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面一個小攤上的熱騰騰的包子,雪落嚥著唾沫,慢慢的走了過去,然後乘著攤主轉身忙活時,迅速偷偷的抓了幾個就藏在懷裡要離開。
可是卻被轉過身來的攤主發現了,攤主大怒,放下手中的一個簸箕就跑了出來,揪住雪落的臂膀罵道:“好你個臭要飯的,居然敢偷我的東西吃?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就握著拳頭使勁的捶打雪落。
被人抓住,雪落急忙噻了個包子進嘴裡,一邊掙扎,一邊吃著,生怕又被人搶了回去,跑不了了,就任由攤主拳打腳踢,自己佝僂著身體護住重要部位就行。
其他路人也紛紛跑過來圍觀,也沒有人來爲雪落勸阻攤主,就在那指指點點的指責雪落不爭氣,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卻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捱打了那是活該。
攤主見雪落被自己打這呢,居然還有心思在一邊吃包子,氣的臉都漲紅了,拉扯住雪落的散亂的長髮就揮著巴掌死命的打雪落的頭和臉,那噼裡啪啦的響聲直讓人看著都不忍。
雪落彷彿已經習慣了般,任他打著,飢餓難耐了哪還管這些,吃飽了再說。攤主打得都累的氣喘吁吁的,放開了雪落的頭髮,咒罵道:“死臭要飯的,我大清早都還沒開張呢,你就偷了我的包子,打死你都是活該的。”罵完還朝雪落吐了口唾沫,然後回了自己的小攤子去。
雪落看人家打夠了,連忙爬起身,懷裡還有吃剩的兩個包子,跌跌撞撞的走開了。
……
小丫頭跟著師父剛剛進了徐州城,忽然見前面那麼熱鬧,好像是爭吵什麼一般,就跟著師父走了過去,來到了近處,人羣也散了,剛好見到前面不遠的那個跌跌撞撞身影慢慢的遠去。
小丫頭問師父道:“師父剛纔那個人幹嘛呢?是不是被人打啦?”
獨孤陽搖搖頭嘆氣道:“據剛纔那些罵人的話來聽,應該是那人偷了人家的東西,被人家打了呢,我們不要理會這些了,那種人好吃懶做,盡幹些偷雞摸狗的,被人打那是活該的。”
小丫頭哦了聲不再說話,然而她卻感覺好像那個遠去的背影有點兒熟悉一般,一時又想不起來,也許那只是錯覺吧!
獨孤陽見徒弟望著那個方向看著,叫道:“我們先去找個客棧休息吧,今天先不趕路了,昨夜在野外我看你都睡不好的,今天先休息了,走吧?”
小丫頭點點頭收回了目光,跟隨師父走了。小丫頭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千難萬險的要來尋找的雪大哥,其實剛纔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裡,只是晚了一步到來,卻已經擦身而過。
攤主的拳腳並不是很有氣力,雖然雪落會感到疼痛,可是還是在承受的範圍裡。
回到了落腳的一處破房裡,雪落拿出了剩下的兩個包子,然後藏在了那個已經破爛不堪,還髒兮兮的包袱裡。包袱裡沒有了什麼,還有自己那一套被廖友尚妻子縫補好的,有血跡的青色衣衫。
那些血跡已經洗不掉了,烙印在了衣服上。雪落坐了下來,揉捏著疼痛的部位良久,才躺下休息,好讓身體狀態休息好了再上路。
黑驢在破房子門口外,百無聊賴的踢踏著蹄子東張西望。
一覺睡醒,已經到了中午,雪落起身,收拾好了東西,還沒感覺很餓,就出了破屋,騎上黑驢繼續向蘇州方向而去。
小丫頭在房間裡,腦子裡卻不時出現著那個跌跌撞撞落魄的身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就是揮之不去,翻來覆去的躺了好久,才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來後,都已經天黑了,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嘟嚷道:“真舒服呀!等找到雪大哥了,一定要像今天一樣睡個夠不可,呼呼。”
趕緊的起牀洗漱,然後過了隔壁師父的房間,然而獨孤陽卻不在房間。小丫頭又轉身下了樓,到了一樓大廳裡,卻還是沒見師父的影子。
感覺肚子有些餓了,獨自點了個小菜自己坐了一張桌子吃了起來。飯菜上桌,剛剛吃了幾小口,獨孤陽就回來了,掃了一眼大廳,卻看見小丫頭正在吃飯呢,趕緊的走了過去,笑道:“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都不等爲師就自己先吃飯了呢?”然後喚過店小二再要了兩個菜和一壺酒。
小丫頭翻翻可愛的白眼道:“人家都餓了,難道還要餓著肚子等你回來才吃呀?”
