞此事,記載:五大派齊上武當山威逼鐵劍銀勾張翠山,張翠山爲結拜之義至死不透露金毛獅王謝遜下落,武當掌門張真人以一敵七,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華山派掌門鮮于通、崑崙派掌門何太沖、女俠班淑嫺、崆峒派掌門關能、少林派掌門空聞大師、高僧空智大師。七位高手與張真人大戰數百回合,最終勝負無人得知,五大派餘翌日下山離去。
武當山,後山山頂,張翠山獨自一人坐在山頂的一塊巨石上,呆呆的望著滿天繁星。
自從五大派下山後,這一月來,張翠山每晚都會來這山頂,先前幾日他會用師兄宋遠橋教他的方法,再憑著張翠山本來腦海中的那些武功招式,內功心法,練習了幾日,很容易就將張三豐教自己的絕招鐵劍銀勾給學會了,擁有了張翠山的武藝,他依舊沒有忘記,自己並非是真正的武當五俠張翠山,而是一個莫名穿越而來的地球人宋飈。
每日他都會來這後山山頂練習武藝,每次也都要將自己的力氣全部用盡,累的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的躺在那巨石之上,望著夜空,腦海中想起了總是那些學校的日子,父母,同學,那些放不下的人忘不掉的事每每狂涌而出,他都會想著:倘若睡一覺醒來,發現這是一個夢該多好??!
一個月了,他的希望漸漸成了失望,漸漸成了絕望,他無奈,他只好放棄,這一日,思緒再次涌出,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衝著夜空大喊:“??!爲什麼!爲什麼?”
渾厚響亮的聲音傳遍整個後山,在這寂靜的夜,張翠山的咆哮傳至大半個武當山。
殷素素正唱著兒歌哄著睡眼朦朧的張無忌睡覺,聽到丈夫的咆哮聲,聽到這無奈、悲切的爲什麼三個字,殷素素一陣心痛。
張無忌似是也聽到了,他用那稚嫩的聲音說道:“娘,我好像聽到了爹爹的聲音?!?
“乖無忌,快些睡,爹爹等會就回來了。”殷素素拍著張無忌的小腦袋,柔聲道。
“娘,你怎麼哭了?”張無忌揉了揉眼睛,疑惑的問道。
殷素素連忙擦拭了不知不覺流出的淚水,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安慰道:“娘沒有哭,娘是眼睛進沙子了。”
“我給娘吹吹?!?
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六人自然也聽到了張翠山的聲音,他們幾位師兄弟感情比尋常師兄弟深厚許多,他們自然知道這一月張翠山都在後山山頂,一個人練功,一個人發呆,好幾次殷梨亭和莫聲谷都想去陪一陪自己這位五哥,可每次都被大師兄或是其他幾位師兄制止了,後來漸漸的他們也就習慣了,只是每日都會派兩名武當弟子在後山下守著,生怕張翠山會出什麼意外。
張翠山在山頂咆哮了十餘分鐘,宋遠橋幾人終是忍不住開始擔憂,於是一起朝後山趕去,剛到山下便看到守候在那的兩名弟子,兩名弟子見宋遠橋幾人,連忙行禮喊道:“大師伯,幾位師叔?!?
宋遠橋隨意點了點頭,正要上山,那兩名弟子卻突然伸出手臂,橫擋於他們身前,就在幾人疑惑時,那名年紀稍長一些的弟子說道:“祖師爺吩咐了,若是師伯與幾位師叔來了,就先在此等候?!?
“師傅來了?”宋遠橋幾人驚訝道。
那弟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張翠山終於是喊累了,他再次倒了下去,躺在巨石上,仰望著夜空。
“不喊了?”張三豐的聲音響起。
張翠山一驚,連忙跳了起來,看著那邊不遠處滿臉笑意望著自己的張三豐,張翠山連忙問道:“師傅,您怎麼來了?”
