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呵呵笑了起來道:“你想一死了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慈悲大師更是不解了,難道還要折磨自己一番才能讓自己自殺麼?
雪落哼了一聲道:“當年你們廢我武功,讓我受盡了世間凌辱,生無可戀,如今你卻是隻想著一死了之?”
“那你想怎麼樣?”慈悲大師實在是猜測不透雪落的心思了,這生又不行,死又不行,究竟意欲何爲?
雪落冷聲道:“我要你自斷雙臂,然後廢除武功,我要讓你今生都需要有人來服侍的地步。”
雪落說完後又繼續說道:“你可以不答應,然後跟我們開戰,可是我可以說,就算今日我的屬下們都不能活著下少林,你們少林寺也別想有一個活人,我說的到做的到。”
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的確不是恐嚇。雖然殺戮成員們跟少林寺的僧人大戰起來會兩敗俱傷。可是如果雪落一定要開戰的話,憑雪落超凡脫俗的武功,足矣隨同著屬下們一起滅掉少林寺了。
“我答應你。”慈悲大師大喝一聲,然後牙根一咬,一指點向了自己的丹田。
噗……
丹田在慈悲大師一指之下頓時被毀,慈悲大師一身的真氣也隨著煙消雲散。最後吐出了一口鮮血之後,慈悲大師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少林寺的僧人們都不忍的轉過了腦袋,不願再看下去。那可是他們的方丈,今日居然武功自廢了。
雪落從後背拔出了凝血劍,冷冷說道:“你的雙手我來斬,一劍之後,咱們從此了無恩怨。”
“來吧!”慈悲大師無力的苦笑了一聲,然後吃力的擡起了雙手,他的眼睛也已經閉了起來。
雪落真的下的了手嗎?這是所有人此刻心中的疑問。如果換作他人的話,他們根本就下不了手,畢竟慈悲大師已經自廢了武功了,對於武林中人來說,這已經是生不如死的結局了。
可是……
雪落手中血劍猛然的斬了下去。然後慈悲大師的雙臂隨著這一劍的落下,齊齊的被斬斷了下來。鮮血染紅了慈悲大師身下的土地,也染紅了每一個人的心。
他們不是雪落,所以他們下不了手。可是雪落下的了手,一劍斬斷了慈悲大師的雙臂,也斬斷了多年的恩怨糾紛。
血劍回插在了雪落的後背。然後雪落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慈惠大師等人驚呼一聲之後,急忙從懷裡拿出了金瘡藥,然後扶著慈悲大師,將金瘡藥灑在了他雙臂的斷口處,以此止血。
慈悲大師已經面如金紙,眼睛一閉已經昏迷了過去。
慈惠大師等人慌忙擡著慈悲大師進去了,不趕緊加以包紮的話,慈悲大師就會流血過多而死。
殺戮組織走了,走的沒有了蹤影。獨留滿腔屈辱的少林寺僧人們在處理著慈航的屍體。
消息很快的就如蝗蟲一般傳了出去,然後再次給江湖一次驚人的震撼。
然而人們卻都已經對於這樣的震驚都已經麻木了,接二連三的傳來,接二連三的麻木。那些蜂擁去武當準備觀看殺戮組織如何對付武當的人們紛紛失望,因爲他們跑錯了地方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就此就散去,而是繼續等待了下來。因爲殺戮組織的下一個目標就一定是武當派了。那些曾經有過一起圍攻雪落的門派如今就只剩下了武當派尚且安然無恙了,而且當時還是以武當爲盟主,第一次廢除雪落武功,武當爲盟主,第二次圍剿殺戮組織,也是武當爲盟主,衆人都在猜測著殺戮組織最後會如何對待武當呢。
首先是衡山派,被人家滅了整個宗門,然後華山派,連一隻狗都沒有放過,全部殺死。再到崆峒派,崆峒派因爲提前就已經解散了,所以躲過了一劫,而青城派效仿崆峒派也躲過了一劫。如今少林寺方丈武功被廢,雙手被斬,戒律堂慈航大師更是一命嗚呼。這讓衆人紛紛猜測武當派究竟會是怎樣的結局。
殺戮組織從少林寺離開後已經有七天了,看路程的話,殺戮組織也就是這兩天內就會來到武當,是戰是和那就看這兩天的了。
三月十五,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遠處山驪白霧朦朧,人們都躲在了家裡,或者在客棧裡品茶暢談,暢談這江湖如今的大事。
然而也就是在這雨天裡,陸陸續續的人頭戴著斗笠,或者披著稻草正在往武當山登山而去。
這一次,殺戮組織所有成員都沒有暫時進城而去,只有雪落陪伴著百花還有她的父母,還有李春香張昭雪等人進城找地方投宿避雨去了。
