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左慈離開,剛剛被嚇的半死的姜麒可不敢停留,趕緊上前扛起那頭體重快趕上自己的死狼,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左慈的方向追去。
聽著遠(yuǎn)處不時傳來的狼嚎聲,姜麒可不想再次與這兇惡的傢伙邂逅了,只是這是姜麒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剛剛他對左慈態(tài)度已經(jīng)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
小半個時辰後,快虛脫的姜麒終於回到了草廬,在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那匹狼丟上了樓梯後,一屁股坐在了木製的臺階上,死狗般,大聲的揣著粗氣。
現(xiàn)在的姜麒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再加上走了一天又沒有吃東西,可謂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喘完粗氣,姜麒隨口朝草廬門口喊道:“老頭有吃的沒有,我快餓死了!”
左慈看著樓梯上累的滿頭大汗的姜麒滿意的笑了笑,心想:‘看來著小子恢復(fù)的不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拖著近百斤的東西走兩裡的路,而且還有力氣說話’。
不過雖然滿意,但左慈並沒有準(zhǔn)備就此放過這孽徒,特別是在有如此好的磨練機(jī)會面前:“當(dāng)然有,你剛纔不拖回來了嘛”
姜麒左右看看,最後指著地上早已僵硬的狼,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那有啊!老頭你不會要我吃那些東西吧、、、、、”
“當(dāng)然,著可是我們今晚的獵物,快點(diǎn)清理出來吧!什麼時候弄好,什麼時候就可以吃了!”左慈一臉陰險的笑笑。
“皮可要保存完整,冬天馬上要來了,到時凍著可不關(guān)我的事情、、、”
“啊,老頭你沒有搞錯吧,我可還是個孩子!”姜麒故作天真的對左慈笑著,希望可以以此打動他並不善良的心,最少甚至哀求道:“道長不會這麼殘忍吧、、、、”
“不會可以慢慢學(xué),你連人都敢殺,還在乎打整這些東西嘛!”不過左慈倒是不上當(dāng)直接乾脆的說道。
說完不由分說,隨手從袖中扔出一把匕首,同時轉(zhuǎn)身離開,在離開的瞬間,匕首帶著風(fēng)聲準(zhǔn)確的插入姜麒扶著的木質(zhì)樓梯,入木三分。
而這匕首所插入的位置,正在姜麒手掌拇指與食指的空隙處,那力道與精準(zhǔn)度直叫人望其項背。
被著突來的一擊,姜麒嚇的一抹頭上的冷汗,最後纔不滿的拔出匕首,朝著消失在草廬門口的左慈喊了聲:“有什麼了不起的,謀殺啊。我也會、、、”,說著憤怒中姜麒便舉起匕首朝前面不遠(yuǎn)的樓梯彎道扔去。
“唰”的一聲,偌大的匕首,居然沒有碰到數(shù)步前密集立著的木欄,倒是從兩根柱子中穿了過去。
“幸好沒有人看到、、、”對於出糗,姜麒四處看看,吐了吐舌頭尷尬的自言自語道。
自嘲完畢姜麒“蹭蹭蹭、、”兩步跑跳上樓梯,接著縱身翻過圍欄想去撿回匕首,不過今天他註定是倒黴的。
“不會這麼倒黴吧,匕首喃、、、、”姜麒連續(xù)收索了半天,連個刀柄都沒有不禁鬱悶道。