張三豐沒有回答,而是一個縱躍,身輕如燕般跳上巨石,撫了撫手中的拂塵,在張翠山身邊坐下。
“白天與平常無異,夜晚卻獨自在這惱怒苦悶,翠山呀,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和小時候一樣??!”張三豐笑道,那語氣就如同一個老父親在於自己的兒子促膝長談一般。
這一月來,張翠山已經知道自己這位便宜師傅的性情了,他不像外人那般以爲高高在上,而是如同父親長輩那般慈祥可靠,又如同同學朋友那般可以十分親近,在他心裡壓抑著最爲難受的事便是自己不是真正的張翠山,卻要裝作張翠山,這一月的白天,每日他都過得十分小心謹慎,無論是在妻子殷素素還是在師兄弟們面前,他都要儘量裝的像那個武當五俠,甚至是在張無忌面前,他都要儘量裝作一個沉穩慈愛的父親,這種僞裝對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而言,太難了,太累了,就是高考也沒這麼累呀!他已經快崩潰了。
“師傅,我?!睆埓渖秸胍獙⒆约旱膩須v,這一月來的苦累,對今後的迷茫全盤托出時,他又止住了。
不是他不願說,而是他不知該如何說起,他也不知道倘若自己說出自己不是張翠山後要面臨的會是什麼,雖然他此時非常非常需要傾訴,非常非常想將自己的委屈說出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想:咬咬牙,我還撐得住。
“翠山,你可是有事要與爲師說?”張三豐問道。
“哇~”
張翠山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張三豐這句話將張翠山最後的那絲堅強給擊破了,張翠山猛地撲在張三豐懷裡,這個健壯的大男人就如同一個孩子般撲在這位百歲老人懷裡,大聲痛哭起來,張三豐略微詫異,不過很快就理解了張翠山的行爲,他活了百歲,他知道張翠山心裡壓抑了多少苦楚,他繃不住了,他崩潰了,張三豐緩緩拍著張翠山的頭,無奈的嘆著氣。
自己這個可憐的徒弟,真的揹負太多了。
身爲武林正道,人人敬仰的武當五俠,卻陰差陽錯的取了魔教妖女爲妻子,還跟人人都想找到的金毛獅王結拜成了兄弟,他要面對的將會是整個武林施加的壓力。
老人輕輕拍撫著孩子,孩子在老人懷裡放聲大哭,一直到深夜。
山腳下,宋遠橋幾人聽到哭聲,幾人皆是驚訝的互相對視起來。
張松溪最先說道:“這哭聲,是五弟的吧?!?
幾人皆點點頭。
“難道五弟被師傅給揍了?”張松溪接著說道。
“你何時見師傅對五弟動過手?”坐在輪椅上的俞岱巖說道。
“是呀!只有六弟和七弟貪玩不練功時被經常被師傅責備,甚至打飛過之外,我們誰又曾捱過師傅的揍?”俞蓮舟摸了摸下巴道。
“師傅最喜歡的就是五哥了,以前五哥也貪玩不練功,師傅都沒有揍過他。”那給俞蓮舟推著輪椅的莫聲谷撇了撇嘴道。
“七弟你怎麼可以跟五哥相比呢?五哥是練武奇才,就連師傅自創的武學五哥都能一學便會,你若是也可以,師傅也不會將你打飛的。”殷梨亭說道。
“六哥就喜歡維護五哥,以前你還不是跟我一樣被師傅揍?!蹦暪揉洁斓?。
“好了!都安靜些,既然師傅已經吩咐了,我們就好好在這等著即可,修道之人切忌紛爭雜吵,六弟、七弟,你們切記?!贝髱熜炙芜h橋略微嚴肅的說道。
“是,大師兄?!睅兹艘积R回到。
而然一向沉穩的宋遠橋此時內心也有些慌亂,雖然師傅在上邊自己絲毫可以不用擔心,但是聽到哭聲後,還是不免有些擔憂,但是作爲大師兄,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平靜無事的模樣。
哭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張翠山終於停了下來,抽泣了幾下,迅速抹掉臉上的淚水,雙眼通紅的看著張三豐,又看了一眼流在張三豐道袍上的眼淚鼻涕,張翠山哽咽著道:“師傅,對不起?!?
