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閣主震驚得魂飛天外。他是真的怎麼都不會想到瘋子說能殺掉自己竟然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感受到了那澎湃的驚天動地的真氣向自己狂暴的涌來之後,天涯閣主的大腦瞬間空白了。然後他不假思索的寧願受到自身真氣的反噬也要扭身閃過那驚天的真氣。
轟……
一聲驚天的爆響連綿不絕的在天涯島迴盪著,震耳欲聾。
瘋子身前十丈之地已經(jīng)不再是平地,而是一條寬大的後溝。那些站在二十多丈遠處的天涯閣屬下們被那餘勁給震得紛紛倒退,有的人已經(jīng)雙耳流血,竟然被那驚天的爆炸給震得耳膜都破掉了。
這一擊之威簡直是驚天動地,泣鬼神!
天涯閣主人呢?此時竟然在瘋子左邊兩丈距離之外,而他的口中正在噴濺著鮮紅的血液。而他的帽子也已經(jīng)不見了。露出了他的真面貌。
天涯閣主看年紀(jì)應(yīng)該在五十歲左右,沒有鬍鬚,面容是光潔無比的。濃厚的劍眉配著他那鷹一般的眼睛,讓人不敢直視。
只是……天涯閣主的嘴巴竟然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好像被人砍過了一刀一樣。讓他原本英俊的臉變得有些猙獰。
張三豐等人一怔,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過天涯閣主的真面目,原來竟然是長的這個樣子的,怪不得他整天戴著白色面紗的帽子遮擋著自己!
瘋子這驚天的一掌竟然讓天涯閣主躲過去了,有些訝異的同時,已經(jīng)轉(zhuǎn)身看向了天涯閣主。那一雙灰白的眼瞳讓人覺得驚懼,它就好像是一具已經(jīng)腐爛了的屍體的眼睛,沒有人不懼怕這樣的眼睛。
天涯閣主一見瘋子面向自己,還未等瘋子有什麼動作,就急忙閃身後退,哪怕內(nèi)傷還未平息也要趕緊離瘋子遠一點。
天涯閣主警惕異常的一直盯著瘋子,他的身體也在後退之中,然後就退到了張三豐等人身邊去。
張三豐等人見閣主躲了過來,立馬一個個如臨大敵一樣都拔出了自己的兵器,然後紛紛擁著閣主往後退去。
沒有人不懼怕此刻的瘋子,他如果真要追殺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夠擋的住。
可是瘋子沒有去追擊,而他的雙眼卻也在此時變回了黑白分明的顏色了。
瘋子自己很清楚,他變轉(zhuǎn)爲(wèi)魔是不能夠持久的,否則他的理智就會徹底失去。他好不容易解脫了魔道之傷,怎會爲(wèi)了追殺天涯閣主而又回到魔道呢!所以他沒有去追殺。況且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了的。
瘋子哼了一聲,不理天涯閣主等人,轉(zhuǎn)身往幽冥洞走了過去。
在走了十來步之後,瘋子又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冷冷的看著天涯閣主等人道:“速速取鑰匙來,幫雪落解掉鐵鏈,否則我拼死也要屠盡你天涯閣。”
威脅的話剛說完,又接著說道:“還有雪落的血劍物品,一併交還出來。”
瘋子的威脅沒有人敢不正視,他們知道瘋子的確有那個實力,剛纔的一戰(zhàn)已經(jīng)徹底的征服了所有人的心了,哪怕是天涯閣主都不例外。
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回話。
天涯閣主嚥了口唾沫,然後左右看了兩眼,吩咐道:“嘯天,去我房間將雪落的東西取來。”
“是,閣主。”蔣嘯天連忙後退離開。面對瘋子他都有一種恐怖的驚秫。
天涯閣主伸手進懷裡,然後摸出了一把鑰匙,遠遠的就像瘋子丟了過去。
瘋子將鑰匙接在了手裡,然後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了幽冥洞中。
幽冥洞裡,歐陽晨雨跪在了地上,雙手合什的不知道在祈禱什麼。
當(dāng)看到瘋子走了進來之後,歐陽晨雨的臉頓時欣喜若狂。
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外面的動靜的,只是她不知道究竟誰才更高一籌而已。所以她祈禱瘋子能是最後的贏家,然後她們就可以安然的離開了。
果不其然,老天都站在了她這一邊,讓瘋子安然的走了回來了。
“你回來了?我們,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歐陽晨雨的眼中充滿著期盼。卻也有一絲的不確定,畢竟天涯閣可是高手如雲(yún)的。
瘋子輕輕笑了笑,然後走到了歐陽晨雨身邊,點頭道:“你放心,我們可以走了。”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歐陽晨雨興奮的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心裡的感激了。
瘋子搖搖頭道:“不用謝,這是我答應(yīng)雪落的,他有事我就會來,所以我來了。”
“總而言之,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們都會記在心裡的。”歐陽晨雨卻還是感激說道。
瘋子沒有回話,只是輕聲笑了笑,然後拿著鑰匙往雪落走去。
雪落還是那般萬事不看在眼裡的摸樣。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思維。
瘋子伸出了手掌,然後附在了雪落的天靈蓋上,一股冰寒真氣透過雪落的天靈蓋緩緩輸送著。隨後雪落的眼睛就猛然的閉了起來,然後昏睡了過去。
“雪大哥他……”歐陽晨雨有些擔(dān)心的問。畢竟人的天靈蓋可是很脆弱的,稍碰即死。而瘋子卻往雪落的天靈蓋灌輸著真氣,歐陽晨雨真怕雪落會有什麼閃失。
“放心,他沒事,只是睡著了而已,否則如果我?guī)退忾_了束縛的鐵鏈的話,他一定會發(fā)狂的。”瘋子淡然解釋了一句。
“哦,原來如此!那雪大哥這樣子還有沒有救的?”歐陽晨雨問了這個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
瘋子卻是沉默了起來。看著歐陽晨雨希翼的目光,瘋子微微點頭道:“應(yīng)該還有吧!”
