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靜靜掃視著三人動作表情,還有眼中那一份渴望,哀求。
彭山水三兄弟也一起看向雪落拱手齊聲懇求道:“求閣下成全。”
雪落詫異瞟了他們一眼。連彭英三兄弟都很詫異,沒想到三老居然也一起求雪落了。
彭山洪苦笑道:“你們既然已經(jīng)知道雪落沒死,我們?nèi)齻€老頭子是留不住你們的,何況這五年來,你們也已經(jīng)倍受痛苦的煎熬了,你們也成熟了,我們不能再留你們在身邊了!”
“爹,我們……!”彭英三人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雪落眼中微微溼潤,卻不能表達出來,轉(zhuǎn)過了臉揮手道:“起來吧?”
彭英三人急忙起身望著雪落等待答案。雪落轉(zhuǎn)過身去,不去看他們,緩緩的沙啞著聲音道:“你們只要能在中秋之日前往巫山,自能見到你們想見的人。”
彭英三人連忙告謝。雪落道:“我走了,巫山見。”
彭其忽然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你跟雪落又是什麼關(guān)係?”
雪落去牽回了馬,然後又走了過來,騎上馬兒後才幽幽道:“你們可以叫我‘烏月’至於我和他是什麼關(guān)係?”
雪落停頓了一下道:“我是他的影子,他黑暗的影子。”
雪落說完騎著黑馬離去。望著那一團黑夜一般漆黑的影子離去彭英幾人互相望著對方,都在思考著這黑暗的影子是什麼意思。最後幾人都是搖搖頭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彭山水摸了摸有些發(fā)悶的胸口道:“別想太多了,既然他要你們八月份去巫山,那你們到時去了自然明瞭了,先回去吧?”
幾人望了一眼雪落離去的方向,搖搖頭轉(zhuǎn)身回去,三兄弟聽到雪落的消息,活著的消息,心裡都是特別興奮激動,可是卻又很害怕,他們怕見到雪落後怎麼去面對,如何去面對?這是三人此後需要考慮的事情。
雪落離開彭家後長長吐了口氣,收斂好心神轉(zhuǎn)道向蘇州而去,雪落其實不是要去蘇州,而是想起了一個人,五年前雪落六人居住的那家小客棧,那個開客棧的青年,雪落知道他是個高手,超一流高手,若是對上彭家三兄弟,那個青年絕對不落絲毫下風,還很有可能在三百招內(nèi)打倒彭家三兄弟的超一流高手,雪落打這個主意也是抱著運氣一般的瞎撞,因爲根本不敢肯定那人是否還會在開著那明顯沒客人的客棧,平常人的話早關(guān)門了,然而那青年卻不是個平常人,非正常人!
雪落決定找到那個青年後就轉(zhuǎn)道再去川省,要提前去選好位置,然後開始搭建房屋殿宇。
趕路是煩悶的,然而雪落已經(jīng)不知道煩悶是什麼東西,寂寞,孤單纔是雪落此刻想要的,凡是雪落經(jīng)過的地方,許多人都會聽到他吹奏的那蕭瑟哀愁的蕭曲。
……
天山,白雪依舊沒有融化,白茫茫一片,一個渾身雪白的身影此刻正在行走在山路上,黑髮飄飄,被風吹散在臉上遮擋著,卻絲毫擋不住那冷豔絕倫的容顏,只是這個女人卻是眼睛微微泛紅,整張美麗的臉上如千年不化的冰霜,她是誰?不用說了,她就是陸雪晴,自陸雪晴被一點通大師完全刺激,深深入魔後,已經(jīng)失去自我了,完全的忘記了從前的一切的一切,人或事,完全的忘得乾乾淨淨,唯一記住的只有一個名字,雪落,可是她甚至已經(jīng)忘了爲什麼要去尋找雪落這個人,只是有一個聲音在心裡提醒著她,去找雪落,陸雪晴不記得雪落長什麼樣子了,只是有一股執(zhí)念支撐著她在找尋著,輾轉(zhuǎn)了大江南北不見雪落,此刻正在崑崙山尋找著,直到見到了遠處的一座宮殿,雪山的宮殿。
陸雪晴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飛奔而上。
在野外或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看著目的地似在不遠處,可是真當走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路途是如此的遙遠。陸雪晴自看到宮殿後開始,就不停的疾奔著,居然足足跑了半個時辰纔到了崑崙派山門外。
崑崙山門中有兩個全身雪白的青年揹著長劍靜靜站立著,一見到陸雪晴靠近,頓時警惕的站到了山門的中間,舉起手喝道:“來者何人?”