何剛等人則是帶領著所有的組織成員們洶涌的往武當山悄然上山而去。
客棧裡,沒有人認出雪落的身份,也沒有去過多的在意百花等人的身份,只當他們就是平常的過路人。
安頓下了百花等人之後,雪落握著百花的手道:“在這裡呆著,我上去沒多久就會回來的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巫山去。”
“嗯,等你回來。”百花溫柔一笑,理解雪落的用心。從雪落回來之後,他就已經不再讓百花去接觸那些血腥的紛爭了,所以百花沒有執意的要隨同,只當他溫柔可人的嬌妻。
“我走了。”雪落招呼了一聲,然後帶上了斗笠出門而去。
望著這個背影,百花知道,相聚的日子已經不多了,百花忽然很討厭身在江湖中,如果沒有紛爭,也許他們會幸福的過著想要的生活,可是爲了那些紛爭,她心裡的他卻需要四處奔波,甚至很可能還要丟掉性命,只爲了要給她們一個安穩幸福的家。
百花覺得自己好沒用,她恨自己沒有陸雪晴那樣超凡的武功然後陪伴著雪落去克服所有的劫難,她恨每次一有危險時雪落總是將她拉到了背後,她不想他什麼事情都是一個人去面對,去承受。
每次雪落一離開,百花的心都總是會放不下,雖然明明知道此次上武當是沒人可以傷害的了他的,可是她還是放不下,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雪落走下了客棧的大廳,耳邊聽著那些人正在品頭論足的談論著這江湖的紛爭,討論著武當的處境。嘴角微微一笑後,就走出了客棧,投身進這濛濛細雨中。
武當山山門前,密密麻麻的人潮圍堵在了這裡,來勢之洶可見一斑。整個武當山的人都出來了,全部帶上了自己的佩劍跟殺戮組織對壘了起來。
虛無,虛雲,虛空,虛妄,四師兄弟排開了衆弟子走了出來。
看著對面洶涌的人羣,虛無走上前去,雙手環抱一指豎天唸了一聲“無量天尊”後說道:“等候多時了,你們終於來了。”
何剛走上前來說道:“虛無道長,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已白髮蒼蒼,何事如此憂慮?”何剛這是明知故問了。
虛無微微嘆息一聲道:“何天魂說笑了,老道於心有愧,日夜懺悔,總盼著這一段恩怨能夠早日了結,所以此次在此恭候貴組織到來。”
何剛笑道:“是嗎?那你們想怎麼了結這段恩怨呢?”
虛無卻是沒有回答,反而掃了一眼何剛等人之後問道:“不曉得雪落小兄弟如今何在?”
“老大他一會兒馬上就來,你不會久等的。”
何剛剛剛說完,這時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道:“不必久等,我來了。”
衆人轉臉望去,只見雪落帶著斗笠,漫步正在從階梯上走了上來。衆屬下連忙讓開了一條道路。
“虛無道長,別來無恙呀?”雪落走到了虛無面前,淡然問候了一聲。
“雪落小兄弟,別來無恙!”虛無微微低了下腦袋錶示自己的敬意。
“無量天尊……見過雪落小兄弟。”虛雲幾人走上前來,給雪落見禮。武當今日的姿態也算是放的夠低的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
武當弟子思楠站在弟子們的前面,眼神奇異的看著雪落,沒有上前行禮,只是這樣看著。
雪落竟然沒有像對待其它門派的人一樣對待虛無等人,反而居然微微向虛無等人點了點頭,好像不是要來找麻煩似的。
見過禮後,雪落淡然說道:“曾經,幾位道長都是我雪落欽佩的德高望重的武林領袖,你們也算是曾幫過我們,我都記在心裡,可是……”
雪落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可是,當年廢我武功的時候,虛無,虛雲兩位道長都有一份,最後圍剿我殺戮組織時,你們也都在場,今日我帶人前來,就是想問一句,你們認爲你們是有錯還是無錯?”
虛無跟虛雲暗自對視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隨即卻還是點頭說道:“我們有錯。”
雪落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然後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出來。
只見雪落突然轉過了身子,往何剛等人走了過去了。沒有人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