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隱世武林秘辛的人當然是不會知道那些的,所以他們都只在猜測罷了。
武當?shù)篱L虛無這時站起來問道:“敢問,你們所談的天涯閣是何勢力?難道是邪門歪道?”
雪落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虛無道長。他可是知道武當?shù)淖鎺煚斂墒且苍谔煅拈w的!而且職位都排第三呢!
王無涯輕輕點頭道:“也算的上是邪門歪道。”
虛無哦了一聲,說道:“那雪落屠城又是什麼原因?”
“那是天涯閣主用血精之血將雪落深藏在體內(nèi)的瘋魔果引燃了,所以雪落若是得不到控制的話就會化身爲魔,六親不認,見人就殺。”瘋子在中央那一桌悠悠說道。他有必要幫雪落解除一些內(nèi)心的痛苦,所以替雪落解釋了一番。
“瘋魔果嗎?那是什麼東西?”虛無顯然是不知道的。其他武林所有人也都不知道。
瘋子淡淡一笑,說道:“瘋魔果顧名思義就是會令人食之就會陷入癲狂的果實了。”
所有人明白了,原來雪落竟然還吃食過這樣的果實嗎?原本江湖人都以爲雪落是因爲入魔才導致性情大變而屠殺百姓的,原來其中竟然還有這等內(nèi)幕。
虛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了眼雪落,說道:“若除此邪門歪道,我武當算一份。”
虛雲(yún)等幾人也都站了起來了,爲虛無這承諾添加了可信度。
結果雪落卻是微微搖頭道:“不了,多謝道長的大義,你們不能參與此事之中。”
“爲什麼?”虛無一愣,然後問道。
雪落苦笑一聲道:“此次天涯閣之行,非絕世高手不得前往,絕頂高手都不行!道長也應該明白了,一般人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根本於事無補。”
“絕世高手麼?”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這究竟是怎樣強大的一個勢力才能是隻有絕世高手才能參與圍剿的嗎?
虛無被雪落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他最多算的上是一流頂尖高手,距離絕頂高手還有一大截呢。這會兒雪落居然直接只要絕世高手,這讓他頓時無話可說了。世間能有幾個絕世高手呀!!!
而從雪落幾人的對話中,衆(zhòng)人也都明白了,原來易夕他們也都是絕世高手……這讓他們驚豔之於,更舔了幾分仰慕。
絕世高手呀!他們是聽都沒聽說過有誰是,更別說接觸過了,這易往昔居然就是其中一個麼?
衆(zhòng)人如此想著,卻忽然想了起來。如此說來,雪落豈不也是絕世高手嗎?衆(zhòng)人居然一直以來都忽略了雪落的武功層次了。也實在是雪落自出道以來就是絕頂高手行列,那時都已經(jīng)無敵於江湖了。所以衆(zhòng)人才會如此忽略。
雪落忽然說道:“好了,我的話說完了,大家繼續(xù)盡興吧?今日我大婚,多謝諸位同道前來祝福捧場了。”
“嗚呼……來,喝酒喝酒。”彭其在一邊率先煽動起氣氛來了。
所有人雖然心裡都在想著剛纔的那些話題,可是酒還是要喝的,否則豈不白來一趟巫山之行麼?
雪落淡淡一笑,然後轉身就要躍下。結果這時忽然一聲吶喊聲從遠處傳來。
“楓兒,楓兒,你在哪裡?”
雪落耳目聰穎,立即從換亂的吆喝聲中聽到了這一聲吶喊。然後轉身往外面看去。
平地外面的山道口處,一位年老的老人正在那裡呼喊著,卻是沒有使用內(nèi)力的吶喊。所叫的就是楓兒之名。
在平臺上能夠聽到這一聲吶喊的也就十來個人而已。瘋子很明顯的就聽到了,隨即他的身子就是一震。他叫廖楓,這一聲楓兒很可能就是在呼喊他的。
雪落凝目而望,忽然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看清楚了那是誰來了。
此老赫然竟是廖村的廖權永老人。也就是廖璇跟廖軍的永爺爺。嚴格的來說也就是瘋子的爺爺。
“廖老怎會尋到此處來的?”雪落沉思了一會兒後頓時明白了,一定是廖璇或者廖軍通知前來的吧?
