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家,姜麒悶悶不樂的打馬朝城門走去。
想想雖然以是身處故鄉,可此刻卻已經沒有了歸鄉的心情。這世上或許除了母親和妹妹,他再也沒有了留戀的地方。
跑馬出城,姜麒見沒有了可去之地便只好去與師傅會合。不過好像上天今日都在作弄他們師徒一般,姜麒這才走到半路,便遇到了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的老道。
深怕老道看出自己的悲傷,姜麒趕緊收起神色搶先問道:“我說老道,你不是去會相好的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人家不要你了。”
雖說姜麒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怎麼可能逃過做左慈的眼睛,猜出徒弟遭遇的左慈也笑著打趣道:“呵,看來我們師徒兩人還真是同病相憐啊!看你也沒好到那裡去吧?”。
姜麒見被師傅看穿也不必掩飾,兩師徒相視一笑。接著姜麒大致將事情給師傅說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同時問道:“老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喃?”
“還能如何,現在你師傅也沒有落腳之地啊!”左慈笑笑,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原來當他到達虛雲觀的時候才得知青雲道長出外遊歷去了,而現在的管事並不認識他,隨便客氣兩句後便以道觀香火不旺的藉口婉拒了留宿。
本來左慈也就想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下,明天再去找徒弟,可沒想到在半路便遇到了也沒有好太多的徒弟。
“老道早先給你起過一卦,掛上說你少小遠遊,沒有什麼父母之緣。看來距離你回家還有些日子啊,既然你母親不在此地,不如我們提前上路吧!再留在這裡也無事可做,現在啓程的話天黑還可以到下一個縣城。”
姜麒低頭思考了一下回道:“嗯、、、、那就只有如此,老道你先啓程吧!宇揚還有些小事要做,不過追雲腳程快,很快就能趕上”。
“嗯,那好,記得快到爲師在前面等你。”左慈點頭同意,隨即調轉馬頭打馬啓程,走時還不忘對姜麒說了句‘不要惹事’
不過就是左慈不提醒姜麒現在也沒有心情惹事,小半個時辰也就回身趕了上來,兩人並肩而行不時調笑兩句,很快也就忘記了早上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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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邯鄲城外,姜麒師徒那天去過的粥鋪。此刻櫃檯上的掌櫃正滿臉笑容的對剛進來的少婦,和一個漂亮的小女孩迎上。
“夫人、小姐你們回來了啊!”
而便是著少婦,如果姜麒在這裡,他一定認識。這就是他日日思念的母親。
姜芳微笑著走到櫃檯後,簡單的翻看了一下這幾日的收支:“是啊!趙掌櫃,不在的這些日子店子還好吧”。
“夫人放心這幾日家中上好,一切都和平常無疑。按照夫人吩咐將每日盈利都換成稀粥救濟難民了。”趙掌櫃簡單的敘述了一下。
姜芳頜首,接著揮揮手對圍著的幾個夥計說道:“哦,那就這樣吧,大家都去忙吧!”,說完剛放下賬簿,就看見女兒在旁邊玩弄這什麼,趕緊問道:“憐兒又在幹什麼喃!”
面對母親問題,正拿著一個藤球把玩著的姜麟頭也不回的說道:“阿母,你看著誰放在這裡的東西,好多好玩的哦!”
“唉,憐兒、、、、阿母不是說過,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嗎?”聽女兒如此一說,姜芳當即厲色教訓著。
而面對姜芳的訓斥,旁邊的趙掌櫃連忙幫著解釋道:“哦,夫人剛忘記告訴你了,這是前些天一個小道長留下來的,他說是留著無用,看我們這裡每日施捨粥食給難民,就給了我們,看能賣就賣。小道長說這些東西是從江東一路收集過來的,小人看著東西挺精美的就留了下來,想看小姐是否喜歡”。
姜芳拿起一個小鼓看了看隨即釋然,同時滿意和頜首道:“原來如此,既然人家一番好意,我等私自留下如何是好。還是找一個地方擺上,販賣之款就留作平時善食之用吧!”
聽到母親要將面前的玩物賣掉,姜麟當即不願意了,馬上一臉苦色的撒嬌道:“可是,母親這些憐兒好喜歡,可不可留下一些”。
“憐兒不得如此,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得任性。你看現在外面到處都是難民,多少小孩子連飯都沒的吃。唉,也不知道你哥哥現在有吃的沒有。”想到兒子姜芳眼睛又溼潤了。
見母親都如此說了,姜麟也不敢多言趕緊放下玩物:“好了,好了,母親不要再說了”,承認完錯誤姜麟也想起了母親口中的哥哥低著頭小心的道:“母親你不是說哥哥很快就回來了嗎?可這都走好多年了”
看著自家夫人、小姐情緒不是很好。趙掌櫃也不敢搭腔了,直到突然想起了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希望能討夫人高興才試探著打岔道:“哦,對了夫人,小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是關於王家的、、、”。
“王家,哼,怎麼了?那人又納妾了?”姜芳無所謂的問道。
“不是,這次是王家被人尋仇了,聽說那人都被教訓了一頓,而且還差點把他家府門都給砸了。”趙掌櫃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
“哦、、、、是何人如此大膽,怎麼說王家也是這一帶的大家,何人敢招惹。惹事的人如何了?”一聽此情況薑母也來了興趣當即問道。
一聽夫人有興趣趙掌櫃來精神了,張開嘴便說道:“呵呵,是啊、、、、雖然王家一直橫行霸道,但這次他們真的遇到了對手。聽說當時王家護院損失數十人之多,可夫人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嗎?就一個,聽說還是個少年,那少年可謂英勇無敵,手下沒有一合之敵,那些護院連他皮毛都沒有傷著”,隨著趙掌櫃繪聲繪色的說著,彷彿就是他親眼看見一樣。
“有這麼誇張沒有嗎?趙叔,還英勇少年。你以爲這世上有那麼多跟我哥一樣,天生異稟可以一人打十個啊!”聽著不著邊際的話語,姜麟兒不屑的撇撇嘴說道。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一旁聆聽的姜芳當聽到女兒的話,腦中一條神經被撥動了趕緊追問道:“那少年多大?”