瘋子知道想要救治雪落?基本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可是爲(wèi)了安慰歐陽晨雨,他還是得隱瞞一下才好,免得她傷心過度。
雪落吃下封魔果之事,當(dāng)時瘋子幫雪落把脈之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也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這個問題,因爲(wèi)不是什麼人都能對雪落怎麼樣的。只是瘋子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將雪落如此折磨,還用血精丹融入了人血,還有獸血之中將雪落侵泡了這麼長時間。如今的雪落根本就已經(jīng)不能算是個人,而是一個已經(jīng)沒有了思維的危險的野獸。
瘋子心裡暗自嘆息一聲,然後將雪落雙手還有嘴巴的鐵鏈都給取了下來,再將他拉上了血池之外讓他平躺著。
雪落除了雙臂還有腦袋以下的身體都有些浮腫了,那些鮮血沾染著他的衣服緊緊的貼著。
如果一個人是被水什麼的侵泡一個月的話,那基本就已經(jīng)廢了。可是天涯閣主弄的這個血池,還有他放下去的血精丹卻有防止人的皮膚潰爛的功效,所以雪落的身體也只是微微有些浮腫而已。
“雪大哥……”歐陽晨雨微有哽咽的輕輕的用她手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絲巾幫他擦拭著臉上的血液。
“先別弄了,我們走吧,趕緊離開這裡。”瘋子看了一眼雪落說道。
“嗯嗯。”歐陽晨雨連連點頭。
瘋子道:“你抱上孩子,雪落我來背。”
歐陽晨雨再次點點頭,就轉(zhuǎn)身去抱起了放在一旁的嬰兒。瘋子抓住了雪落的一隻手,然後將他背到了背上,帶著歐陽晨雨母子離開了幽冥洞。
幽冥洞外已經(jīng)擠滿了人羣了,全是天涯閣的屬下,就是天涯閣主本人還有那僅剩的幾位天神都紛紛到場。如今天涯閣主已經(jīng)不蒙著面紗了,以原來的真面目示人之。
此等陣容足以震驚全武林。可是卻震驚不了瘋子。
瘋子揹著雪落,帶著歐陽晨雨走到了天涯閣主面前五丈之處停了下來。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天涯閣主會意,將蔣嘯天遞給他的血劍還有雪落的那把玉簫給遞還了過來。天涯閣主知道,這一刻的瘋子是沒有殺氣的,所以他很放心的親自交還物品。
瘋子一隻手接過血劍和玉簫,掃視了一眼周圍擠滿的人羣,調(diào)侃道:“怎麼?你不準(zhǔn)備合你全天涯閣的人之力來對付我麼?”
天涯閣主一怔,隨即苦笑了一聲道:“如果真能將你殺死,我不介意死更多的人,可是我沒那個把握。”
天涯閣主這話說的很坦白,他知道,以瘋子的武功,他的屬下也只能是送死的下場。甚至他怕就怕在瘋子會先行幹掉他自己,那樣的話即使是瘋子最後也死了,那已經(jīng)沒有什麼意義了。他天涯閣求的是權(quán),是利,可不是那一時的衝動報復(fù)。
瘋子輕笑一聲,然後問道:“我在想,爲(wèi)何你不以雪落還有他這位妻子來要挾於我呢?”
天涯閣主看著瘋子的眼神帶著一種無奈,說道:“以你這樣的人,我們威脅好像已經(jīng)沒用。”
“爲(wèi)什麼?”瘋子問。
“因爲(wèi)你夠果斷狠辣,如果我們威脅了,那隻能是適得其反。”天涯閣主回答著。
瘋子有趣的看著天涯閣主道:“看來你還沒傻,還真選了一件對的事情。”
天涯閣主勉強笑了笑,問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瘋子嘴角掛起,說道:“怎麼?你想跟我套近乎?”
“不敢,我只是想知道小兄弟的名諱罷了。”天涯閣主道。
瘋子掃了一眼周圍,又看了眼張三豐等人,隨後說道:“記住了,我叫廖楓。”