自然姜麒所做的這一幕,正好被屋中的左慈看到,對於姜麒的頑皮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看來要教好自己這個頑皮的徒弟任重而道遠(yuǎ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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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半宿,姜麒終於帶著一身的血腥味完成了任務(wù),看著茅屋房檐下掛著的一大張還算完整的灰狼皮,和下面木盆裡零散的骨肉,姜麒放下挽著的袖子向屋裡走去。
“老頭你再不給我東西吃,真的要死了”累了半宿,姜麒走進(jìn)草廬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對著閉目打坐的左慈喊道。
“不錯啊,還以爲(wèi)你要天亮纔會弄完哪、、、、”
隨即入定的左慈聽到姜麒說話眼睛都沒有睜,直接用隨身的拂塵敲了敲面前桌案上一個銅盅道:“還給你留了點(diǎn)羹湯、、、、”
姜麒看著冒著熱氣的銅盅嚥了咽喉嚨中的口水,也不知那來的力氣三兩步就跨了過去,不過一打開看著裡面的東西卻又一下子索然無味的起來。
“這是什麼,黑糊糊的”看著難以下嚥的食物,姜麒自然滿懷熱情的隨即變成了失望。
“著可是好東西,裡面給你加了十?dāng)?shù)味藥材,對你身體有好處,快吃吧、、、”看著姜麒苦著臉,左慈倒是歡喜甚至利誘道:“你不是想知道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嗎?吃完就告訴你”
很顯然左慈的誘餌很誘人,姜麒被說服了,被這一鼓動,姜麒只有苦著臉用湯勺挖出一小點(diǎn)用舌尖舔舔,只是隨即一股苦澀的味道瞬間差點(diǎn)讓他吐了出來,連呸了半天罵道:“著是人吃的嘛?到底能不能吃啊,什麼玩意啊!”
聽著姜麒的埋怨聲,左慈不緊不慢的看著他,一改笑容接著略帶威脅的說道:“快點(diǎn)、、、、苦口良藥”。
還別說左慈的這一招還挺管用,經(jīng)過剛纔左慈一系列的展示,姜麒心中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面對咄咄逼人的左慈,他只好擺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嘟囔著嘴巴妄圖感動左慈。
可著一招對左慈半點(diǎn)用都沒有,左慈一推面前的銅盅,狠狠的盯著他。
在左慈那要吃人的眼神裡別說是一個小孩,恐怕就是成年人都會害怕,姜麒只好暫時屈服拿起湯勺,皺著眉頭捏著鼻子慢慢品嚐著如同毒藥的羹湯,當(dāng)然心中自然少不了走馬惡毒的左慈。
看著漸漸減少的羹湯,左慈稍微緩和了一下:“你不是想知道爲(wèi)何會在此地嗎?現(xiàn)在就給你講講、、、、”
接著左慈倒是沒有隱瞞兌現(xiàn)了諾言,在整理了下思緒後,在姜麒一臉注視的環(huán)境中,他開始慢慢講述半年來發(fā)生的事情。
聽到左慈近半個時辰的講述,姜麒終於知道了自己死裡逃生的經(jīng)過,可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在故事中面前無比可惡的老道,卻把自己說成救世主一般,故此姜麒心中不免在想,如若他是救世主,能逼自己吃那難以下嚥的東西嗎?
一想到這裡,姜麒更加懷疑面前的老道是不是人販子,自己是被他從家裡偷出來的,接著便將信將疑的說道:“不會吧?阿母怎麼可能讓我當(dāng)?shù)朗俊ⅰⅰⅰⅰ?