陸雪晴走到了這兩個青年身前,看了一眼山門上的兩個打字,皺眉道:“崑崙?”
然後冷冷問那兩青年道:“你們這裡是個門派?”
兩個青年相視一眼,都不明白這美麗的女人怎麼居然不知道這裡是崑崙派?
身材高一些,長的挺英俊的青年拱手道:“此處正是崑崙派,不知姑娘到此有何貴幹?”
陸雪晴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了眼山上的殿宇樓閣,冰冷著道:“叫你們門派的掌門出來見我。”
兩個青年一愣,讓掌門出來見你?兩個青年隨即就有些微微惱怒,雖然陸雪晴長的很美,可是兩個青年卻不怎麼在意美色,而是客氣的道:“我們掌門一般很少見外人,所以姑娘請回吧?除非你是跟我們掌門相熟的人,否則一律不得進入崑崙派。”
陸雪晴瞪了一眼兩人道:“第一,我跟你們掌門不熟,第二不是我求見你們掌門,第三我想去哪就去哪,誰敢攔我?”然後嬌喝道:“還不速速讓你們掌門滾出來?是否要我自己進去?”
兩個青年大怒,聽著陸雪晴這樣侮辱性的話語,都深深刺激了兩人的神經(jīng),另外一個消瘦的青年冷冷道:“姑娘嘴裡放乾淨點,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陸雪晴瞟了他一眼道:“不客氣?”
然後居然一個閃身一掌打在了這個消瘦的青年胸口上。陸雪晴來勢之迅猛快速讓兩個青年居然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機會,消瘦青年已經(jīng)胸骨斷裂噴了一口鮮血後像斷線風箏一般倒在了三丈外的雪地上,抽搐了幾下已經(jīng)嚥了最後一口氣,橫屍當場。
另一個青年大驚失色,臉都被嚇的蒼白無血色,渾身顫抖著驚懼的看著陸雪晴,無論如何怎麼都不可能想的到這個美麗如冰霜的女人武功如此之高,手段如此狠辣絕倫,自己兩人都沒有算是得罪她呢,她就將自己師弟打死了?
青年驚吼一聲,救命呀,就跌跌撞撞的朝門派跑回去,聲音是那麼的淒厲,驚恐,陣陣迴音飄蕩在崑崙山顛。
崑崙山大部分人都聽到這聲驚恐的呼救聲了,頓時紛紛亂亂,轟轟的迅速集結(jié)了起來朝山門這邊趕來。陸雪晴殺了消瘦青年後,輕藐的瞟了一眼正在邊跑邊喊救命的青年,等他喊了好幾句救命後,縱身一躍,在空中幾個飄閃就追上了青年,然後拔出佩劍,一劍精準的割斷了這青年的頭顱。
青年由於慣性的往前跑,卻忽然被人斬掉了腦袋,身體居然還在往前衝著,一直跑出了四丈多遠才轟然倒下,血流從頸部狂涌流出,染紅了一大片雪地,這時候那飛天的腦袋才咕嚕嚕的掉在了地上翻滾著。
陸雪晴彷彿殺人很隨意一般,看都不看一眼地上正在翻滾的頭顱,然後獨自向崑崙派的殿宇走去。陸雪晴剛走上一半的臺階,門派大門裡已經(jīng)亂哄哄的涌出了一羣羣的人來,每個人都是身穿如雪的白衣,跟陸雪晴的不一樣的就是,陸雪晴的是絲綢的衣裙,而崑崙派人穿的是粗布的長衫。
崑崙派門人不是很多,只有一百人左右,跟武林其它門派相比,人數(shù)就差了許多了,可是若論武功的話,崑崙的門人絕對要比武林其它的門人強上許多。
一百多人一看見陸雪晴頓時明白了對方是在硬闖山門而來,看陸雪晴那彷彿殺氣凜然美麗的臉,又不見守山門的兩個師兄弟人影,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兩個師兄弟多半是已經(jīng)被害了,所以一個個都用憤怒仇恨的目光盯著陸雪晴。