張三豐呵呵笑了兩聲,道:“無礙?!?
張翠山雙膝跪拜,說道:“師傅,弟子有惑?!?
張三豐微微點頭,笑道:“有何惑?”
“弟子迷茫?!睆埓渖秸f道。
張三豐依舊緩緩的點著頭,似是將一切都已看破,所有事都瞭然於胸一般。
“對何事迷茫呢?”張三豐問道。
“今後,未來。”張翠山回道。
“既來之,則安之?!睆埲S說道。
張翠山猛地一驚,赫然將頭擡起,通紅的雙眼恐懼的看向張三豐,引入眼簾的是張三豐慈愛的笑容。
“師傅何意?”張翠山問道。
“一晃十餘年,師傅還記得那時的你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聰慧之極,師傅對你也是特別喜愛,那時的你沒有城府,沒有心機,沒有算計,有的只是鮮衣怒馬,快意恩仇?!睆埲S緩緩道。
張翠山嚇出的那身冷汗這才退去,他還以爲張三豐猜到他不是真正的張翠山了,原來此意非彼意呀!
張翠山安心問道:“師傅,弟子此時難道不還是如此嗎?”
張三豐似是有些慶幸又有些惋惜的說道:“的確,十餘年後的再見,給爲師的印象,你還是那般,爲師爲你感到高興,卻也同樣擔憂,因爲如今的你不該是那般纔對?!?
是呀!那時候的張翠山年紀不到二十,剛剛初出茅廬,雖然一身武藝在江湖上算的上是一流高手,但是畢竟年輕,心性雖然堅韌,卻不沉穩,性情雖然灑脫,卻也會優柔寡斷,做事只考慮對錯,而不會考慮其他牽扯,那樣的性情的確是屬於年輕的少年俠客的,但是,現在的張翠山已是一位有妻兒,一個而立之年的男子漢大丈夫了,可心性卻還是如少年俠客那般,怎會叫張三豐不擔憂呢。
張翠山自己此時也明白張三豐所言了,他依舊跪拜叩首道:“請師傅爲徒弟指路?!?
“翠山,師傅想知道,你認爲此時對你而言,什麼是最爲重要的?”張三豐問道。
張翠山想了想,回道:“責任!”
“對何人的責任?”張三豐接著問道。
“對素素,對無忌,對武當,還有對自己的責任?!睆埓渖讲患偎妓鞯馈?
張三豐微微點頭,笑了出來:“爲師相信,你不會讓爲師失望的。”
“多謝師傅信任!”張翠山說道。
“好了,爲師也該回房睡養生覺了?!睆埲S站起身來一個縱躍跳下巨石。
張三豐還未走遠,張翠山也一個縱躍跳了下去,喊道:“師傅?!?
“還有何事?”張三豐轉身問道。
卻見張翠山撲通一聲再次跪了下去。
張翠山跪在地上,雙目注視著張三豐,說道:“師傅,明日一早徒兒就帶著無忌去蝴蝶谷找神醫胡青牛,求他爲無忌治療玄冥神掌的傷。”
“甚好!”張三豐笑道。
“弟子還有一事請師傅幫忙。”張翠山接著說道。
張三豐沒有問何事,而是直接說道:“自己的老婆自己帶在身邊。”
張翠山愣了愣,依舊跪著急切說道:“師傅,江湖險惡,我帶著素素身邊,怕是難以照料,還請師傅……”
張翠山還未說完,張三豐便大步朝山下走去,朗聲留下一句:“有爲師在,這個江湖便沒有多險惡。”
張翠山看著張三豐的背影,激動的淚水忍不住涌了出來,他大聲喊道:“多謝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