雪落猜的沒錯,廖權永還真是廖璇跟廖軍兩人商量過後飛鴿傳書回去通知而來的。
廖權永不遠千里跋涉,終於尋來了!他也很激動,在他看到了廖璇寫在信上說已經(jīng)找到了廖楓之時,廖權永老人直接就是三天三夜都沒睡過一覺。然後馬不停蹄的匆匆而來了,正趕上了雪落大婚之喜。
瘋子拿著的飯碗都已經(jīng)懸浮在了空中,他的嘴巴也都一動不動,眼睛看向了聲音來源之處。
他是聽廖璇跟廖軍兩人跟他解釋過的,說他其實就是廖村的人,因爲二十七年前的一場仇殺令瘋子被人抓走了,自此以後音訊全無。
廖璇說的聲情並茂,好像他見過當年的情景一樣,說的當時的瘋子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在瘋子思慮了一段時間之後,也越來越覺得廖璇跟廖軍說的那些事情很是吻合。他聯(lián)想到了他那個以拿虐待他爲樂的師父。再聯(lián)想到廖璇說的自己是被仇人帶走的事情,然後他就有了幾分相信那是真的了。
如今又有人前來尋找楓兒,這個楓兒除了他還會有誰?
瘋子呆愣的站了起來,然後向山崖處走去。只有那裡才能看的到外面的情形。
廖璇等人還在招呼著客人呢,看到瘋子失魂落魄一樣的往前走去,都不明白他是怎麼了。然後一個個擔心的也跟了過去。
“瘋子怎麼了?”百花等人是跟瘋子同一桌的,看到他這樣子,私下裡頓時嘀咕了起來。
而坐在下面平地上離的近的那些小門派的人也都看到了這個老頭了,聽他叫什麼楓兒的,都是一個個疑惑的看著他。
“廖前輩,請這邊來。”雪落站在石碑上提氣說道。
這時的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或者放下了酒杯看著雪落,不知道他在叫誰。
聽到雪落的這聲招呼,廖璇等人頓時明白了。然後一個個跑到瘋子身後,看向外面那個老人,也在看著瘋子。
廖權永聽到雪落的叫喚,頓時老眼一瞇,就看到了站在石碑上的雪落,然後激動的快步走上前去。
“雪落,我的楓兒呢?”廖權永在走到山崖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而他的眼睛也在瘋子等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卻定格在了瘋子的臉上。
他不敢肯定瘋子就是他找尋了幾十年的孫子,他只是感到瘋子的臉很面熟而已。
雪落微微笑了起來,然後看向了瘋子。
“永爺爺,這就是楓哥。”廖璇在一邊加了一句,讓廖權永更加確定瘋子就是他的孫子。
“楓兒?”廖權永老臉激動的喊了一句。眼睛死死的盯著瘋子一眨不眨的。
來賀喜的江湖同道沒想到這大婚之日竟然還有這一出祖孫相認的戲碼?一個個好奇的看著。
瘋子臉部都有些微微抽搐了起來,嘴巴張了張,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他從小就當自己只是一個無父無母孤兒而已,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會有親人出現(xiàn)。他從來也沒有去刻意的尋找過,因爲他已經(jīng)習慣了孤獨。
如今,這個據(jù)說是自己爺爺?shù)睦先顺霈F(xiàn)了,瘋子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是不該去相認。
廖璇等人也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瘋子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而已。
廖權永看了許久瘋子後,哆嗦著嘴巴,然後飛身一縱就上了山崖,站在瘋子身前只有一丈不到的距離,然後爺倆就這樣各自看著對方。
雪落已經(jīng)飛身下了石碑了,跟陸雪晴並肩手握著手站在一起,微笑的看著瘋子跟廖權永的對視。
“楓兒,你真是我的楓兒?”廖權永好像彷彿蒼老了許多一樣,亦步亦趨的緩緩向瘋子靠近。
瘋子還是沒有任何一點的表示,他如今的腦子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了。此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這張已經(jīng)佈滿了皺紋的臉突然讓他感覺是那麼的熟悉一般。自己在哪裡見過麼?瘋子拼命的回想著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你是我爺爺麼?”良久後,瘋子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語氣中帶著不確信。
廖權永連連的點著頭,然後他那雙老眼中思念的淚花漸漸閃現(xiàn)。
雖然他是廖村的族老,受族人們的敬重,可是有幾人能夠去理解他內(nèi)心的沉痛?一個沒有了親人兒女的老人的沉痛!
近三十年來,每天吃飯都是一個人,孤苦無依,膝下無兒無女,連他唯一的孫兒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這種滋味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的。
瘋子道:“可是,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還有爺爺。”
廖權永閃著淚花說道:“楓兒你的後背是不是有一個三角形的胎記?如果有,你就一定是我的孫兒,我失蹤了二十七年的孫兒呀!”
聽到廖權永說到胎記。瘋子渾身忽然一震。廖權永說的沒錯,他的背後的確有一小塊胎記。三角形的胎記。那還是當時那已逝去的她對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