看著一臉不相信的姜麒,左慈也沒有深究反而說道:“是啊?當(dāng)初聽你母親說你天資聰慧,老道也信以爲(wèi)真,可沒想到你是如此這般不堪造就,也罷,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將你送回你母處、、、”
“你說什麼,我何以不堪造就,你連教都不教我就如此判斷,阿母可是說我是天底下最聰慧之人,一歲識千字,三歲能背詩句、、、、、、”姜麒被左慈的言語激怒了,在他心中只有自己可以瞧不起著只會煉丹的老道,怎麼可以讓著老道瞧不起。
看著姜麒正中下懷左慈說道:“既然你覺得自己可以,那也別說老道不給你機(jī)會,那就以三年爲(wèi)限,如若三年內(nèi)你能打動老夫,老夫即刻收你爲(wèi)徒,也算了卻你母親的愛子之情,要是不行三年後你可自行離開,如何、、、、”
“不就是三年嘛,別說三年就是一年只有你盡心,麒定會學(xué)會你全部技能,還要打的你滿地找牙”姜麒倔強(qiáng)的昂首接應(yīng)道,不過這一答應(yīng)姜麒便後悔了。
看著姜麒的反應(yīng),左慈心中大石落下了,經(jīng)過著短暫的接觸,他多少了解了姜麒如今的個性,眼前的小姜麒他就是個心高氣傲、桀驁不馴的世家子,眼下不過區(qū)區(qū)激將法便將之拿下。
當(dāng)然與此同時左慈也明白,按照姜麒著性格,如若一味的任其發(fā)展,最後哪怕武藝再高,那最多也就是又一個楚霸王而已,不過還好人他只有六歲,改還來得及。
“如此,那以後你就得全聽老夫的”看著計謀得逞左慈趕緊提出要求,乘著現(xiàn)在拴著這匹烈馬。
“如此又如何,麒接下就是,看你有何花樣、、、”姜麒畢竟是小孩心性,他那裡是左慈這個老滑頭的對手,一下便又再次接下來承諾。
當(dāng)然在往後的日子裡,姜麒也爲(wèi)著句話付出慘重代價,當(dāng)然也就是這句話,左慈開始了幫助姜麒爲(wèi)以後打下堅固的基礎(chǔ)。
左慈看著姜麒吃完所有藥膳,指著丹藥房旁的一間房間說道:“以後那間房就是你的了,裡面有一個木桶,桶裡藥湯已經(jīng)調(diào)配好了,每天晚上你要在裡面泡上兩個時辰才能睡覺”,說完左慈也不管姜麒的反應(yīng),徑直走進(jìn)了丹爐房,拉下卷著的竹簾不再理會。
隨著左慈離開,全身快散架的姜麒也沒了鬥嘴的對象,自然走入了那間被指引的房間,進(jìn)屋四處看看,姜麒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早上離開的那個房間,現(xiàn)在房間的角落放著個偌大的木桶,桶上蓋著一個蓋子,蓋子的縫隙處眼下還有熱氣冒出。
遲疑間,姜麒聞著藥香好奇的走過去揭開了蓋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桶冒著蒸汽的藥湯,湯麪還漂浮著厚厚的一層藥材,那藥才中滲出的汁液早將水染成了褐色。
面對噁心的味道,姜麒開始猶豫起要不要進(jìn)去了,不過不用他決定,旁邊屋子裡便傳來了陰魂不散的聲音:“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聽著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姜麒輕輕的‘呸’了一聲,自己連死都不怕還好怕洗個澡。
想罷姜麒便義無反顧的快速脫光衣服直接跳了進(jìn)去,只是這剛一進(jìn)去,那滾燙的水卻燙的他差點(diǎn)直接叫出聲來,煎熬中姜麒心中痛呼又上當(dāng)了。
不過這時候那左慈的的聲音又來了:“就是要如此溫度纔有效果,怕你就退出吧、、、、”
左慈都如此說了,姜麒也只有自認(rèn)倒黴倔強(qiáng)的堅持著,跨入木盆,很快全身通紅的姜麒便適應(yīng)了水中的溫度,只是這時纔是他難受的開始,那些藥物沁入皮膚之後,彷彿千萬只螞蟻一般不停的撕咬著他肌膚,那感覺又痛又癢好不難受。
但儘管如此,姜麒任然倔強(qiáng)的緊咬牙關(guān),一聲不吭的堅持著,難受中不禁雙手緊握著自己胸口上的玉佩,回憶著以往在家中的日子,方纔好受一點(diǎn)。
慢慢的藥湯裡的水涼了,累了一天的姜麒也在水中睡了過去,就連最後被他最厭惡的左慈老道擦乾身子抱上牀榻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