姜芳突然的一問當即讓趙掌櫃楞了,最後實在回答不上只好含糊的答道:“著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其實剛講述的事情是小三子出外採買看到回來說的,聽說好像就十來歲吧!要不小的把三子喊過來問問?”
“嗯,也好,你去叫一下,順便看阿達停好車沒有,讓他過來一下!”薑母點頭同意道,同時又吩咐他去叫放馬車的管家姜達。
一旁聽到母親的話,也來精神的姜麟兒同時猜測出母親的想法,當即問道:“阿母,你說那少年真的是哥哥?”
“阿母也不知,希望是吧!”姜芳摸摸女兒的頭,自我安慰的道。
很快趙掌櫃帶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夥計從後院走了過來,一同前來的還有管家姜達。
“夫人三子來了”趙掌櫃行禮,又對夥計三子說道:“三子快給夫人說說那天你看到的情況。”
姜芳點點頭示意三子說話,平時就平易近人的姜芳也沒有什麼架子,手下的夥計也不是那麼拘束,隨著姜芳點頭,接著三子開始講述了那天所見的情況:“夫人,那天是這樣的、、、、、”。
聽著三子講述的那天所見,薑母更覺得那人就是自己兒子,當即問道:“對了有沒有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道與他同行”。
不待三子回答,姜芳此話剛好被來櫃檯取酒的一個夥計聽到,只見著夥計笑著說道:“夫人是問白髮百須的老道嗎?那天到有一個到店子上來,他身邊還有個身高七尺長相俊俏的小道士一起,那少年有一匹特別漂亮的白馬,小人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漂亮的駿馬,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而且鬃毛特別長。就是郡尉將軍的西涼戰馬都沒有那麼漂亮,哦,對了!那個小道別說還和小姐長得有些相似,不過他眼睛有些怪異、、、、、”
“他、他是不是有對雙瞳目?”著夥計的話當即姜芳興奮了,不待其說完搶先問道,激動的她更是有些失態的上前一把抓著那夥計的雙臂。
面對一向文靜雍容的夫人此將舉動,那夥計有些不自在了,略帶羞澀的回答:“夫、夫人見過那小道,他確實目生雙瞳,特別嚇人、、、”
“沒錯、沒錯是、是麒兒回來了、麒兒沒有死、麒兒真的沒有死、快、快、、、、、阿達、快去、快去王家打聽一下是什麼情況。”得到準確回答,姜芳當先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又哭又笑激動不已。
“哈哈、、、、、夫人放心、小人這就去。”聽到少爺回來了,姜達也激動不已,同時有些忘形哈哈大笑跑了出去,很快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遠去的馬蹄聲。
與母親心情相同,此刻姜麟也拍手蹦跳著:“好啊,太好了,哥哥回來了,哥哥回來了,阿母、哥哥終於回來了,有哥哥在以後都沒有人趕欺負憐兒了。”
雖然趙掌櫃不是很清楚夫人說的是誰,但看情況應該是自家夫人說的那個早年出遊的少爺,在聽的過程中,趙掌櫃不禁覺得那天過來的奇怪小道,很可能就是和少爺同一個人,隨即提醒道: “夫人、、、、那天送來這些東西的那小道騎乘的也是一匹白色駿馬,他和少爺是不是同一個人啊!”。
這趙掌櫃的話,無疑是一盆冷水把姜芳從頭潑到腳潑了一遍。同時她也冷靜了下來,冷靜中姜芳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如此一來她也只有心中祈禱兒子還在邯鄲。
正如所料,很快出去打聽消息的姜達確定了這一消息。
“夫人、夫人,是少爺、是少爺、、、夫人,打聽清楚了是少爺,那天少爺回來說找夫人,可卻碰到那紈絝王斌、呵呵、那小子也倒黴,仗著有護衛又想教訓少爺,哪知卻被少爺好好修理了一頓。就是他那紈絝父親也被少爺教訓了一頓,不過後來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聽到兒子沒有了影蹤,姜芳疑惑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阿難會到哪裡去啦?”
“這就說的不定了,那老道四處遊歷,那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不過夫人最少可以放心知道少爺已經復原,武藝還精進不少,以少爺的性子肯定很快便會回來的。要不小的到當初那個道觀看看,看那左老道是不是在那道觀逗留、、、”姜達在旁邊也有些緊張的說道。
“好的、、阿達你騎馬快些去看看,如若真的在那裡便好了,都怪我這當孃的換了地方也沒告訴他,也難怪麒兒找不著回家了。”薑母有些自責的說道“如若不在、、那只有另想辦法了、、、、、、”
“孃親那是不是現在不一定見不到哥哥了?”一旁姜麟也從歡喜中掉落,接著有些悶悶不樂哭喪這臉問道。
見女兒如此表情,姜芳趕緊拿起剛纔的一個玩偶安慰道:“憐兒不要如此,你看趙掌櫃不是說了嗎?這些禮物都是你兄長一路給你帶回來的。說不定他就在道觀中等下便和你達叔一切回來了”。
“是真的嗎?那阿母,憐兒是不是應該給哥哥準備一些好吃的,哥哥他回來就可以吃了。”姜麟想想覺得也是,擡著腦袋想到。
“呵呵,是啊,等麒兒回來就可以吃了,那我們這就回去。”薑母摸摸女兒的小瑤鼻笑笑,一掃剛纔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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