一個年紀應(yīng)在二十八左右的俊美的青年一臉嚴肅的看著陸雪晴喝道:“天山劍陣。”
一百多人聞言,迅速朝陸雪晴包圍而去。
然而因爲這裡是階梯,這些人想包圍陸雪晴的話,必須要經(jīng)過陸雪晴身邊,然後繞到陸雪晴身後才能形成包圍圈,再擺開崑崙劍陣。
武林中許多的高人彷彿都喜歡一種風度,那就是任由對方包圍後,再把對方的劍陣什麼的攻破,擊潰,那樣才顯得更有宗師的風範。
然而,這俊美的青年想錯了,陸雪晴可不是圖名圖利,也不是什麼講規(guī)矩的宗師,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當那些想從身邊繞開包圍自己的人經(jīng)過身邊後,陸雪晴無聲無息的握著佩劍朝右邊正在奔跑的十來人揮劍就刺去,那速度,讓崑崙的門人們都是隻覺得眼睛一花。
然後就只見那十多人的手,頭,腳,等身體部位的東西四散翻飛。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倒下的師兄弟那悽慘的死狀,所有人憤怒,恐懼,他們沒想到陸雪晴還沒等自己等人的陣勢擺開呢,就開始砍殺了,而且還是毫不留情的砍殺,眨眼的功夫,十多名師兄弟魂歸天外。
陸雪晴卻沒有因爲他們的害怕而絲毫手軟,殺了十多人後又朝左邊的追去,只要被追上的就是一劍。那些想反抗的崑崙門人舉劍要跟陸雪晴拼命,還沒近身呢就感覺一股寒冷的劍氣掃來,頓時就一個個站著不動了,臉上都結(jié)了一層寒霜。
他們不知道陸雪晴如今的可怕,因爲崑崙派的人沒見過陸雪晴。若是中原的武林人見到陸雪晴來自己的門派的話,絕對是一個個的敞開大門,然後恭恭敬敬的迎進門去,再恭恭敬敬的送走。
陸雪晴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陸雪晴了,自一點通大師刺激過後,陸雪晴功力更勝從前,而那時候一點通已經(jīng)是近乎絕頂?shù)母呤至耍瑓s依然被當初的陸雪晴殺得狼狽逃走,若是當時的一點通對上如今的陸雪晴的話,真不曉得一點通是否能活著離開!
沒有人理解爲什麼陸雪晴這麼的可怕,按照武林中人的推測,陸雪晴如今的武功絕對能在武林排第一,絕對沒有對手的第一,殺人指數(shù)第一,沒有人性第一,也是最容易忽悠的第一!!!
因爲只要你順著她的意思的話她絕對不會對你怎麼樣,她會把你當空氣一般無視了,而若你惹怒,或者對她出言不馴的話!那很抱歉,她會滅你滿門,老幼婦孺都不放過。
所以……
崑崙的這些門人就倒黴了,只能無力的被陸雪晴一個個殺死,只是頃刻時間,崑崙一百多人就毫無還手的被陸雪晴屠戮了三十多人。陸雪晴剛剛砍掉了一個人的腦袋,正準備去殺下一個時。
“住手……”一聲怒喝響徹雲(yún)霄一般從殿後傳來。陸雪晴擡頭看向了前面的殿宇,見到正有六人急速的正在往這邊趕來,個個都是一流頂尖高手,聲到人到,六人瞬間已經(jīng)到了那些門人的前面,然後大聲喝道:“全部弟子回來。”
那些弟子本來就是在被追殺的,此刻見陸雪晴停手了,又聽掌門發(fā)話讓撤回去,一個個大鬆一口氣,急急忙忙魂飛魄散一般逃了回去,一個個站在掌門的身後驚恐的望著這個恐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