獨孤陽嘀咕道:“你還真不懂尊師重道的!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呀!”
小丫頭撅嘴道:“那你可以反悔的呀?我又沒強迫你。”
獨孤陽敗下陣來,喪氣道:“得得得,算是爲師錯咯,我的大小姐你吃你的飯吧?一會帶你出去逛街去喔?”
小丫頭哼哼道:“那還差不多呢,對了你剛纔去哪裡了?”
獨孤陽道:“能去哪裡,你又在睡覺,爲師一個人無聊了跑出去閒逛呢,不過,說起來這徐州是越來越繁華了呀,以前這裡還是一般般的,如今都繁華了不少。”
小丫頭一邊吃著飯一邊問道:“師父你以前來過?”
獨孤陽臭屁哄哄的道:“你師父我哪裡沒去過?真可謂是天涯海角都走遍了呢。”
小丫頭問道:“那天涯海角是啥模樣的?”
獨孤陽呃了聲道:“天涯海角嘛,就是天的盡頭,海的角落呀?”
小丫頭很明顯的不相信他,斜著眼睛,吧嗒吧嗒的咬著東西看著他,一副我在看你吹牛的樣子。
獨孤陽咳咳兩聲道:“不說那個,反正就是你師父我,神通廣大,見識廣博就是了。”然後又繼續問道:“我說丫頭,你什麼時候願意跟我學武呀你,都這麼久了你一下都沒學過,那怎麼行呀?”
(小丫頭晨雨,以後就叫小丫頭爲晨雨了)晨雨低頭吃飯含糊道:“等找到雪大哥再說,不找到雪大哥我哪有心思學武呀?”
獨孤陽無奈,問道:“對了,你說要找你雪大哥,你幹嘛要去找他?難道他不會去找你嗎?”
晨雨聽到這話,突然沉默了下來,連飯都停止吃了。
獨孤陽看著她表情,連忙道:“怎麼了?怎麼又不高興了?”
晨雨突然嚶嚶低聲哭泣了起來,也沒有回答他。獨孤陽立馬風中凌亂了,這都怎麼了這是?連忙安慰著晨雨道:“你別哭呀?怎麼就突然哭了呢,你這麼漂亮哭花了臉蛋可就不漂亮了哦,快點別哭了,爲師錯了還不行嘛?哎呀你倒是說句話呀,爲師哪裡說錯了你告訴爲師,爲師自己檢討去。”
一大通的哄孩子般的話語,才把小丫頭給哄得停止哭泣了。獨孤陽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在心裡哀嘆了一聲。
晨雨低聲難過的道:“雪大哥他被人廢了武功了,如今生死下落不明。”說著眼睛又淚眼連連了起來。
獨孤陽深深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個小妮子居然一個人就跑出來了。”
晨雨又道:“而且聽表姐和哥哥他們說,雪大哥是殺了我父親和姐姐哥哥叔叔他們的兇手。”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流起淚來。
獨孤陽嚇了一跳道:“那你幹嘛還去找他?難道你是去找他報仇的?”
晨雨頓時不哭了,翻著白眼道:“我是不相信哥哥他們說的,打死我都不信雪大哥會是殺害我爹爹他們的兇手,我找雪大哥是要證明我心中的想法是沒錯的,我雪大哥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了爹爹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